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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聞景煥為了我滅了花樓所有欺負過我的人,唯獨留下了老鴇。
為的就是追查出究竟是何人將我送進花樓,任人蹂躪。
他說過查出那人他定會將他五馬分屍。
見我不肯提及那人姓名,景煥知我不願回憶傷心往事,不再逼問,讓我為難。
慢慢一點一滴感化我,陪我走出陰霾。
他待我情深義重,我也將心比心,現如今宮裏無人不知景煥尋回了一位摯愛佳人,他日就將入住東宮。
唯有四處尋我的蕭楚生與他義妹還不知,還曾在今日麵聖的時候賀喜過我與景煥。
想想,也真是可笑至極!
朝後花樓那邊傳信,說蕭楚生帶著義妹前去接我回府完婚。
我也想親自去湊個熱鬧,這已經出逃的準王妃,如今又被尊封為準皇後,如何還能與他人麵獸心的蕭楚生完婚。
我變裝前去,景煥擔心我安危,派兩名武力高強的貼身婢女我左右。
說處理完了政務就來接我。
我與景煥互擁告別之後,先蕭楚生一步到達花樓。
他來後的場景,我在樓上雅間看得真真切切。
樓下,蕭楚生見派出的人一個時辰都不曾將我的消息傳來。
他有些煩悶,不停的翻動手上的扳指。
見蕭楚生眉頭緊蹙,神情不悅,柳瀟瀟賤不嘍嗖湊上前去。
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
“都怪我不好,如果當初不是我非要在你壽辰當天將相思姐姐派人折辱我的事說出來,相思姐姐就不會負氣出走,消失不見。”
“她肯定是躲起來了,生氣不願見我們。”
見她難過,蕭楚生為我擔憂的神色立馬消失不見。
轉而替換上的是對柳瀟瀟的憐愛與賞識,他好像十分在意她的情緒,但對從前的我卻置若罔聞。
“不怪你,傅相思罪有應得,犯了錯就該受罰。”
“隻是”,他表情逐漸固,“她現在音訊全無,本王還真有些思念,擔心她的。”
柳瀟瀟抹去鱷魚眼淚,不得不再次偽裝起來,化身善解人意小白花。
“相思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楚生哥哥就不必掛懷了,姐姐她消了氣定會回來的。”
“若是楚生哥哥實在掛念的緊,瀟瀟倒是有一計,不怕姐姐不出來。”
“何計?”
蕭楚生將身子湊近,俯首帖耳,柳瀟瀟不知趴在他耳畔說了什麼我聽不清。
隻知道說完後,蕭楚生立即沉聲下令。
“來人,去傅府將府邸包圍,傅大人教女無方,傅相思頂撞本王,傅家所有人與傅相思同罪。”
話落,蕭楚生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
而我看了隻覺得心裏冰寒,大熱天的天氣硬是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從頭冷到腳。
沒想到時隔半年,這個男人不僅對我沒有半分愧疚,還想將我傅府的人全部拉下水,隻為逼我現身。
那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
我派兩個婢女抓來老鴇讓她幫忙傳話蕭楚生。
老鴇見了我嚇得魂不附體。
儼然已經沒了當初的惡人模樣。
“你是......你是,你就是楚生要找的準王妃。”
“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王妃饒命。”
“草民眼拙,罪該萬死!”
她趴在我麵前像條落魄的喪家之犬。
我一把提起她的衣襟,眼神狠厲,才懶得跟她廢話。
“廢話少說,今日我還不想取你性命,我要留著你這條狗命日日擔驚受怕,體會我從前受過的苦。”
“是是是,草民罪該如此。”
緊接著我將我的需求吩咐給她。
“想活命,聽我的話照做,要是讓我發現你膽敢陽奉陰違,擔心我現在就讓你淪為刀下亡魂。”
“罪民不敢。”
她怕的要死,跟欺負我時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你就替我去給蕭楚生傳個話,就說讓他備好厚禮來東宮見故人,她要找的人就在京都城內,我在東宮隨時恭候他的大駕。”
“若是顧念舊情,讓他不要妄動傅家之人,否則故人將永生不與相見,還有拔刀相向的可能。”
“草民遵命。”
領了命令,老鴇落荒而逃。
腳底像抹了油一樣,離開時摔了好幾跤。
樣子既滑稽又可笑。
怎的當初欺負我的時候就不知道膽寒了?
或許是老鴇貪生怕死,真的將我的話給帶到蕭楚生麵前。
亥時時分,我終於見到了慌裏慌張,但又怒氣衝天的蕭楚生,正腳步迅速,健步如飛向東宮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