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淮章走過去,說話聲頓時消失了。
謝淮章俯身,大手摩挲著林鹿的臉頰,嗓音低沉:“鹿鹿?”
林鹿感覺臉上被他摸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無神的目光顫了顫,和謝淮章目光相對。
從謝淮章的瞳孔中,她看到自己的臉上有幾道鮮紅的割裂傷。
心臟猛的抽痛起來,仿佛被風箏線一圈一圈繞上去,一圈一圈嵌入血肉。
原來他們懷疑她懷孕了,怕謝淮章的青梅生氣,所以故意讓她落水,讓她墮胎,讓她毀容。
他們甚至想潑她硫酸。
林鹿雙目通紅的盯著謝淮章看,因為情緒激動下巴不住抖動。
這些謝淮章都參與了,所以為了讓她更痛苦,他也可以看著她的臉被硫酸融掉嗎?
她渾身惡寒,隻覺得謝淮章讓她膽寒害怕。
見她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的樣子,謝淮章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他沉聲問:“你剛才有聽到什麼嗎?”
林鹿抬眸,謝淮章刻意的坐在她麵前,擋住了那幾個害她至此的人。
原來他過來關心她,隻是怕她知道他們的計劃,鬧起來。
林鹿啞聲道:“我應該聽到什麼嗎?”
謝淮章一怔,沉默了兩秒。
林鹿垂眸,又道:“對不起,我身體太痛了,根本沒有心情去注意外界的事情......”
聞言謝淮章那幾個朋友,悄悄退出酒店房間。
謝淮章沉默,看著林鹿臉上剛結痂的傷口,他眼裏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伸手他把林鹿攬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頸窩摩挲,眷戀道:“對不起,讓你受傷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可為什麼,他的每一句承諾,都讓她感到這麼冷呢?
林鹿在打哆嗦。
“是覺得冷嗎?”謝淮章緊張的扯過被子,一隻手將林鹿裹緊在懷裏,另一隻手去倒水,擰瓶蓋。
謝淮章將一粒白色藥片遞到林鹿唇邊,關切道:“乖,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林鹿沒有說謊,她真的太難受了,落水加傷口感染,讓她整個人都在高熱。
就著謝淮章的手,她吃了藥。
謝淮章像以往一樣,哄她睡覺,林鹿卻始終沒有閉上眼睛。
她盯著謝淮章,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一絲從前的影子。
謝淮章溫柔的看著她:“怎麼了,想讓老公給你講睡前故事嗎?”
林鹿遲疑的開口:“如果我們有小寶寶了,你會要他嗎?”
謝淮章瞳孔一震,看林鹿的目光變得特別複雜,幾乎下意識的,他搶道:“我當然......”
沒等林鹿聽到答案,她突然蜷縮起來,整個人捂著肚子冷汗涔涔的呻吟出聲:“痛,好痛!”
謝淮章眸色一沉,盤問道:“哪兒痛?”
被子一掀,謝淮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鹿身下全是血,把床單都染紅了。
林鹿掙紮著,用沾血的手夠到謝淮章碰過的藥瓶,上麵寫著布洛芬。
她蒼白著嘴唇,拖著一身的血,不可置信的看向謝淮章:“......這是什麼藥?”
謝淮章不知道!
但此刻看著躺在血泊裏的林鹿,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到林鹿痛苦哭泣,謝淮章心頭突然湧出巨大的恐慌,他馬上將林鹿打橫抱起,慌張道:“別怕,鹿鹿,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林鹿的手無力的從他懷裏垂下去,人已經是半休克狀態。
意識不清時,林鹿聽到謝淮章的那群兄弟衝進來:“章哥,你不會對她心軟了吧,她去醫院留下就診記錄怎麼辦?”
謝淮章怒道:“誰讓你們自作主張換她的藥!”
“章哥,不是你要給溫暖一個交代嗎?打了她的孩子才能證明你對她隻是玩玩。”
“這特麼是我的孩子!”謝淮章怒吼。
見狀,眾人收起吊兒郎當的姿態,疑惑:“章哥,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謝淮章砰的一聲踹開門,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就是因為不知道,他才越發慌張,越發的不敢去細想。
但他清楚一點,他見不得林鹿這副要死的樣子!
這時,突然有人在他背後喊道:“章哥,你不會是入戲太深,真想跟她有個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