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梨愣愣地擦去唇邊的鮮血,呼吸發緊。
她起身走去客廳,神色麻木地被人扣住,任由粗大的針孔紮進皮膚,灌入冰涼的液體。
幾個小時過去,整個試藥流程早已讓她身心俱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管家在她離開時把錢遞給她,整個過程傅瑾川都沒有再出現過。
宋清梨拿著高額的手術費去了醫院。
卻沒有想到在這遇到了沈梔妍。
她攔住了宋清梨去心臟科的路,眼神中流露挑釁和炫耀。
“昨晚你應該都聽見了吧?瑾川為了我願意把你趕出來,說明現在在他心目中我才是最重要的,你不過隻是一個用來替我試藥的工具而已。”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帶著點點曖昧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
宋清梨盯著她滿是曖昧痕跡的皮膚,心中一痛。
但她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垂眸輕顫。
“嗯,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了。”
此話一出,沈梔妍眉眼一皺,她湊上前緊緊捏住宋清梨的手,指甲嵌入她的皮膚。
“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沈梔妍一張一合的嘴巴,宋清梨隻覺得心臟越來越疼。
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沈梔妍瞧著地上的人,神色一慌,整個人急急忙忙轉身離開了醫院。
意識模糊間,宋清梨被人推進手術室,回憶如同走馬燈般閃過。
每一個畫麵全都與傅瑾川有關。
十八歲的傅瑾川青澀又稚嫩,他通紅著一張俊臉,緊張又柔情地對她表白。
“梨梨,我會愛你勝過我的生命。”
十九歲的傅瑾川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了整整一宿,隻是為了讓高燒不退的她填飽肚子。
二十歲的傅瑾川在麵對突如其來的車禍,毫不猶豫將她死死護在懷裏,而他自己卻硬生生斷了幾根肋骨,甚至還笑著擦去她的淚痕。
“梨梨,別怕。”
......
“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
趙奕瞧著病床上臉色虛弱的宋清梨,總歸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他皺著眉,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當年你明明就是有苦衷的,你為什麼不和傅瑾川說清楚?”
“更何況,他對你並非無心,當時你中藥是......”
話還未說完,就被宋清梨低聲打斷。
“趙奕,我已經聯係了我母親生前所在的組織,他們會給我安排一場假死,到時候會製造出一場火災,我借機消失,前往邊境去繼承她的遺願。”
“如今我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所以我不能說,你明白嗎趙奕?”
她的語氣又低又輕,如同一陣抓不住的風。
從鬼門關走一圈的宋清梨想起那些關於傅瑾川的畫麵,再也沒有賭的勇氣。
她已經拋棄了傅瑾川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更何況,他如今已經娶了沈梔妍,兩人情投意合,她也沒有必要去破壞他們的幸福。
瞧見她泛紅的眼圈,趙奕的那些勸說卡在喉嚨,上不去又下不來,再也無法說出口。
最後,他隻是歎了口氣,手搭在宋清梨的肩膀上拍了拍。
“那什麼時候安排假死?”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