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半分猶豫,偏頭一口咬在了陸深的虎口處。
「嘶……」
陸深吃痛,總算是鬆了手。
我轉身就走,餘光看到有個女子興衝衝地跑了過來,衣著華貴,身上隨便一件首飾,就價值連城。
這女子的容色與我有七八分相似,我對她的身份有了猜測,這一位大概就是最近公司裏風頭正盛的林蓉林秘書。
「陸總,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半天呢。你怎麼受傷了?是她咬的,對不對?」林蓉衝著我喊道,「喂,你給我站住,你知道你傷的是誰嗎?」
我會停下腳步才怪。
忽地,我聽到了高跟鞋急促的聲音。
林蓉確實被陸深給寵壞了。
擅闖他人私宅,如今又要動手打人,絲毫沒有把他人放在眼裏。
「住手!」
陸深厲聲地喝道。
隨後,我聽到了林蓉的驚呼聲。
下一秒,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蕭雲廷,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把雨傘,是剛從林蓉手裏奪下的。
「夏柔,你沒事吧。」
宋夏柔,我的本名。
任務失敗後,我就不再是什麼周眠,我做回了我自己,宋夏柔。
我搖了搖頭。
林蓉走了過來:「蕭總,原來這是你的女人。你得好好地管管她了,她剛剛把陸總給咬……」
林蓉看到我的模樣,臉色一變。
她也發現了,我們倆長得很像。
陸深望著蕭雲廷,冷淡的眉眼間,醞釀著一場風暴。
「蕭雲廷,你有什麼想解釋的?」
蕭雲廷臉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有什麼好解釋的?陸總,您是知道的,我很喜歡周眠。可惜,她對你一往情深。」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周眠死了。我就跟陸總一樣,找了個替身。」
「陸總,你也覺得夏柔長得很像周眠,對不對?當時我看到夏柔的第一眼,還以為周眠沒有死。」
我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他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
蕭雲廷點了點頭。
我臉色慘白:「我剛剛咬了他一口。」
「不知者無罪,」蕭雲廷輕聲地安慰道,「你跟陸總道個歉,陸總大人大量,會原諒你的。」
我走到了陸深麵前,聲音顫抖:「抱歉,我不知道您是陸總,冒犯了您。」
陸深看了我好一會兒。
見我唯唯諾諾的,一副懦弱怕事的模樣。
他丟下一句話:「你不配頂著跟她一樣的臉。」就失望地轉身離去。
看樣子,陸深是信了蕭雲廷的說辭。
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寒戰。
我麵上還算冷靜,實際上,後背一身冷汗。
蕭雲廷扶著我回了房間。
「夏柔,你沒事吧。」
陸深望著我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
我搖了搖頭。
「陸深向來多疑,他一定會再找機會確認我的身份。」我平靜地說道。
蕭雲廷歎了口氣:「隻要他找不到你,就無法確認。看來你得提前動身了。」
「也隻能這樣了。」
再過三個月,蕭雲廷就要去海外分公司任職。
原計劃是我和他一起離開,現在隻能先走一步。
遲則生變。
當晚,蕭雲廷就安排了私人保鏢,護送我出國。
或許是懷孕的緣故,我這一路都昏昏欲睡。
某天半夜,我從噩夢中驚醒,發現陸深正坐在床邊。
不知何時,我的睡衣領口敞開,露出了白皙的肩頭。
昏暗的夜燈下,那朵梅花紋身格外醒目。
坐在床邊的陸深,正用指尖輕輕撫摸那處紋身。
幽暗的光線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你怎麼會來?」
這裏已經離國內很遠了。
即使是私人飛機,也得飛上十幾個小時才能追上來。
陸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親自接你回家。」
他的指尖冰涼粗糙,在我肌膚上摩挲,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我被陸深帶回了他的別墅。
大概是連日奔波加上受了驚嚇,回來的當晚我就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
照顧我的是兩個助理,小雨和小梅。
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們還留在集團。
等我恢複意識時,已經是七天之後。
映入眼簾的是奢華的水晶吊燈,鼻息間是昂貴的男士香水味。
這是陸深的豪華臥室。
陸深得知我醒了,匆匆趕了過來。
我開口問道:「你把雲廷怎麼樣了?」
「他把你藏起來這麼久,你覺得我該怎麼對他?」
陸深語氣平靜,如同平靜的湖麵下醞釀著一場風暴。
我平靜地陳述事實:「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這麼說,我還該感謝他了?」陸深冷聲道,「感謝他讓我們分離兩年,感謝他背著我...」
他的視線落在我微微隆起的腹部,語氣多了幾分殺意:「和你搞出了一個孩子。」
我聲音沉靜:「陸深,你這樣很難看,說得好像我給你戴綠帽一樣。我當初隻是以外聘經理身份進的公司,你可沒給我任何名分。雖然許諾過讓我做董事長夫人,但最後這個位置落到誰手裏,你我心知肚明。」
「我是自由的,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不想見你,我一看到你的臉就覺得惡心。」
話音剛落,陸深的臉色驟然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