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觀眾陸續離場,我聽見陸瑤岑壓抑著怒氣:「你剛才突然做什麼?」
「被人看到怎麼辦?!」
楊文耀無措地想要上前:「怎麼了嘛?」
言光掃到我,陸瑤岑臉色大變。
她快速走到後台的角落,不由分說拉著我往外麵走。
邊走邊噓寒問暖:「你怎麼進來了?站了多久,累不累?」
恰好擋住後麵的身影。
「阿言,還好嗎?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我回過神,躲開陸瑤岑的手,卻故意提起楊文耀: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剛才那男生是誰啊?」
她猛地一僵,很快又恢複如常:「你忘了,就我們社團的小學弟,整天笨死了,要不是他是這次講座的工作人員我都不想理。」
「是嗎?」我笑笑,沒忽略她那一瞬間的不自在。
我怎麼會忘。
第一次見麵小學弟叫我姐夫,向我告狀說陸瑤岑總欺負他。
隻是我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欺負」。
我不再說話,她終於鬆口氣。
絮絮叨叨跟我抱怨最近忙,還好現在有時間可以多陪陪我了。
恍然間,我想起了某次放學的路上。
我因為陸瑤岑每天放學後還要打零工跟她生氣。
一方麵又清楚她是為了賺學費。
於是我藏起擔憂,騙她說怕她太忙沒時間陪我。
陸瑤岑信以為真,笑過之後把我的圍巾扯緊。
「整天想那麼多,我說過,你永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現在陸瑤岑終於不用再打零工,也忘了鄭重許諾過的永遠。
想來,語言早就通貨膨脹。
永遠無限接近瞬間。
「對了,你怎麼進來會場的?」
陸瑤岑終於想起來這個問題,眼神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