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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臨其境聲臨其境
李望水、喬幸運

第四章 如果睡覺能忘掉所有痛苦,人們會選擇永遠沉睡

周旭前腳剛送走在他這兒流連許久、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八卦的護士們,後腳便聽見有人敲門。

“請進。”

話音落了三秒後,門才被人輕輕推開,孟悄悄提著一個精致的紙袋站在門外。周旭不用想都知道,那紙袋裏麵裝著連不好甜食的他也吃得讚不絕口的蛋糕。

“孟悄悄,你又瘦了啊。”

孟悄悄笑了笑,安靜地將手中的紙袋放到周旭麵前,並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周旭笑了起來:“你說誰當醫生能當成我這樣,你要是每次來複健都帶蛋糕給我吃,我的體脂可是很快就要超標了。”

孟悄悄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我……爸……給……的。”

她現在跟人溝通盡量是用說的方式,盡管現階段她能說的不多,且說得很慢。但是她謹遵醫囑,隻要多說多練,她的嗓子會慢慢恢複的。

“孟悄悄,你要不要這麼耿直?”周旭失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對你有意思的話,你剛才這個回答可是斷絕了我們所有的可能啊。”

孟悄悄有點著急,想要解釋。

周旭連忙攔住孟悄悄,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能醒過來,全憑你的意誌力,我隻是做了所有醫生會做的事而已。”

溫柔、幽默的周旭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孟悄悄也跟著微笑,順便揉了揉鼻子。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周旭掃了一眼手機的來電顯示,臉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來。往日,周旭給人的感覺已十分謙和、溫柔,但是都不如他現在這樣,好像在刹那間展露了他所有的鮮活和真實。

周旭接通電話,帶著笑意輕聲應了兩句。他掛了電話後,對孟悄悄說道:“有個朋友來找我,你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孟悄悄隻好將她其實隻是來道謝的本意吞回肚裏。

周旭走後,孟悄悄走到窗前,看著窗台上擺放的綠蘿發起呆來。

雲真的臥室裏就有一盆綠蘿。

綠蘿是雲真唯一能養活的植物,還記得,那時科學課老師安排的作業就是觀察植物,但雲真卻是養什麼死什麼。孟悄悄看雲真悶悶不樂的,就送給她一盆自己養好的綠蘿。綠蘿堅韌,生命力頑強,就像孟悄悄一樣。

不知道綠蘿是真的足夠頑強,還是雲真足夠珍惜,那盆綠蘿不但沒被雲真養死,反而被她照顧得枝繁葉茂,生機勃勃。

午後的陽光過於猛烈,它肆無忌憚地照射在綠蘿上,嫩綠色的葉子在陽光下輕顫,又像在瑟瑟發抖。

雲真說過,綠蘿是陰性植物,忌陽光直射。孟悄悄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替那些茁壯茂盛的枝葉擋住了陽光。

陸尋推開周旭辦公室的門。

瘦弱纖細的女孩站在窗邊,把雙手圍成扇子的形狀籠在一盆綠蘿之上,用手阻擋陽光的照射,給綠蘿遮陽。

就像當年的陸可。

小時候,因為陸可是早產兒,身體弱,不能經常出去玩,便喜歡上了家裏的花花草草。而她總是害怕她的那些寶貝植物被太陽曬死,每到夏天就固執地在院子裏撐開傘,為那些植物遮陽,無論父母怎麼勸,她都不聽。

開門聲很快驚擾到了那女孩,她立刻抬起頭來。午後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臉照得瑩白如玉。雖然她站在陽光下,卻像身處無妄苦海,無邊孤寂。

又是那個女孩。

陸尋想起那條深夜的小巷。

當時,陸尋醒來時身上蓋著一件羽絨服,嘴裏有著甜膩的奶香,四周卻空無一人。他已經恢複了些體力,慢慢起身去取事先布好的高清攝像頭,然後回到自己的車上,再打電話給周旭讓他過來幫他包紮傷口。

