在這麼無力的時刻,她甚至還在想著那個人。
季雲溪自嘲閉眼流下了一滴無聲的淚。
“咚!”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掐著自己脖頸的男人轉眼間就摔倒在地。
被人控製生死的窒息感太過強烈,季雲溪此刻還未能緩過來。
意識逐漸回籠,眼前出現的卻是她夢中人。
邵淮燼本想著季雲溪遲遲沒來找他,這蠢女人八成是迷路了。
隻能自己勉強去領她過來,免得到處丟人現眼。
結果抬眼間季雲溪就被人死死掐著,小臉沒了往常的紅潤氣色,青紫得嚇人。
邵淮燼心底猛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下意識的跑去狠狠揍了那男人幾拳。
幾拳還嫌不夠,連續揍了幾十拳都覺得不解氣。
這男人他認識,是聯盟財政副部長的小兒子海晟,動了他不好收場。
但顯然動手前的邵淮燼根本沒想那麼多。
“別打了!燼哥我錯了!”
這邊的動靜太大漸漸引來不少賓客竊竊私語。
縱使邵母這般不輕易動怒的人也變了臉色。
“快!你們幾個去把少爺給我攔住!”
邵母身旁五個身強力壯的保鏢都去將邵淮燼與對方拉扯開。
此時被打得鼻青臉腫,牙齒還掉了幾顆的海晟暴露在眾賓客麵前。
這副模樣引得幾位賓客沒忍住笑了幾聲。
海晟眼含怨毒之色,表麵依舊裝出受害者的姿態:“伯母,我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燼哥,他一句話沒說突然就來打我。”
“海晟你先去處理傷口,不管是因為什麼,動了手就是他的錯,伯母會為你主持公道。”
海晟本想在邵母麵前多說幾句邵淮燼,偶然瞧見夾角處的人影向他揮手,光屏震動傳來消息。
“我有辦法讓你整治季雲溪,順帶讓她連累邵淮燼。”
見此,海晟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離開了。
邵母顰眉微蹙,對兒子無奈道:“你跟我過來。”
邵淮燼還是滿臉無所謂,似乎打得不是什麼聯盟財政副部長兒子,閑庭漫步的要跟著母親走去。
季雲溪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邵淮燼即將離開時拉住了他的手。
很快,燙手山芋般又鬆開。
邵淮燼不解的回頭,瞳孔卻暗自放大,眼前人臉上布滿紅暈,一雙桃花眼欲說還休。
支支吾吾間,最後隻說了句謝謝。
“謝什麼,不是為了你。”
邵淮燼無意識滾動了喉嚨,瞥見她脖頸上的青紫痕跡,眼神幽暗。
季雲溪瞧著邵淮燼的背影逐漸消失,她眼底的光也黯淡起來。
說不定他隻是不想讓“邵夫人”這個身份在賓客麵前丟臉。
人家為的是邵家臉麵,不是為你季雲溪。
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季雲溪獨自去往訂婚宴的宴席。
途中偶然聽見某包間裏傳來邵淮燼的聲音。
“母親,是他莫名其妙發瘋掐季雲溪,你難道要讓我任由自己的妻子被欺負嗎?”
“方才海晟發光屏告訴我原因,他親眼看見季雲溪故意推搡祁雪芷,導致祁雪芷失足撞在假山上磕破了頭。”
邵淮燼沉默半晌,沒再說什麼。
邵母歎了口氣,沉聲道:“我跟你說過季雲溪心機深重,當初能嫁進我們邵家使了什麼下作手段這你知道,還經常惹是生非,你現在不好好管教她,反倒是為她出頭?”
“怎麼,你喜歡上她了?”
“不可能!”
季雲溪聽著母子倆的交談,自己一顆心被人當成海綿似的揉來揉去,尤其是邵淮燼的回答。
“我不喜歡任何人,如果說對祁雪芷有那麼幾分玩玩的意味,可對季雲溪更是沒什麼興趣,至於和海晟動手,隻為邵家顏麵。”
季雲溪不願再聽下去對方撕開她妄想的回答。
因此她也錯過邵母極具內涵的那句話。
“是半分不在意,還是害怕自己會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