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乃皇帝長姐,受封長公主,奉旨戍守邊關。
人人皆說皇帝即將迎娶了一位精通詩賦、能歌善舞的皇後。
可她見著皇帝與我交流的書信,把我當成了狐狸精,直接帶人來了邊關。
在軍營中將我痛打。
「你這低人一等的賤婢,也敢勾引陛下?」
「來人啊,把這碗玻璃渣灌滿這狐狸精下麵,看她以後還怎麼睡男人!」
正當她春風得意,準備把我投入烽火台時。
皇帝帶著太尉匆匆趕來。
倒在地上,我滿臉慘然。
「皇後應該母儀天下,此人卻是虎狼之毒,本宮還請皇上下詔悔婚。」
1
營帳中。
我裹著狐裘,坐在案桌前給皇弟寫信。
「小昭,見字如晤。」
「北關天寒,朔風如刀,讓我得了傷寒,大病一場」
「不知京城如何,若是冷的話,記得多添幾件衣裳......」
剛寫到這兒,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響。
「狐狸精就藏在這裏麵對吧?」
「這死賤人,敢破壞我和阿昭的感情,定要讓她好看。」
「我是未來的皇後宋淺淺,你們誰敢攔我?」
我不由得微微皺眉。
按軍律規定,營地內禁止喧嘩。
何況我傷寒初愈,本就在養身子,最不喜歡讓人頭疼的吵嚷。
「芳蘭,你去看看外麵是什麼人在鬧事。」
「唯。」芳蘭幹脆利落地應聲。
她剛走到門口,營帳的簾子便被掀開。
下一瞬,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全部衝了進來。
芳蘭想要去過去詢問,直接被人推倒在地,後腦勺磕在地上,暈了過去。
走在最前邊的人,是京城第一才女宋淺淺,以詩詞歌賦而聞名。
此時此刻。
她帶著一眾侍女,麵容憤怒得有些扭曲,直直朝我衝了過來。
因為見過她的畫像,我刹那就認出了這位弟媳。
可沒等我開口打招呼。
宋淺淺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巴掌呼到了我的臉上,破口大罵。
「你這個死賤人,別以為躲到這裏來,我就找不到你。」
「居然有膽子勾引陛下,破壞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那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這狐狸精,以振妻綱!」
2
我來不及反應,頭發就被猛地揪住,身上披著的純白狐裘滑落。
下一瞬,強烈的撕扯感從頭頂蔓延開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掙脫不開,反手一拳錘到了她的肩膀上。
宋淺淺吃痛,鬆開了手。
不過我的行為顯然將她激怒。
宋淺淺發瘋似的衝了上來,直接把我拽了起來。
因為傷寒初愈的緣故,我腳下一踉蹌。
於是她抬腳踹到我肚子上。
那一刹是鑽心的痛。
我蜷縮在地上,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宋淺淺冷笑一聲。
「叫你當狐狸精,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知道痛了吧?」
那些侍女紛紛附和。
「在我們老家,你這樣的賤女人是要浸豬籠的。」
「和皇後娘娘爭寵搶風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嫌自己命長。」
「就該狠狠懲治這種賤女人,好讓天下人知道娘娘的厲害。」
我摔在地上,手腳都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痛。
視野模糊了三四息,稍微緩過來一點,我艱難開口。
「你們弄錯了,我不是狐狸精,我......」
話沒說完,宋淺淺一腳踩在我的臉上。
鼻血瞬間湧出,我嘴裏混合著泥腥與鐵鏽的味道。
咳嗽一聲,半是鮮血,半是胃酸的混合液體從我口裏吐出,染在那潔白狐裘上。
宋淺淺麵無表情地舉起案桌上的信箋。
「還敢狡辯?你這賤人,信上寫的這些內容倒是挺肉麻,居然喚他為小昭,真是親密啊。」
我強行咽下堵在喉嚨裏的鮮血,出言耐心解釋。
「宋淺淺,這真是誤會,我打小就這麼叫他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小昭。」
