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江城首富江禹城的白月光,卻成了江禹城妹妹的眼中釘。
江語可威脅我:“我在江家一日,你這女人就不可能進到我們家的門。”
嗬嗬,我想要的是進你們家的門嗎?
我要是你們江家每個人的命!
1
我是戀語酒吧的女dj。
戀語是江城裝飾最豪華,同時也是私密等級最高的酒吧。
這裏來的都是各種富家的公子小姐。
一樓燈光昏暗,是眾人尋歡作樂的狩獵場。隻要他們有互相看對眼的,直接刷卡通過專用電梯進入專用套房。
直接一條龍服務。
此時此刻,昏暗的燈光籠罩在各處,隻有舞台上射下一圈白光。
燈光打在我的身上,而我穿著一身白裙子,黑長直的頭發垂在腰間,碎發虛虛地攏在而後,正專心致誌地打著碟。
我出場的一瞬間,能感受到人群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傳來各種竊竊私語。
「這女dj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愧是戀語啊,連dj的顏值這麼高。」
「把經理給我叫過來,今晚我要跟這個妹妹約會……」
「你滾一邊去,這是小爺的。」
「……」
話語逐漸變得冒犯,我一概不理。
我看似在認真的打碟,而更多的注意力,在二樓平台的一個半包圍開間裏,那裏的人正是我今晚的目標。
在那邊的視野裏,我整個人像是在舞台中央發著光。
我刻意不經意地轉頭、抿嘴,一顰一笑就是為了呈現出最好的狀態,吸引那人的注意。
然而在我工作的幾個小時裏,那人始終沒有什麼動作。
等我走下台時,周圍圍上來一圈猥瑣的麵孔:
「美女,什麼時候來的?」
「來,陪我喝幾杯!」
「小妞,今晚能否和你共進晚餐呀?」
我皺著眉,裝出一副柔弱小百花的樣子往後麵閃躲,這時突然響起了一個男聲:
「唐小姐,這是我們江先生讓我送您的酒,他讓我帶句話,說您剛才的表演十分不錯,能否賞臉一起吃個飯?」
「切,原來是江公子看上的人啊。」
「散了吧,散了吧,誰能和江公子搶人?」
周圍人作鳥獸散,我感激地朝那人笑笑。
然而我一出口卻是拒絕:
「實在不好意思,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非常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我得先回學校了。」
我講完還非常真誠地朝他鞠了一躬,而後往後台跑去。
我知道我剛才的一舉一動都被樓上的那人看在眼裏,我要做的,就是勾起他的興趣,不能答應得太快。
我在酒吧裏打了兩個星期的碟,而這兩個星期,隻要是我打碟,那人就雷打不動地坐在二樓那個包間。
差不多到了該見麵的日子了。
沒等我找到合適的機會,那人就自己按捺不住了。
那天打完碟,經理讓我去二樓送酒水。
這酒吧是江家的產業,我知道這是誰的安排,目的不言而喻。
然而當我穿著裙子捧著酒水走上二樓時,迎麵走來一個醉醺醺的男子。
「喲,小妞長得挺好看,別送酒了,來陪爺吧!」
說著那人的手就要往我身上摸。
我迅速把酒水摔到他身上,而後往二樓包間跑,邊跑還邊大喊「救命。」
我準確地推開了二樓包間的門,屋裏一群人驚愕地看向我,而我準確地對上了江禹城的眼睛。
我發絲淩亂,眼裏還蓄著淚:
「請你……能不能幫幫我。」
2
江禹城呆了一瞬,迅速抬腿朝我走過來。
他旁邊的人發出揶揄的笑,而他扶起地上的我,帶著怒氣推踹開了門。
門外那個醉漢跟著要進來,嘴裏還喊著汙言穢語。
我嚇得握住江禹城的袖子,假裝瑟瑟發抖。
那男子罵罵咧咧,還沒等有下一步動作就被追上來的保安製服。
「沒事了沒事了,不用怕。」
江禹城抱著我的肩膀,出言安慰。
旁邊人有眼力見地走開了。
計劃進行地如此絲滑,我見好就收,假裝突然清醒一樣,不好意思地從江禹城的懷裏掙脫出來。
我抬眼看他,又假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那天送我酒的男人過來報告:
「解決了,就是個暴發戶,已經丟出去了。」
我假裝剛認出那個男人,有點不可思議,愧疚又感激的臉色更深了:
「原來……那天那個邀請我的人是你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
江禹城輕笑一聲,旁邊那男人懂事地走開了。
「我送你回家吧。」
我假裝不好意思地擺擺手:
「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坐地鐵回去就行。」
江禹城不由分說拉住我的手,我見好就收,順從地跟著他,並且在他看向我的每個瞬間都投以崇拜的眼神。
他看著我愣住了。
然後車剛開到門口,他手機鈴聲就響了。
他開了一眼屏幕,然後走遠一點去接。
我乖巧地在原地等他。
很快他帶著歉意來找我,說他臨時有點事,隻能讓司機送我回去。
我點點頭。
