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梁軍隊兵臨城下的那天，蕭璟雲為了二十萬大軍，親手將我送到了紀國大皇子的床上。

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再也無法生育，而他卻轉身娶了大梁公主為妻。

蕭璟雲看著我滿身青紫，冷冷道：

“阿嵐，我先是燕國的將軍，最後才是你的情人。”

“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燕國，你不要怨我。”

原來我以為的愛情，自始至終比不過他的國家。

“阿嵐，你不該愛上敵國將軍。”

“皇姊，你下麵都被玩爛了，以後還能伺候男人嗎？”

皇兄和皇妹也看我的笑話。

我從此斷情絕愛，忍辱負重，三年後終於率領鐵騎踏平了燕國。

天牢裏我抬起蕭璟雲的下巴，冷笑道：

“將軍昔日所授家國天下為大，我如今學的如何？”

1

“阿嵐，去給大皇子敬杯酒。”

我聽蕭璟雲的吩咐，斟滿一杯來到對麵。

“不知這位美人是？”紀國大皇子目光火辣。

“這是我的夫人。”蕭璟雲曖昧地說道。

他從沒有在外人麵前喚過我夫人。

我有些詫異，又有些開心。

大皇子沒有拿酒杯，而是一下子捉住了我的手。

我嫌惡地想要甩開，肌膚接觸之處卻泛起異樣的暖意，就連臉上也紅了起來。

“嵐夫人真是國色天香，無價之寶啊。”大皇子蛇信般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

我的身體越發無力，想要反抗卻直直摔在了大皇子懷裏。

我驚疑地望向蕭璟雲，卻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是他給我下了藥？！

我拽住他的衣角，想問他為什麼，喉嚨裏卻隻發出幾聲嚶嚀。

蕭璟雲扯過衣服大步離去。

“還請大皇子細細品鑒，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那夜我從天堂落入地獄，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大皇子將案上的水果塞進我的身體，隨後像蚯蚓一樣鑽了進來。

隨著他的嚅動，汁水順著我的大腿流到腳趾。

他雙目放光，像得了珍寶般趴在我身下動情地舔舐著。

我空洞地望著屋頂，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我本是大梁長公主，五年前來到燕國，潛伏在蕭璟雲身邊。

有了內應傳遞消息，皇兄戰無不勝，順利兵臨城下。

本可以回大梁繼續坐享榮華的我，卻愛上了蕭璟雲。

就在前夜，我悄悄出城去向皇兄求情。

“臣妹與蕭將軍真心相愛，求皇兄放他一條生路！”

“臣妹無法背叛自己的國家，但臣妹願放棄公主之位，與蕭將軍遠避他鄉。”

“可以，”皇兄同意了我的請求，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過此戰，他未必就會輸。”

原來是這樣。

難怪皇兄當時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憐憫。

他在憐憫我看不透枕邊人的心意，憐憫我五年來的感情不過是自以為是的笑話。

兩行眼淚從我的眼角流了下來。

第二天，將軍府吵吵嚷嚷，文武百官又圍了過來，個個焦頭爛額。

“大軍圍城，物資告急，將軍若有什麼辦法倒是說出來呀！”

“將軍孤身一人了無牽掛，可我全家老小都在城中啊！”

蕭璟雲抬手示意他們安靜，隨後說道：“我府上有一名女子與紀國大皇子交好。”

“阿嵐，你隨驍騎營前去紀國，向大皇子借兵。”

周圍議論紛紛，派一個女子去借兵，究竟怎麼借眾人心知肚明。

看來昨夜我將大皇子伺候的很滿意，他是想讓我永遠留在紀國了。

高台之上，我的愛人親手將我推入深淵。

我如提線木偶般走上前，萬念俱灰。

“將軍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我想起蕭璟雲在上元佳節與我山盟海誓。

想起急報傳來時，我依偎在他的懷裏說“我願與將軍同生共死。”

蕭璟雲眼底變幻莫測，最終緩緩道：“不許失敗。”

我輕笑一聲，跨坐上馬。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我揚鞭而去，驍騎營緊跟身後，一路護送我北上。

2

蕭璟雲把我賣了一個好價錢。

紀國大皇子出兵二十萬，戰場上局勢瞬間變換。

我好不容易從皇宮逃出來，跋山涉水回到燕國境內。

城裏已經不像我走時那麼蕭瑟慌亂，百姓的臉上洋溢著喜氣。

“聽說了嗎，蕭將軍要娶大梁公主為妻了。”

“咱們大將軍神機妙算，反敗為勝，大梁皇帝都親自議和啦。”

蕭璟雲要娶大梁公主？

既然我流落在外，那便是我的皇妹林楚悅了。

為什麼，他明明說過要娶我當夫人......

