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重男輕女導致我意外流產後,我發瘋了。
請最好的月嫂,吃最棒的營養餐。
老公要競爭董事?我雙手雙腳反對。
婆婆要帶綠茶進門?我換鎖報警。
酒宴上,老公聯手白蓮花將我灌醉送給老男人,想毀我清白。
我將計就計。
第二天麵對滿屋的記者媒體,我抱著老男人的手撒嬌。
“爸,就是他們欺負我!”
1
因為懷了個女兒,婆婆對我各種奚落。
罵我不掙錢養家也就算了,還一張嘴吃兩人飯,浪費糧食。
丈夫宋銳明耐不住寂寞,徹夜不歸。
直到我在衛生間滑倒流產,他倆倒是難得一塊出現。
病房內,她依舊不改那副尖酸嘴臉。
“有什麼好難過的?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是個賠錢貨!”
“媽,您小聲點,別讓若晗聽見......”
剛睜眼,我就聽見婆婆扯著嗓門不滿怨:“聽見就聽見!還真是反了天,生不出兒子有理了?”
我疼得眼淚飆出來,顫抖著唇的望向始作俑者,“你說什麼?”
婆婆沒有絲毫心虛,罵罵咧咧地摔碎了屋裏唯一一隻水杯。
怪我肚子沒福氣。
若是放在他們村裏,早就被罵的沒臉上吊了。
自打我懷孕,她打著照顧孫子的旗號搬來,整天給我吃偏方。
在得知懷的是女兒後,索性兩手一攤喊著人老了要享福。
於是花著我的存款,住著我的公寓,還燉了我撿回來的流浪狗。
若不是她故意將沐浴露灑了衛生間一地,我又怎會摔倒流產?
宋銳明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就連與我對視一眼都不敢。
我雙手握成拳,直勾勾盯著他。
“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病房內長達半分鐘的寂靜。
他麵露難色,躊躇著上前兩步,“我們都還年輕,再懷一個就是了,下一個總不會還是女兒。”
我有些耳鳴。
當初,是宋銳明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
是他說,他媽封建不懂,他不在乎男女。
可從我醒來,他沒表現出一絲難過,也沒說過一句安慰我的話。
我將枕頭狠狠仍在他身上,試圖打醒他,卻換來他不耐煩的擺手。
“你自己不看路,這怪的了誰?”
“我媽年紀那麼大了,難不成真指望她來伺候你啊?”
我力氣虛弱,被他一推差點栽在地上。
愣神之際,婆婆拉住宋銳明的手。
“就她這破爛身板還能不能懷上都是問題,我看雪兒就好,屁股大,肯定能生兒子!”
2
李雪,是宋銳明的秘書。
也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女大學生。
當初我就是看中她一股子幹勁,沒想到這幹勁最終用在了挖我牆腳上。
起初,宋銳明真的對我很好。
他是他們村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人,在學校不卑不亢,再加上一張極其正義凜然的臉,很快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時候,我覺得他有鬥誌有想法,將來一定可以成大器。
戀愛的那段時間,他對我百依百順,會為了我放棄保送名額的競賽,加入我的創業公司。
會因為我電話裏的一句心情不好,在放假的時候坐了整整兩天車,從大山老家趕回學校。
......
我父母從小就不在我身邊,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
所以畢業那年,我在他的真摯承諾下,選擇了獻身。
就連後來被婆婆百般刁難,我也始終相信,我嫁的是宋銳明,而不是他的家庭。
於是我忍。
忍著喝下那些能懷兒子的偏方。
忍著宋銳明在孕期天天找應酬的借口不回家,跟李雪在外麵鬼混。
沒曾想,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我忽然之間想通了什麼。
隔天,婆婆帶著李雪來看我。
可她帶來的,是已經起褶的蘋果。
從我身邊經過時,故意顯擺這中指上的大鑽戒。
這哪裏是探望,純純來惡心人的。
“若晗姐,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在外麵打翻了阿姨給你帶的營養餐,隻能在醫院附近買了份粥給你。”
“你剛流產,不適合吃太油膩的東西。”
我看著被塑料袋包裹著的粘膩白粥,以及上麵漂浮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黑點,狠狠皺起眉頭。
我是流產,又不是快死了。
見我沒動,婆婆冷哼一聲,“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還等人喂你?”
