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坐在沙發上發呆，電視開著，播放著劉亦菲主演的《玫瑰的故事》。

“愛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幸福，而婚姻的支柱必須是愛情。”主角說著台詞。

“婚姻的支柱是愛情”我沉思，愛情，我和季涼川之間有愛情嗎？

我對他有，他對我呢？

以前我不確定，現在我知道了。

他的愛，都在一個人身上，對我，即使出於人道主義，施舍了一點點給我，但在他對李靜顏愛的熊熊烈火之間，我這點微弱之光早已被泯滅。

季涼川終於回來了。

即使一臉疲態，也難掩俊朗。

他說他要洗個澡，讓我把衣服給他備好。

“對了，你今天好了吧？”

“什麼？”

“你不是說你肚子疼，看樣子應該沒事了。”

他拿著換洗的衣服往臥室走。

原來，他看到那條消息了。

原來，他知道我難受。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至少，回個電話呀。”

他看我語氣急，擰著眉：

“昨晚...有個朋友發燒，我照顧了下。”

“手機我調成靜音了，沒留意。看到的時候比較晚，本想回電話，結果忙一下忘了。”

“沒回電話是我疏忽了，下次不會了......”

我打斷他：

“你是忙著照顧李靜顏嗎？”

季涼川眼中驚訝一閃而逝：

“你是看到新聞了吧，你不用太放心上，那些記者就會捕風捉影，誇大事實。我和阿顏隻是故人見麵，聊了幾句，沒什麼的。”

“那你見完麵為什麼不回家？”我忍不住反駁了句。

“阿顏臉色不好，又有點低燒，她剛回國，身邊又沒有親人，我放心不下，陪了會。”

“那你為什麼要陪一整晚，她知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一陣陣心酸，“你擔心她生病沒人照顧，那我呢？我生病難受時，我的老公在陪著別的女人。”

“林之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肚雞腸？你不是最懂事的嗎？當年要不是你善解人意，我也不會那麼快答應......”

季涼川沒有再說下去。

我的臉白的像張紙。

“我生病了，肺癌。”

我盯著季涼川，緩緩開口，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企圖找尋他在意我的證據。

可他隻是緊鎖眉頭，抿著嘴，仰起下顎，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忍耐我的無理取鬧。

“夠了，林之顏。”

“為了爭風吃醋你竟然不惜詛咒你自己。”

“肺癌，嗬，林之顏，就算要撒謊你也高明點。”

季涼川嘲諷的用下巴示意了下客廳茶幾。

“一會說肚子疼，一會又肺癌的。肺癌會肚子疼嗎？你下次撒謊前記得把茶幾上腸胃炎的藥先收拾好。”

我有些站不住，用盡全力才讓自己站立住。

“我沒有...撒謊...”我眼神空洞的喃喃。

“好了，之顏，你畢竟生病了，先去休息下。”

季涼川不等我反應，鎖住房門。

隻聽到嘩啦啦的一片水聲。

我收拾著他換下的衣服，白色襯衣上儼然一個赤紅的唇印深深的紮進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