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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頭一次一夜未眠。

陸憶淩不黏我了，他愛黏著陸沉。

陸沉也對他多了耐心，放學會去接他，晚上會和他睡。

而每一次都有林可微的參與。

陸憶淩眼裏逐漸沒有了我這個媽媽，他對我視而不見，甚至不讓我碰。

積壓多日的情緒讓我快要控製不住了。

我抓著陸憶淩的胳膊，蹲在他麵前問他。

“為什麼要對媽媽這麼冷漠？陸憶淩，你是不是想換個媽媽了？”

我隻是生氣，隨口一說。

可陸憶淩卻語氣堅定。

“你是壞媽媽，我想讓媽咪當我媽媽。”

媽咪？林可微？

他還這麼叫她，不是親子活動中的演戲。

“陸憶淩。”我聲音重了幾分，“不準叫林可微媽咪。”

我討厭她。

陸憶淩卻掙紮起來，哭著喊著，“我不要你，我要媽咪和爹地。”

“媽媽是個壞媽媽。”

他像頭牛似的，我快抓不住他了。

陸沉回來時，看到就是陸憶淩在我懷裏掙紮的一幕。

他推了我一把，把陸憶淩抱在懷裏，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關心。

“沈知意，你要發瘋就出去發，別在兒子麵前發。”

他咬牙切齒，眼神又冷又恨。

我雙手撐在地上，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

陸憶淩還在陸沉懷裏哭著叫媽咪，說他想去媽咪那裏。

陸沉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溫柔。

“好，我們去媽咪那裏，我們不要媽媽了好不好？”

陸憶淩打了個哭嗝。

“不要媽媽，隻要媽咪爹地。”

他們像是忘了地上還有個我。

父子倆人走時，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我不懂不明白，

陸沉不愛我，我理解，可陸憶淩呢？

我對他那麼好，十月懷胎，從來舍不得說一句重話。

他明明也說過，很愛媽媽。

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我嘴角有些鹹濕，心裏那塊空空的。

這晚，陸沉沒有回來，連帶著陸憶淩。

陸憶淩從來就沒有離過我。

我給陸沉打了個電話，他不回來就算了，陸憶淩不行。

電話接通，裏頭傳來陸沉不耐的聲音。

“幹什麼？”

“陸憶淩呢？把他送回來，他離了我不行的。”

我也急切，隻想著孩子。

半響，陸沉像是點了根煙，吸了一口。

他又嗤笑了一聲，這一聲像尖刺般紮在我的心上。

“沈知意，或許你該看看，沒有你，憶淩過得有多幸福。”

陸沉掛了電話，又打了個視頻過來。

視頻裏，林可微正在給陸憶淩洗澡。

陸憶淩玩著泡沫叫她媽咪。

“媽咪，你和爹地什麼時候結婚啊，我想以後天天來你這裏。”

林可微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尖。

“小滑頭，就算我和你爹地不離婚，你也可以來啊。”

“可是我想和爹地媽咪一起睡，我想和你們住在一起。”

“那你媽媽呢？你不要你媽媽了？”

陸憶淩皺了皺眉，哼了一聲。

“媽媽是壞媽媽，爹地媽咪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

林可微抬頭笑看向鏡頭，嗲怪道：“你在錄視頻？憶淩的黑曆史都成了高清的。“

陸沉悶笑一聲，“怕什麼，他的黑曆史，又不是我們的。”

視頻裏，陸憶淩對林可微很依賴。

他光著屁股趴在床上，林可微給他穿睡衣，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給他講故事。

接著，鏡頭轉到了床頭，陸沉也上了床。

視頻打了快一個小時。

可視頻裏的溫馨，陸憶淩以前從未體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