今天進展地如此順利,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
隔天我收到了江禹城的信息。
他說別墅裏有派對,是他妹妹江語可的接風宴。
如果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參加。
我假裝矜持地拒絕,然而下午他就讓助理把禮服送來了。
晚上的宴會,嘉賓滿座。
江語可站在c位,眾星捧月。
我默默地站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等著江禹城。
看似不起眼,卻是我精心挑選的站位。
月桂樹伸出的枝丫將我的臉擋住,隻露出一個乖巧站立的身影。
江禹城發了一條信息過來,正是我站在月桂樹下的身影,我微微一笑。
我算是派對上的生麵孔,時不時有人走過來,假裝不經意地看我一眼。
有些女生走上來找我聊天,說我長得好看,問我一些化妝方法。
我一一微笑回答。
很快我就吸引到了江語可的注意,她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我幾眼。
「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怎麼混進來的?」
江語可嫌惡地看著我,我刻意無視,故意不說自己的身份。
我迎上去:
「江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你誰啊配和我認識嗎?」江語可一把拍開我的手。
周圍人迅速被這動靜引來,圍著竊竊私語。
「你們誰帶她進來的?」
周圍無人響應,江語可冷笑:
「原來是來釣凱子的啊?我說呢,還穿著一聲白,簡直是醜人多作怪!」
江語可一聲冷哼,卻無人敢應聲。
我的顏值雖然算不上現場第一,卻絕對稱不上醜。
我今天刻意畫的白開水妝容,比起江語可的濃妝豔抹,似乎我更順眼一點。
「身上穿的什麼呀,一看就是地攤貨!你們快看呀哈哈哈哈……」
江語可捂嘴冷笑,現場也有人附和著笑。
「你們在幹什麼?」
江禹城忽然出現,臉色嚴肅。
3
「哥哥!」
江語可大喜,歡快地跑過去摟住江禹城插兜的手。
「哥我跟你講,我抓到一個混入派對釣凱子的虛榮女,還穿著地攤貨……」
江禹城臉上表情微變,驚慌地看向我。
我適時地眼紅,低頭。
低頭的瞬間,眼淚恰好啪嗒一下順著鼻尖滑下來。
江禹城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是我請過來的!」
還沒等江語可回過神來,江禹城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
而我立刻轉身,跑開。
周圍人群一陣嘩然,江語可大怒:
「哥!」
然而江禹城卻追上了我,強硬地把我塞回了車裏。
我抹了抹眼淚,一副強撐著委屈的模樣:
「江禹城……是你邀請我過來的……不是我……自取其辱。」
江禹城紮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而後手機響了。
車載藍牙的聲音如此清晰,那邊江語可暴怒:
「哥!那個賤人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我一聽這聲音眼淚掉得更猛了。
江禹城看著我又急又氣,語氣也變得局促:
「江語可你發什麼瘋?我告訴你再這種臭脾氣,我再也不管你了。」
江禹城也是氣急了,藍牙都忘了關,氣急敗壞地罵人。
「誰讓你管了?你就喜歡外麵的狐媚子!」
「江語可!你給我安分點!再像三年前一樣,我送你出國都保不住你!」
江禹城大吼,吼完才發現話有些不對,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而我背對他,瑟縮著在副駕駛上哭。
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異樣,他放心地繼續打電話。
可此時此刻我表麵看起來沉溺與委屈當中,內心早已經是翻江倒海。
果然,三年前!我哥的事情和他們有關。
我永遠忘不掉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
我歡天喜地地給我遠在江城打工的哥哥打電話。
哥哥高興極了,忘記了在上班,就找到一個小樓梯間給我通話。
電話裏他興高采烈,興致勃勃地構建著我們的未來。
他說他在一個薪水很高的地方當服務員,等暑假結束,他肯定能掙夠我的學費,並且可能還有餘錢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到時候我們兄妹倆就不用分離了。
可是就在那天下午,我接到了江城市某個酒吧負責人打來的電話。
他說我哥哥因為客人投訴,心理不平衡,在酒吧後麵的小巷子裏自盡了。
怎麼可能!