那羽絨服定是那個女孩心有不忍給他蓋上的。如今這女孩鼻子紅紅的,一副重感冒、病懨懨的模樣,因為什麼而感冒,是一目了然的。

他見她兩次。

第一次,她以一人之力螳臂當車,愚不可及。

第二次,她對陌生人動惻隱之心,蠢笨不堪。

所有的善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麼簡單的道理,卻總有人不明白。

孟悄悄看到陸尋時一愣,是那個有過兩麵之緣的男人。那個男人,即使腦袋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也絲毫不損他的清冷俊美,反而為他添加了一絲脆弱的美感。

陸尋沒有向她道謝,也沒有向她打招呼,徑直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本醫學類雜誌翻看起來。

冷漠的氣息在空氣中流轉。

孟悄悄想起那件羽絨服是自己醒來之後才買的,如果這樣丟了未免可惜。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打了一串字:“我那件羽絨服是在你那兒嗎?”

然後,她拍了拍陸尋的肩膀,把手機遞到他的麵前,麵色平靜地看著他。

陸尋抬眸看了孟悄悄一眼,再掃了一眼手機,冷淡地道:“我會把衣服給周旭。”

孟悄悄點了點頭,回到椅子上坐下。

他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會平白無故受那樣重的傷,還這麼冷漠無情,自己當時明明是幫了他,他卻連一句謝謝都不曾說過,真是奇怪又滿身是謎的人。孟悄悄想著,又看了陸尋一眼。隨即,她的思緒又飛到別的地方去了,她本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你在想,我為什麼不謝你。”陸尋突然開口說道。

孟悄悄心裏的想法輕易被人看穿,心下一驚,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用手機打字道:“不謝也沒關係,這並不重要。”

“你不該救我。”

孟悄悄無言以對,她的視線看向陸尋的眼睛,那瞳仁冷酷無情,黑白分明

“你聽好了,下麵我說的這些,就是謝禮。”陸尋冷冷地開口。

“如果你上次遇到的不是我,也許你付出的代價就不是感冒這麼簡單了。深更半夜的,你救一個滿身是血的陌生男人,你的下場有無數種可能。”

陸尋的語氣冷漠,說出來的話卻隱隱藏著駭人的血色。

“不敢苟同。”這句話孟悄悄是說出來的,她語氣平淡,一字一句。她的聲音是久未說話的幹澀、粗糙、沙啞,卻又充滿力量。

言盡於此,陸尋不再說話。

孟悄悄也沉默了,於是,整個氣氛更加凝滯起來。

重新暴露在陽光下的綠蘿在風中輕輕顫動著,似乎在為這場莫名其妙的對峙而偷笑。

此時,周旭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個站在陽光下的少女吸引了。

吳語徽穿著簡單的T恤和及膝的短裙,提著兩個大塑料袋在等周旭。她百無聊賴地等著,又或許陽光太猛烈,她笨手笨腳地抬起一隻手遮擋太陽,卻沒料到塑料袋不留情麵地撞在她的臉上,她懊惱地揉了揉臉。

周旭瞬間笑了。

身邊路過幾個護士,揶揄笑如春風的周旭,道:“周醫生,你的小寶貝又來給你送好吃的啦。”

周旭心情很好,並不反駁她們。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吳語徽的麵前,將她手中的袋子接了過來。

吳語徽的眼睛頓時亮了,可很快,她又氣呼呼地捶了周旭一拳:“慢死了!”

“抱歉抱歉,不然,你再打我一拳消消氣?”

吳語徽見周旭低眉順眼地和她說話,苦等的怨氣消了一大半。她抻著脖子越過周旭看向那些正朝他們偷偷張望的小護士們,皺著眉頭道:“你是被她們拖住,才晚下來的?”

“不是,是我的一個病人。”

吳語徽哼了一聲,才算作罷。

“好好的,你怎麼想起來看我?”