宋淺淺的麵色更加陰沉。
「沒想到啊,你和他居然是青梅竹馬。嗬嗬,難怪你不死心,想來破壞我和阿昭的感情,真是該死的賤人。」
「但你這隻野雞,永遠都隻能當野雞,別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
「阿昭最多玩你幾次,到時候你就是被隨意丟掉的爛貨。」
她尖銳的咒罵聲刺得我耳膜生疼。
在邊關戍守的時候,我常常聽聞人們稱讚宋淺淺。
說她是精通詩賦、蕙質蘭心,讓皇帝許諾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不過朝中的那些守舊派的大臣,認為皇後應該是賢良淑德的形象。
皇帝表明立她為後的心思,引來反對聲一片。
於是他寫信過來,詢問我的意見。
我欣賞宋淺淺的才氣,也讚同她作為女子大膽追愛的行為。
有了我的肯定,皇帝壓下朝中的那些意見,定下立宋淺淺為後的事宜。
沒想到現在一見,宋淺淺居然如此狠辣刻薄。
罵起人來宛如市井潑婦,而她手上動作更為狠毒。
我昂起頭來,嘴角輕蔑地揚起。。
「你這樣的人,也配當皇後?」
「朝中那些老臣真是說對了,賢良淑德,你是一個不沾。」
聽到這話,宋淺淺的臉被氣成豬肝色。
她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
「來人啊,端碗玻璃渣過來,灌滿這狐狸精下麵,看她以後還怎麼睡男人!」
我強忍著疼痛,起身一口咬到宋淺淺的手腕上。
「啊。死狐狸精。」宋淺淺慘叫一聲。
可她們實在人多勢眾。
那些侍女一擁而上,把我拉開。
那些人拳頭很重,砸得我頭暈眼花。
宋淺淺捂著手腕,獰笑著望向我,一腳踩了下來。
我的胳膊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曲了。
我清晰地聽見了聲脆響,然後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宋淺淺的笑容更加張狂。
那些侍女也興奮起來。
「這種賤人就該用這種辦法來治。」
「喜歡睡男人的狐狸精,到時候下麵塞滿了玻璃,看她還怎麼勾引男人。」
「哈哈哈,指不定這賤人被塞滿了,還會覺得爽呢。」
此時此刻,我身上無一處不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尤其是那支被折斷的胳膊,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紮它。
恍惚間,我看見一名丫鬟端來了瓷碗。
碗裏滿滿都是玻璃渣。
宋淺淺嘴角微微揚起道。
「就讓我看看你這個賤人,下麵到底能塞多少進去。」
在那些丫鬟徹底把我衣裳扒掉前。
我大叫出聲。
「本宮乃大離長公主,皇帝的姐姐!」
3
屋內安靜了片刻。
就當我準備鬆一口氣,認為她們會就此停手的時候。
宋淺淺又是一腳,踩在了我那支折斷的胳膊上。
「你這賤人,還想誆我?你也配自稱大離長公主?」
我想張嘴說話,但牙齒都疼得止不住打戰,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宋淺淺麵露輕蔑,附耳低聲道。
「除了有幾分姿色外,你拿什麼和我爭?我穿越過來,可以文抄後世無數的詞賦歌賦,來討阿昭開心。」
「你想當皇後?你也配當皇後?這個願望,等你下輩子去實現吧。」
「對了,狐狸精,你知道我為什麼能瞬間戳破你的謊言,想死個明白嗎?」
我用力抬起頭,咬牙擠出模糊的字句。
「我......我沒有說謊。」
她眼神冰冷,自顧自道。
「雖然我沒見過長公主,但史書上記載,她常年戴著黃金麵具,連睡覺時都不會脫下。」
「你這個賤人想要冒充她,簡直可笑。」
宋淺淺從頭上取下一支翠綠色的簪子,目光冰冷。
「你這狐狸精最引以為傲的,不就是這張漂亮臉蛋嗎?」
「那我就先把它給毀了,看你以後還能憑什麼去勾引男人。」
她伸手猛然一劃。
我尖叫出聲,鮮血從麵頰緩緩淌下。
「弄錯了,你肯定是弄錯了,我就是長公主啊。」
宋淺淺不屑地撇了撇嘴。
「還在嘴硬,有這功夫,不如多求求我,讓我給你一個痛快。」
她用右手死死摁住我的腦袋,另一隻手握著簪子,動作不停。
一下。
兩下。
三下......
