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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沈毅前,我聽人說他和施巧珍原本訂過親。
施巧珍見到小叔子後,又改口不嫁沈毅要嫁小叔子。
沈毅什麼也沒說,經人介紹和我結婚。
小叔子犧牲後,施巧珍搬進我家,幫我照顧孩子。
沈毅每個月都回來,把津貼補助交給我。
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沈毅表現優秀升為營長,家屬隨軍名額下來。
沈毅一句兒子女兒還小不方便行軍,轉頭帶著弟妹離開。
這一走就是三年,沈毅不回來,津貼補助也斷了。
我寫信告訴沈毅連年旱災地裏沒莊稼,家裏也沒吃的。
為津貼補助的事,我和沈毅吵過幾次。
可等來的隻有沈毅口頭承諾,他安撫我等孩子大一些就接我過去。
又說津貼補助給受傷士兵,他們比我更需要用這些錢去救命。
一想到那些士兵流血流汗保衛國家,我沒再要過一分錢。
平時隻能靠娘家貼補,為此沒少遭受哥哥老婆的白眼。
家裏能賣的都賣了,唯獨那張梨花木床,我一直舍不得賣。
可看到沈毅和施巧珍在軍區大院裏住小洋樓。
裏麵不僅有沙發和彈簧床,還有電視機和暖氣。
我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這明明應該是我和孩子們住的地方啊!
沈毅沒想到我會哭也慌了,“梁瑤,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可你也要為弟妹想想。”
“我弟弟犧牲,除了我她還能依靠誰?她孩子還小,你舍得趕她回村裏受苦嗎?”
我緊緊咬住牙。
原來沈毅不是不知道我和孩子在受苦,隻是不想讓弟妹和我們一樣。
施巧珍推門進來,“家裏糧食沒了,嫂子和孩子們總不能餓著肚子回去吧?”
沈毅帶我們去部隊食堂吃飯,再三囑咐我不要亂說話。
飯一上桌,兒子女兒立馬狼吞虎咽的搶著吃。
他們三天隻吃那麼一點玉米麵,早餓的前胸貼後背。
有人過來,看一不小心撞掉我兒子碗裏的飯菜。
“哎呀真不好意思,怎麼是你們厚臉皮的家夥?”
“這裏是部隊食堂,除了我們和隨軍家屬,閑雜人等不許進,趕緊出去。”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之前在車上說話夾棒帶槍的男人。
兒子眼裏噙著淚,他不明白自己是爸爸的親生兒子,為什麼沒資格在這裏吃飯?
我頓時一陣心疼,趕緊把兒子抱在懷裏哄。
女兒用小拳頭打對方的腿,“你是壞人!不許欺負我哥哥,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男人一腳踢開女兒,“你們才不是沈營長的孩子,沈營長的孩子剛出生還在吃奶呢。”
女兒的手擦破皮,我顧不得爭辯,抱起孩子們跑去醫療所。
卻看到剛才有急事先離開的沈毅,正摟著弟妹的腰耐心詢問醫生,剛生完孩子的注意事項。
我如遭雷劈。
不是說這孩子是領養的烈士遺孤嗎?怎麼弟妹又剛生產完?
沈毅看到我也是一臉驚慌失措。
他拉著我回去,時不時回頭擔心望著施巧珍。
見我淚流滿麵泣不成聲,沈毅才開口解釋。
“之前我不是有意騙你,巧珍未婚先育對名聲不好,那晚她喝醉,不知道孩子親生父親是誰。”
我的不安愈發明顯,質問沈毅那晚他在哪裏。
沈毅眼神閃躲,說話支支吾吾,“我也喝多了,在自己房間裏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