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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過去抱住母親，聲嘶力竭地喊：“快叫救護車！”

現場亂成一團，有人驚叫，有人看熱鬧，還有人掏出手機拍視頻。

“嘖，這場麵也太刺激了。”

“她媽都被氣暈了，她還有臉活著？”

救護車來了，我跟醫生交代了幾句，看著母親被抬上擔架，一步步推向車門，心如刀絞。

身後傳來顧翎的聲音，涼薄又刻意：“你媽都被你氣成那樣了，你還不去陪著她？你還有臉賴在這？”

秦致看著她，笑得溫柔，眼底滿是寵溺。那眼神，和他看我的時候天差地別。

“林小諾，顧翎說的沒錯。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了。”

“看在我們夫妻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現在把離婚協議簽了，你媽的醫藥費，我出。”

他說得理直氣壯，像在施舍我。

我掃了一眼離婚協議，內容很清楚——淨身出戶，和林景澄斷絕一切關係。

我心裏冷笑，麵上卻波瀾不驚。

“好，我簽。”

我拿起筆，幹脆利落地簽下名字。

秦致愣了一瞬，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配合。但他很快收回表情，轉頭攬住了顧翎和林景澄。

一家三口緊緊相擁。

那畫麵，就像我才是那個多餘的人，是橫插一腳的外人。

“爸，媽，以後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賓客們竊竊私語。

“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麼淨身出戶都能這麼淡定？”

“真是林家倒了血黴，出了這麼個戀愛腦。”

更多人看不懂，一個一直精明能幹的女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好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秦致像個施號發令的帝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今天是我兒子的升學宴，賓客是我請的，要走，也是你們走。”

這話一出口，徹底點燃了林景澄壓在心底的怒火。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你想兒子想瘋了？那麼想生自己去生，賴著我幹什麼？”

我抬頭看他，眼神沉靜。

“林景澄，你聽清楚——不是我不配做你媽，是你，不配做我兒子。”

人群中一片寂靜。

就在這時，大門口傳來腳步聲。

一個穿著青藍色校服的女孩走進來，馬尾利落，眉眼清秀，手中攥著一封紅色的錄取通知書。

她走得不快，卻有種從容和篤定。

我看著她，終於笑了，語氣溫柔：

“景橙，過來。”

女孩走到我身邊，眼神清亮地看著我，開口：

“媽。”

一個字，擊碎了全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