李雪垂著頭,雙手攢在身前,委屈臉:“姐你是不是瞧不上這份白粥?這可是我專程買了提上來的。”
我緩緩抬起手。
下一秒,直接將白粥打翻在地,穩當當砸在了李雪的腳上。
她尖叫著跳開,眼底浮現出一層水霧。
“專程提上來?那你真是好大的麵子!”
婆婆衝上前幾步,抬手就要打我。
“你這個賤人!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相比於昨天的虛弱無力,今天我情況好多了。
鬆鬆躲開她呼來的手掌,正要下床時,病房門推開了。
門外烏泱泱站著一幫穿製服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斧頭幫來討債了。
“周若晗小姐是哪位?我們是來送營養餐的。”
3
八個男模長得各具特色,清秀的、英氣的,就連著急擦鞋子的李雪都看的愣住了。
本就不大的病房幾乎快被那輛放滿了營養餐的餐車擠滿。
八道菜,從開胃小菜到餐後甜點,一應俱全。
雖說是清淡營養餐,但無論是色澤還是香味都讓人食欲大增。
婆婆在一旁看傻了眼,小聲嘀咕,“豬啊吃這麼多!”
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畢竟一餐三千塊呢。”
“什麼?!”
婆婆跟李雪同時瞪大雙眼。
也對,三千塊可是李雪實習期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我淡定的擺擺手,站在最近的男模,哦不,男服務生立馬遞上熱毛巾,貼心的將餐布鋪在我腿上。
接著,我還幽幽補充道:我定了一個月,每天三餐,不重樣。
我看見婆婆差點就要翻白眼暈過去,拍著大腿罵我不會過日子。
“我一定要告訴銳明,怎麼就找了你這個麼敗家子?你還有臉吃飯?”
可她剛靠近餐車一步,其中一個渾身肌肉的服務生就冷臉將她攔下來。
婆婆微微噤聲,麵色不耐的狠狠瞪我一眼,嘴裏依舊罵罵咧咧。
我嘗了口開胃的蔓越莓汁,“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錢,你著急個什麼勁?”
“什麼你的錢?你都已經嫁到我們家了,你的錢就是銳明的錢!”
我撇撇嘴。
“既然你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給家人花點錢也不過分吧?”
“你算是哪門子家人!”
說完,婆婆意識到已經被我繞進去了,一張老臉氣得通紅,偏偏又忌憚在場的幾個肌肉壯漢。
李雪過去扶著她,委屈的好像挨罵的人是她一樣,“若晗姐,但你這確實太浪費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管我的事?”
扮演賢妻良母的時間太久,什麼垃圾貨色都想在我頭上踩一腳。
婆婆指著我的鼻子,說要讓宋銳明跟我離婚。
還說李雪跟他從小一塊長大,要不是在城裏上學被我這個狐媚子勾搭走了,他倆早就結婚了,兒子都不知道生了多少個了。
我手裏動作一頓。
我就說,李雪身上那股子幹勁怎麼那麼眼熟呢。
敢情,這倆人從一個老巢出來的。
4
但是論狐媚子勾搭,究竟是誰還不一定呢。
我跟宋銳明之間,主動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
他故意將自己裝成我喜歡的模樣,幾番拿捏我,得到了就徹底失去興趣,轉頭又搭上了一同從農村走出來的青梅小妹妹。
我甚至都懷疑,宋銳明當初盯上我,是不是別有所圖。
比如。
我的初創公司。
出院那天,我總算見到了宋銳明,他買了一大束玫瑰花。
“老婆,最近公司實在是太忙了,都沒有時間去醫院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我沒接,嫌臟。
婆婆斜著眼打量我渾身上下,揶揄道。
“不愧是吃了幾萬塊錢的營養餐啊,活蹦亂跳的跟個猴一樣。”
宋銳明難得站在我這邊,“媽,若晗的身體最重要,別說是三十萬了,就算是三百萬都值得。”
黃鼠狼給雞拜年。
果不其然。
回去的路上,宋銳明毫不掩飾的讓我繼續在家備孕,他代替我來當執行董事。
不等我開口,婆婆理所當然的下命令。
讓我將公司過繼過宋銳明。
“哪有女人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的?這公司本來就該是你的!她天天霸占著,指不定背著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笑。
我靠著多年的壓歲錢成立公司,一個人加班熬夜才打拚出一點成績。
到現在已經發展成了規模成熟的傳媒公司。
當初宋銳明提出要來幫我的時候,公司早就已經走過了初創最難的那段時間,但我還是沒有拒絕,甚至還任命他當了經理。
他坐享其成了這麼多年,怎麼就該是他的了?