我的臉上深深的血痕縱橫交錯著,翻起的血肉模糊成了一片。
那些丫鬟見狀,非但沒有同情,反倒變本加厲地用言語來攻擊我。
「現在狐狸精變成醜八怪了,恐怕出去賣都沒人要咯。」
「嘖嘖嘖,不過關了燈都一樣,指不定這狐狸精床上功夫厲害,還是能賣得出去的。」
「那還是把她的下麵給堵上比較好,讓這賤人以後連賣都賣不成。」
宋淺淺聞言,停下了動作,若有所思道。
「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正事,忘了我該用玻璃渣把你下麵塞滿的事了。」
我拚命掙紮,奈何雙拳不敵四手。
何況我還折了一隻胳膊。
兩名丫鬟把我的衣裙扒下,一人則從瓷碗中撈出玻璃渣,往我下麵塞去。
見著這一幕,宋淺淺露出病態的笑容。
4
「樂姐姐。」
正當我感到絕望的時候,耳畔響起芳蘭的呼喊聲。
她剛從昏迷中醒來,見著這般場景,趕忙撲上前來,擋在我的身麵。
宋淺淺見有人破壞她的計劃,臉上寫滿了不爽。
「哪來的卑賤仆役,趕快滾開,好讓我給她塞玻璃。」
芳蘭心疼地看著我如今的模樣。
她自幼便是我貼身侍女,名為主仆,實際上更似姐妹。
「不讓。」芳蘭死死護著我,「你們這些人好生歹毒,陛下知道了,一定會把你們都抓下大牢。」
「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陛下會向著你們呢?」
宋淺淺被激怒了。
她揮了揮手。
「你們去把這人弄走,然後繼續給這狐狸精下麵塞玻璃。」
聞言,七八個丫鬟一擁而上,想把芳蘭拖走。
可芳蘭死死抱著我不鬆手。
於是她們直接動粗,一腳一腳地圈踢著蘭芳。
片刻後,我感覺脖頸間沾染上了些許溫熱的液體。
但蘭芳用來護著我的雙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樂姐姐,這些人怎麼可以這麼壞啊。」
蘭芳微弱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我感受她的身驅,在我身上漸漸變冷。
5
「宋小姐,這仆役已經被我們打死,但她的手牢牢箍這狐狸精身上,我們就不好塞玻璃了。」
宋淺淺揉了揉下巴,語氣平靜地開口。
「沒關係,那我們換一個法子來折磨這賤人就好了。」
「我們把這賤人拖出營帳,掛到城牆上示眾,讓大家看看當狐狸精會是個什麼下場。」
下一瞬,我感覺頭發被扯住,然後被人拉著在地上拖行。
不過我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拖到帳外,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些士卒見著衣不蔽體的我,好奇地張望起來。
宋淺淺叉著腰,站在前麵介紹起來。
「諸位,這就是我此次微服私訪抓到的狐狸精。」
「眾所周知,陛下向我許諾過,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這賤人明知故犯,勾引陛下,被我抓到了證據。」
「敢和我宋淺淺搶男人的,下場就是這樣!」
周圍看熱鬧的那些士卒,人數越來越多。
他們不嫌事大地鼓掌喝彩,喊出聲來。
「皇後娘娘威武。」
「快打死這狐狸精。」
「別便宜了她,把她燒死!」
宋淺淺聽著那些呼喊聲,眼前一亮。
她俯下身子,靠近我道。
「就讓你這麼簡簡單單的死掉的話,真是便宜你了。丟到烽火台裏麵燒死,可是無比痛苦的死法啊。」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她把我拖著,一步一步地走向烽火台。
「狐狸精,下輩子記得注意點。」
烽火台裏的木柴剛剛點燃,我掙紮著想要抓住什麼,卻無處借力的時候。
營地外傳來一聲高呼。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