“你還說呢,上次是誰跟我說,到下午的時候會餓得胃痛的?明明是個醫生,卻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所以,我給你送吃的來啦。以後下午你餓的時候,就可以吃這些,我買的都是健康的零食,所以,你不許說我!”

周旭笑了,心想:語徽果然還是小孩心性,她自己喜歡吃零食,來看他也是帶的零食。他掂了掂手中的塑料袋,道:“這麼多?”

吳語徽的臉一紅:“不全是給你的,你一袋,陸尋一袋,你幫我拿給他。”

周旭的笑容微斂:“上次你不是還說被他氣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不氣了?”

吳語徽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了想,他說的也沒錯,我應該用自己的實力說服他!”

周旭搖搖頭,道:“所以,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是這個吧,讓我當你的說客?”

吳語徽氣道:“什麼說客,我是真的來給你送吃的!”

周旭失笑:“好了,和你鬧著玩呢!”

吳語徽嗔怪地瞪著周旭。

若不是周旭的手上提著東西,恐怕他又忍不住伸出手,揉揉此刻吳語徽毛茸茸的腦袋,雖然那樣的舉動一定會換來她的暴擊。

周旭道:“謝謝你的零食,陸尋的那袋我會幫你轉交的。現在,你該回家了,我去幫你叫車。”

吳語徽見目的達成,也沒再做過多要求,乖順又有力地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周旭望著出租車漸行漸遠,輕輕歎了一口氣。

於是偷瞄他的護士又多了些,周旭不用想都知道她們應該是在議論“周醫生怎麼變臉比變天還快”。

周旭低頭看著左手拎著的那袋零食。

“真想把你扔掉。”他嘟囔道。

想到孟悄悄還在辦公室等自己,周旭趕緊趕回辦公室。

卻不料,周旭剛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看見的居然是陸尋與孟悄悄共處一室,兩人各坐一邊,楚河漢界涇渭分明,似乎陸尋方圓十裏的空氣都是冰冷地,這讓他不免有些同情起孟悄悄來。

“陸美人,你來多久了?”

“你遲到了十分鐘。”陸尋語氣森冷。

“嘿嘿,那不是語徽來了,我下去見了下她。”周旭打著哈哈。陸尋向來守時,他們本是約了十一點見麵。

孟悄悄看周旭回來了,連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謝謝……周……醫生,我沒事……先走了。”

“是我不好,白讓你等我這麼長時間。”周旭歉然道,“你乖乖聽李醫生的話,複健的時候積極一點,這樣才能趕快恢複。我聽老李說,按照你現在的複健計劃,再過半個月,你就能正常說話了。”

孟悄悄向周旭禮貌示意後便準備離去。她路過陸尋身邊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朝陸尋點點頭才離開。

周旭將一塑料袋零食遞給陸尋:“語徽讓我給你的。”

陸尋看都沒看一眼,一動不動地端坐在沙發上。

“好了,就知道你不會要,這樣正合我意。”周旭開心地收回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將兩袋零食按類別往自己的櫃子裏塞。

待收拾完,周旭準備好藥物和器材,再洗手消毒,一邊給陸尋換藥一邊笑道:“還算這個傷口在後腦勺,這要是傷到臉……”

陸尋冷漠地打斷周旭:“晚上去趟我家。”

周旭來了興趣,笑道:“你要請我吃晚餐?”

陸尋做菜的手藝很好,隻是很少做。周旭認識陸尋這麼多年,也就吃過不到三次,但每次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剛剛那女孩的衣服在我家,你帶給她。”

周旭沉默了,陸尋的話給了他無盡遐想……

過了好一會兒,周旭還是沒忍住,吞吞吐吐地問道:“你和孟悄悄……你們……都發展到……”

陸尋看了周旭一眼,眼中的寒氣四溢:“我受傷那晚,給了我身上蓋羽絨服的女孩就是她。”

“哦……”周旭恍然大悟,感歎道,“這都什麼緣分啊。”

周旭自言自語道:“那天晚上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都慘得像塊破抹布一樣。當時,我就想到底什麼樣的女孩,會給你羽絨服取暖。如果那人是孟悄悄,那就不奇怪了。”

“怎麼?”