明明他今天早上才打過電話給我,明明他對生活充滿希望!
而且,我哥哥怎麼會是那種因為客人投訴就自盡的人。
小時候我們兄妹倆被親戚趕出家門,四處流浪,餓了兩天兩夜才討到一個饅頭吃的時候,哥哥也不曾泄氣,鼓勵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後來他在工地上被包工頭罵,被工友打,開車送外賣出車禍差點被撞死,他也堅持供養我讀到了大學。
在我心裏,我哥是那種即使世界毀滅,他都不會放棄希望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自盡?
可事實卻給我當頭一棒。
當我大巴轉火車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到了江城,酒吧負責人告訴我,我哥的遺體已經火化了。
我甚至連他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我哥在江城人生地不熟,這件事甚至沒有人報警。
也因為是自盡,沒有任何責任人。
僅僅24小時之隔,我哥從一個在電話那頭興衝衝和我暢想未來的活人,變成了手中的一抔骨灰。
4
「江禹城你裝什麼大情種呢!這是第幾個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那邊傳來江語可歇斯底裏的嘶吼。
江禹城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繼續裝作沒反應。
「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江禹城大吼一聲掛斷電話。
然後他讓司機送我,自己回了家。
兩天後,我在戀語酒吧再次見到了江語可。
人聲喧囂,我在舞台中央打著碟。
江語可提著一個大棍子旁若無人地走上來,一棒子打在機器上,全場音樂戛然而止。
人群一片嘩然,眾人竊竊私語:
「我去,這又是什麼好戲?」
「那女dj搶那女的男人啦?不對啊,那女dj不是剛被江公子看上了嗎?」
「什麼搶男人啊!你看清楚那是江家千金!」
「原來是妹妹大戰未來嫂子啊!」
「嫂子什麼嫂子,就他們家那複雜關係,你覺得女dj嫁得進去?」
「……」
江語可猛地朝我臉上甩了一巴掌,然後嗬嗬地笑:
「喲,你不是挺能耐的嗎?來,還手啊?」
對於江語可的巴掌,我一點也沒感到意外。
那天江禹城說回去教訓她,就是把她關在家裏消停了兩天。
果然她一出門,就是找我尋仇來了。
經理早就跑來了台下,可他也不敢做什麼,畢竟這酒吧,還是江語可的資產。
但是他知道江禹城對我的態度,隻能悄悄跟江禹城彙報了一下現場的狀況。
但是江禹城沒有趕來,我就直接被炒魷魚了。
我安靜地離開了戀語酒吧。
晚上的時候,江禹城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派人把我接到了他們家的別墅。
「對不起,我沒料到她還會去找你麻煩。」
江禹城看著我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把我拉到房間裏就要給我上藥。
在他貼近的一瞬間,我強忍著不適感,朝他微笑了一下:
「沒事的,不是很疼。」
江禹城心疼的神色更加明顯了,手上的動作變得更輕,他定定地看著我:
「放心,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我微微一笑,仰頭安靜地看向他,假裝有點遲疑:
「其實現在……我忽然有點感謝她了。」
江禹城愣了一下,直直地看著我,然後越靠越近。
我強忍著不適感,不住地告訴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
在他唇即將落下的瞬間,有個人推門而入。
「哥!你怎麼還不睡覺!」
「啊啊啊!她怎麼會在這裏?」
在看見我的一瞬間,江語可發出尖銳的爆鳴聲,臉上的表情由高興轉為驚嚇。
江禹城皺了一下眉頭,把我拉到了身後,不悅地看向江語可:
「你來幹什麼?」
江語可瞪了我一眼,然後撒嬌似的走向江禹城。
我見狀說我回去了。
江語可得意地看向我。
江禹城似乎要追出來,卻被江語可拉了回去。
跑出別墅外,我還不住地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