我心如死灰，卻還是拄著拐杖一步步跛行到將軍府。

隻見府內滿目紅色，喜字高懸。

“什麼人竟敢在將軍府門前逗留？”

“趕緊滾，今天我們將軍娶親，別沾了晦氣！”

門口的家兵上前驅趕。

“怎麼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夫人，門口來了個叫花子。”

我艱難地抬起頭，是林楚悅！

“皇妹......”我沙啞地從喉嚨裏滾出幾個音節。

她好像沒認出我，“戰亂百姓生活不易，給她點錢打發走就好。今天是我與將軍大喜的日子，不必責難。”

林楚悅在眾人的擁簇下轉身回府。

我衣不蔽體，滿臉汙穢，他們認不出我也是正常。

“我是，是將軍的......”

還沒說完，我就被一棍子打在了背上。

我摔倒在地，吃了滿嘴泥。

“管你是誰！穿成這樣，不會是窯子裏跑出來的吧？”

“夫人心善饒你一命，還不快滾！”

“一個妓女也敢巴結蕭將軍？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軍棍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

我本就高燒不退，現在更是吐出一口血沫。

爛菜葉和臭雞蛋紛紛砸到我身上。

周圍的人高呼著“打死她！打死她！”

我固執地用手指扣著泥地朝門口爬去，身後拖出一道血痕。

一陣馬蹄聲傳來。

“怎麼回事？”一個熟悉的聲音沉沉問道。

“回稟將軍，這個女人非賴在門口不走......”

腳步聲朝我走近。

來人驚疑道：“阿嵐？！”

蕭璟雲——

說與我死生不渝的是他，不擇手段背棄我的也是他。

這五年的相處和愛意，難道隻是為了用我去跟做紀國做交易嗎？

我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3

“阿嵐，你好些了嗎？喝點藥吧。”蕭璟雲坐在床邊。

褐色的藥汁像極了他親手喂給我的媚藥。

我猛地打翻藥碗，趴在床上幹嘔起來。

“阿嵐，你這是怎麼了？”蕭璟雲扶住我的肩。

我的指尖微微發涼，“大婚之日，將軍怎麼沒有去陪楚......大梁公主。”

蕭璟雲沒有答話，抬手褪去我的衣服。

我瞳孔驟縮，一巴掌扇了過去。

蕭璟雲一愣，旋即解釋道：“你......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口。”

我的身上除了今日添的新傷，還有紀國大皇子留下的痕跡。

蕭璟雲將藥膏輕柔地塗抹在我腰上的青紫上。

“這些傷又算什麼，”我譏嘲一笑，“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蕭璟雲神色一暗，“我知道......阿嵐，你為了大燕受委屈了。”

“你知道？”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知道他在床上是怎麼對我的？知道他拿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捅我？還是知道我被他玩的穀道破裂差點就死了？！”

“你隻知道你的國家！而我，是最最可有可無的東西！”

蕭璟雲露出不忍之色，“阿嵐，你應該知道，我是愛你的。”

我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是自顧自地說道：

“驍騎營善追蹤捕獵，你派他們送我去紀國，是怕我中途逃走。你故意喊我夫人，是因為紀國大皇子好人妻......”