周旭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半年前我們科接的一個病人,腦神經受損,一直昏迷的那個?那就是孟悄悄。”

“你的醫術倒是見長。”

“不是,她能醒來,全靠奇跡。”

半年前,昏迷不醒的孟悄悄被送來周旭在的醫院時,還是個一百六十斤的胖子。

當時,那小胖子送到醫院裏來時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她是從法國的醫院轉過來的,腦部受到嚴重撞擊才昏迷不醒,隻能維持生命體征。她的父親堅持將她帶回國內照顧,其他醫院都不敢接那燙手山芋,最後還是周旭他們醫院的院長拍了板。

因為無法攝入更多的營養,每天隻能靠點滴吊著命的孟悄悄日漸消瘦下去,等她醒過來時,竟然已經生生掉了七十斤肉。周旭還和她開過玩笑,讓她試著寫本和減肥有關的書,說不定能大賣。

所以,孟悄悄總穿著那些不合身的衣服,身上有著淡淡的疏離感。那是因為,從鬼門關前麵走過一圈的人,感受到了生與死的重量,也看淡了生死。

周旭繼續道:“聽說當時,孟悄悄是和閨密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她還算好,因為發生車禍時,她係著安全帶,撿回了一條命。她的閨密就沒那麼幸運了,好像是因為她的閨蜜當時沒係安全帶,當場就被甩出車外,至今下落不明……”

安全帶。陸尋第一時間抓到了重要的信息。他第一次見孟悄悄時,她那些乖張的行為都有了解釋。

隻有失去過的人,才會變得小心翼翼,不想重蹈覆轍,還是她愚蠢?

亞瀾抱著厚厚的文件夾,踩著一雙恨天高,小跑著才能跟上陸尋的步伐。她在心中叫苦不迭,人都說病來如山倒,陸尋偏偏與之相反,他受過傷後戰鬥力直線上升,搞得他們這群小的好久都沒休息了。

其他部門的員工幸災樂禍地看著亞瀾,而她隻得在追陸尋的間隙中偷偷瞪他們幾眼,以示憤慨。

會議室門前,陸尋忽然頓住腳步。還好亞瀾極有眼力見,也立刻頓住腳步,才沒撞到他的背上。陸尋頭也不回,隻是伸出手,亞瀾立刻把懷中的文件夾遞了上去,然後幫他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連日來的天氣不錯,陽光不遺餘力地普照著大地。會議室的三麵安裝著巨大的玻璃窗戶,可以看見林立在CBD的高樓大廈。據說,這樣的設計是吳天提出的,用意是不斷提醒LD的員工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陸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仿佛周身自帶結界,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撞開。來人四五十歲,穿著一件皮衣,手中捏著一個便攜式的酒壺,下巴上長著青色的胡楂,臉上布滿了皺紋,唯有一雙眼睛的眼神卻無比專注堅定。

男人走到陸尋身邊的位置坐下,像是宿醉未醒似的哼哧著。

亞瀾笑眯眯地和來人打招呼:“早啊,江指導。”

江自謙不緊不慢地“嗯”了一聲,卻看也沒看她。他擰開酒壺的瓶蓋,仰起脖子豪邁地大口喝了起來。

亞瀾也不介意,江指導一貫如此。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眼,發現江自謙的酒壺是圓形的,大概是成年男人的一個拳頭,酒壺外麵用一層牛皮縫製了一個皮套,皮套上麵有許多的褶子和劃痕,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物件。