這母子倆的算盤,打的好響。
“好啊,我相信你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公司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董事會那邊看在我的麵子上,肯定也會全票通過。”
宋銳明興奮的點頭,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我嫌惡抹掉。
真是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醜小鴨呢。
隔天,我一進公司就看見大家在慶祝。
誰不知道宋銳明跟我的關係,一聽說我要備孕,理所應當覺得他會接手我的位置。
宋銳明滿臉紅光,還要故作謙虛。
“諸位放心,有我在一天,保管你們吃香喝辣!”
董事投票會,我姍姍來遲。
落座之後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年輕人還是要多曆練。
會議室內安靜片刻,剛剛還舉手讚同的人紛紛放下。
最終,宋銳明0票出局。
我的公司,執行董事當然隻能是我。
他臉都氣綠了,直接將我堵在樓梯間質問。
“周若晗,你什麼意思?故意搞我?”
我雙手一攤,滿臉無辜,“我做什麼了?”
5
我有明確的說他不行嗎?沒有。
我有暗中拉攏董事嗎?也沒有。
我隻是感歎了一下年輕人不能太心浮氣躁,怎麼就成故意使絆子了呢?
宋銳明深吸幾口氣,態度瞬間軟下來。
“若晗,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流產也不是我們都想看到的事情,況且我媽她年紀大了,記憶不是太好,真的隻是無心灑了沐浴露忘了收拾,你何必跟一個老人家斤斤計較呢?”
“她也都是為了我們好,你數數你有多長時間沒來公司了?現在公司的事情都是我在管,但我這個經理的身份難免不能服眾,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從前那些虛情假意的麵具被撕開,他所有的算計都暴露無餘。
我盯著宋銳明的雙眼,麵無表情。
“體諒你?那誰來體諒我,還有我沒出生的女兒?”
“宋銳明,從出事到現在,你有一點愧疚嗎?有一點傷心嗎?”
可他神色沒有絲毫鬆動。
儼然一副自己沒錯的模樣。
“自古以來,哪有女人當家的?周若晗,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差點脫口而出那兩個字,可又生生忍住。
離婚,現在還不是時候。
6
晚上回家,我意外發現李雪居然也在。
她是來告狀的。
又不知道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麼,婆婆看見我就砸了個水杯過來。
“賤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竟然胳膊肘朝外拐,聯合外人來對付你老公?”
“我看,董事會裏有你哪個舊相好吧?”
她語氣譏諷,滿臉小人得誌的模樣。
“若晗姐,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銳明哥啊,他的努力大家都能看見,可就因為你的一句話被否定,真的很過分。”
我冷冷瞥她一眼,怎麼哪裏都有個她?
婆婆一聽更氣了,推搡著要將我掃地出門。
“你搞錯了吧?該走的人可不是我。”
我死死盯著李雪,字字珠璣。
“你背地裏幹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裏清楚,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有臉在這裏興風作浪?”
李雪臉色一白,還沒開口就被婆婆向後拉了一把。
“幹什麼?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現在私生子能享受同樣的繼承權,你自己生不出來個屁,還不準我們家銳明找別人傳宗接代啦?”
眼前的老女人雙手叉腰,說得好生幹脆。
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人家都是偷摸著做,她倒好,擺在明麵上。
我簡直被她的“豪言壯語”給逗笑了。
隻見她拉住李雪的手,滿臉疼愛,“雪兒是我的幹女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從今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有我罩著,量那些小人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我?
就連宋銳明我都不想要了,更何況她倆?
我不哭不鬧,掏出手機給宋銳名打電話。
他為難。
“你之前不也說雪兒是個好女孩,讓我在公司多多照顧嗎?反正都是一家人,你也別這麼小氣。”
在之後,宋銳明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李雪滿臉小三上位的嘴臉,“若晗姐,你別生氣,萬一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自打我出院,李雪就從公司辭職了。
但看她一身暴發戶的打扮,不用想也知道花的是誰的錢。
我又不是怨種,錢多到給老公養小三。
正想動手時,手機響了。
我低頭看了眼,所有的動作瞬間收住,轉身出門。
聽見電話那端熟悉的男人聲音,我委屈撇撇嘴。
“您老人家總算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