“多麼可笑啊，甚至前一天我還想著跟你同生共死！”

蕭璟雲搖了搖頭，無奈道：

“我先是燕國的子民，是燕軍的將軍，最後才是你的情人。”

“為國家獻身是你的榮耀，阿嵐，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何其可笑。

“滾出去！”我奮力推開他。

蕭璟雲絲毫不覺有錯，“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燕國。”

“那你就為了你的燕國，滾去跟大梁公主成親吧！”

蕭璟雲麵露倦色，似乎不想再與我多說。

“你累了，早點休息。”

“不要怨我。”

蕭璟雲丟下這句話，轉身走出了房門。

4

“聽說將軍府有一位嵐夫人，原來竟是楚嵐皇姊呀。”

熟悉的女聲響起，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走了進來。

“楚悅。”我低聲喚道。

除了蕭璟雲，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林楚悅故作驚訝地嘻嘻笑道:“看來這些年你在燕國，過得並不好呢。”

“當年皇兄要挑一位公主來燕國當內應，皇姊，你就不該和我搶。”

燕國和大梁是最強盛的兩個國家，皇兄懷著一統六合的報複，想出了這招美人計。

林楚悅年幼懵懂，我不想讓她去燕國吃苦，於是主動請纓。

沒想到在她眼裏，竟是和她爭搶。

原來她一直喜歡蕭璟雲。

“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不該覬覦。”

“我如今是將軍的夫人，而你，就是我腳下的爛泥！”

楚悅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丫鬟強行掰開我的嘴，將一碗藥灌了進來。

“這情藥是我特意為皇姊調製的，比蕭將軍喂你的還要猛烈百倍。”

那丫鬟故意為難，將藥水盡數倒入我的口腔鼻腔。

幾個麵容清秀的小倌走了過來，將我死死按住。

“阿姊，你攪亂了我的新婚之夜，總得有些補償吧。”

“這幾個小倌技術很好，隻是不知道你被紀國大皇子調教那麼久，還能不能滿足你。”

我被脫去了衣服，葷身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不要......我不能再......”我像溺水之人一般胡亂撲騰著。

林楚悅咬牙切齒道：

“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明明都把你弄去紀國了，卻還要跑回來。”

“昨日我一眼就認出了你，我好心放你走，你偏要繼續糾纏將軍。”

“林楚嵐，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別怪我狠心了！”

一雙雙手在我身上肆意捏揉著，我難耐地呻吟，嘴裏立即被人塞進了一隻破鞋。

“去通知將軍，說這個賤人嫉妒將軍新婚，便找小倌作樂。”

丫鬟應聲而去。

那些人為了討好林楚悅，在我身上賣力地動作著。

我被一次次撕裂貫穿，腦海裏瘋狂地想要結束，身體卻因為情藥的作用而迎合。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璟雲來了。

“將軍，這個賤人竟然在府裏公然......”

林楚悅迎上去，被蕭璟雲一掌推開。

“滾！”

幾個小倌趕忙從我身上退了出去。

“阿嵐，對不起，我來遲了。”蕭璟雲抱起我，不忍去看我身上的斑駁。

我半昏過去，蕭璟雲震怒不已。

“誰準許你來的！”

林楚悅嚇白了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沒有......是，是那個賤人自己......”

回答她的，是幾個小倌臨死前的慘叫。

蕭璟雲執著猶在滴血的寶劍，架在了林楚悅的脖子上。

林楚悅像篩糠一般抖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軍，夫人可是大梁的公主啊！您不能殺她！”小丫鬟抱住蕭璟雲的衣角哀求道。

“哦對了，”蕭璟雲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還有你。”

劍身瞬間沒入那丫鬟的胸口。

“別以為你是大梁的公主，就可以動我的人。”

“滾出去！”

林楚悅回過神，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門。

蕭璟雲坐回床邊探了探我的額頭。

“阿嵐......”

我渾身無力，艱難說道：“將軍不必道歉。”

“也不必裝作愛我。”

蕭璟雲一頓，聲音中帶了幾分苦澀。

“我是真的心悅你......阿嵐，你還要懷疑我對你的情誼麼？”

我悲涼一笑，“若是愛我，為何娶她為妻。”

蕭璟雲似有些不解，“阿嵐，你想了這麼多天竟還沒明白麼？”

“我娶大梁公主，是因為燕國和大梁需要和親。我將你送去紀國換兵，也是形勢使然。”

“這與我們的感情沒有任何關係。”

我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

他說的沒錯，我不懂，但我疲倦極了。

“如果兩國交戰，我被大梁脅迫做質，你會殺了我嗎？”

蕭璟雲有些煩躁，“阿嵐，你非要鑽牛角尖嗎？”

“會麼？”我執著地問道。

蕭璟雲望著我淚痕滿麵的臉，許久，上下嘴唇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