臨近會議時間,吳天踩著點走進會議室裏。他在場上掃視一圈,目光在陸尋旁邊的江自謙身上停了停,很快掠過。

這一次,他一分鐘都沒有浪費,宣布會議開始。

改版後的“D音”已經試運營了一段時間,一切的確如陸尋所說的,“D音”果然吸引了不少配音發燒友的關注,粉絲們自發在微博上推薦、參與互動。再加上,江自謙等配音界的大前輩坐鎮,陳與均、阮麗翹等流量小生、小花賣力宣傳,“D音”很快爆了。

吳天看著陸尋,開門見山地問道:“第一步已經完成,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會議室裏一時鴉雀無聲,大家屏住呼吸等待陸尋發言。隻有江自謙,旁若無人地舉起酒壺又喝了一口酒。

“亞瀾,把文件分發下去。”

坐在陸尋身後的亞瀾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夾分發到在座高管的手裏。

吳天打開文件夾,內裏的策劃案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音為遇見你——《動畫製作人》女主之聲公開選拔賽。

吳天想了想,心下已經明了陸尋想要做什麼。

近幾年,他們的老對手——一聲公司旗下的好幾個配音演員因為配了一部爆火的遊戲的音而火了起來。遊戲粉絲和“聲控”們對他們無比追捧,使得一聲最近的風頭一時無二。

近年來,配音科班的畢業生已經越來越少,更別提,就算是科班畢業的,他們在學校所接受的訓練離真正入行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吳天對配音演員的要求高,想要大肆撒網,可池中的大魚不是被撈走,就是隻剩下魚苗。

優質魚苗也是好的,可以慢慢培養,如果操作得當,這確實不失為一步好棋。

其實,吳天心中早有培養新人的想法,難得陸尋和他想一塊去了……不愧是陸尋。

陸尋漠然地掃過在座的其他人,大家看著文件,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一臉迷茫。他說道:“D音已經有了一定的受眾群,接下來,我們利用D音推出《動畫製作人》女主角的配音演員招募計劃,將整個招募配音演員的過程包裝成一場大型的秀。一來,可以持續為《動畫製作人》製造話題,維持熱度,選出女主角的配音演員;二來,可以為LD廣募聲源,做人才儲備。”

陸尋的聲音沒有溫度,卻似乎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大家仿佛看到成功就在眼前,沒人質疑他的決定。

吳天看向江自謙,目光灼灼:“江指導覺得呢?”

江自謙又喝了一口酒,道:“可行。業內現狀,配音演員故步自封,配音演員和市場需求的比例失衡。觀眾們聽來聽去隻有那麼幾個人的聲音,早就聽膩了。尋找聲源,不論是對LD,還是對行業發展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亞瀾及時為友方加血:“江老師不愧是業內泰鬥,有遠見。”

吳天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陸尋:“我要一個具體的時間。”

“三個月。”

吳天合上手中的文件夾,說道:“各部門注意,接下來的工作,都以配合陸總完成《動畫製作人》的女主配音演員的選拔賽為主。”

散了會,吳天和市場總監他們先走了。陸尋帶著亞瀾準備離開,被江自謙叫住。

“陸尋,我們最終能選出合適的女主角嗎?”

“從那場秀裏選出來的,就是最合適的。”

江自謙明白陸尋的意思,合適的定位有很多種,從選拔賽裏決出的女主角,至少代表了市場的合適。他看了陸尋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麼。

這時,亞瀾插嘴問道:“江指導,我一直想問您,您每天都帶著這個酒壺,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故事嗎?”

“亡妻送我的。”江自謙語氣平淡。

亞瀾一怔,連忙道歉。江自謙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亞瀾忍不住又問道:“江老師你天天喝酒,怎麼身上卻一點酒味兒也沒有?”

“誰告訴你這是酒的?”江自謙冷哼一聲,“這裏麵裝的是泡好的胖大海,潤嗓的。”

江自謙不再搭理他們,抱著他的小圓酒壺,瀟灑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亞瀾跟著陸尋回辦公室,她邊走邊感歎:“酒壺泡胖大海,江指導真有個性,怪不得這麼多年一直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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