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病在床,賀延舟讓我別裝,起來給兒子做飯。
而我一手養大的賀一恒大聲叫喊著,“想搶我媽媽位置的壞女人,終於要死了!”
還把我的行李丟出別墅。
“別死在我家裏,晦氣!”
不用他趕,今天,我本來也是要走的。
我沒要行李,也不要賀延舟和賀一恒了。
……
賀延舟站在床邊冷眼看著我。
“差不多得了,不就是讓你去城西給恒恒買了個蛋糕。”
“你哪有這麼金貴。恒恒餓了,你起來給他做點吃的。”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大喊:
“我才不要掃把星做的飯呢!難吃的連街邊的狗都不吃!我要吃林嫣阿姨做的飯!”
麵對賀一恒的無理取鬧,賀延舟眉頭一皺,看向我:
“你也真是,五年了廚藝一點沒長進,怪不得恒恒更喜歡林嫣來給他做飯。”
“你多和林嫣交流一下,學學怎麼做恒恒愛吃的……”
他還沒說完,我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男人向後一退,像是怕被傳染,快步向外走去。
眼皮很重,昏昏沉沉的,我再次昏睡過去。
再醒來,我摸了摸額頭,總算是退燒了。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吃完後喝了藥,我又睡著了。
夢到了,我被賀一恒鎖在門外的情形。
暴雨天,賀一恒鬧脾氣一定要我去城西給他買蛋糕。
回來後門被反鎖,我怎麼敲門就是沒人理我。
昏過去的前一秒,我聽到賀一恒說:“就不讓她進來,林嫣阿姨看見她會不高興的。”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隻手在身上遊走。
睜開眼,賀延舟的頭埋在我的頸窩。
我別開頭,把他往外推。
“賀延舟,我還在生病。”
男人滿臉不在意,湊過來。
“我摸過了,你已經退燒了。”
胃裏在翻湧。
我忍無可忍,對著他吼了出來。
“你要是實在忍不了,就去找林嫣!”
男人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眼睛眯起。
“沈薇,你什麼意思?”
我閉著眼,實在沒力氣與他爭吵。
身上的重量瞬間輕了下去。
“林嫣不會影響到你的位置,你要是不放心,我們下周一去領證。”
男人不屑的聲音伴著衣服的摩挲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緩緩睜開眼。
“我不會和你領證。”
男人穿衣的手一頓,張口就是嘲諷。
“沈薇你是不是病一下病傻了?”
“我勸你想好再回答,這麼多年,你想要的不就是賀夫人的位置?”
我看著天花板,失神的想:
這麼多年,我想要的是賀夫人的位置嗎?
不是的。
五年前,母親重病。
我四處找人借錢,隻有賀延舟借給我。
他說,他幫我治療我母親,但要我幫他去照顧剛失去母親的賀一恒。
這五年,是還債,不是賣身。
回過神來,我看向賀延舟,開口道:
“五年到了,我該走了。”
賀延舟像是徹底被我的不識好歹激怒,盯著我一字一頓說:
“沈薇,我當你是病沒好說胡話,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就真的給我滾出去!”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門被摔了個震天響。
我閉上眼,接著睡。
也許是受剛剛的影響,我夢到了剛到賀家的時候。
不得不說賀延舟長了一張帥臉,有錢有顏,做事體貼。
所以在那天晚上,被推到床上的那一刻,我沒有拒絕。
看到那張帥臉躺在身側,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我可能有家了。
醒來後,賀延舟冷著臉。
“昨晚我喝醉了,把你當成了葉溪。”
“賀夫人的位置永遠都是葉溪的,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男人真是健忘,隻是五年過去了,自己說過的話就忘了。
再次睜開眼,看見賀一恒鬼鬼祟祟的在我床邊。
我還沒開口問什麼,他先發製人的梗著脖子朝我吼:
“你這掃把星快點去死!”
“你克死了我媽,還克死了你媽,我爸今天也生病了!”
“你快滾出我家!”
看著一手養大的小男孩,張口就是咒我去死。
男孩從抽屜裏拿出了什麼,快速撕掉,用力踩了幾腳。
地上稀稀拉拉的碎片,是兩年前我和賀一恒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