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前世，我為養女江雨柔下鄉，省吃儉用給白眼狼父母寄糧。

可他們不僅嫌棄我麵黃肌瘦，還把我趕出家門！

最可笑的是，我淹死那一刻，竟聽見親媽安慰養女：“沒人看見是你推的。”

重生歸來，我冷眼看這對重男輕女的父母跪地求饒：“秦瑤，爸媽知道錯了！”嗬，晚了！

這一世，我要讓白蓮花養女淪為大西北農婦，被瘋子兒子打死；

讓重利忘義的父母在牛棚裏凍死！

既然你們最愛她，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我從不覺得自己心狠，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1.

“秦瑤，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你去下鄉。”

母親的話像一把刀，剜在我心口上。

我抬頭，看著這個曾經疼我入骨的女人，隻覺得陌生。

自從養妹江雨柔來了之後，她的眼裏就再也裝不下我這個親生女兒。

“為什麼是我去？”

我死死攥著筷子，指節發白。

“你妹妹身子弱，受不了鄉下的苦。”

父親放下碗，一臉理所當然。

“再說了，你從小就懂事。”

懂事？

我冷笑。

從江雨柔進門那天起，我就被要求“懂事”。

她餓了，我要讓出自己的口糧。

她冷了，我要脫下自己的棉襖。

她想上學，我就得輟學在家照顧她。

“爸，媽，你們還記得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嗎？”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

母親的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

“你這是什麼話？雨柔她爸為了救你爸，把命都搭上了！”

“我們收養雨柔，那是報恩！”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江雨柔適時掉下眼淚。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

“要不...要不我去吧...”

“不行！”父母異口同聲。

母親心疼地把江雨柔摟在懷裏。

“傻孩子，你這麼單純，下鄉哪受得了那份罪？”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可笑。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個可以隨意犧牲的替身。

“知青辦通知的是沒有工作的青年下鄉，我在紡織廠有工作。”

“你以為那工作是怎麼來的？”

父親冷笑。

“還不是我托人給你安排的？”

“你要是不去，那工作就給雨柔。”

江雨柔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

“姐姐，你別為難爸媽了...”

我突然明白了。

從一開始，這工作就是給江雨柔準備的。

他們讓我先去頂著，等我下鄉，她就能順理成章接替。

我的心徹底涼了。

“好啊，我去。”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但你們記住，這是你們逼我的。”

“什麼叫逼你？”

母親拍案而起。

“你這是要上綱上線？”

“造反嗎？”

我不再說話，轉身回房收拾行李。

耳邊傳來父母安慰江雨柔的聲音。

“別哭了，傻孩子。”

“等你姐下鄉了，爸媽就讓你去紡織廠上班。”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望著窗外的月光。

在心裏發誓：這一世，我一定要你們後悔，後悔到痛不欲生。

2.

“秦瑤，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知青辦的李阿姨心疼地看著我。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有說話。

下鄉三年，我省吃儉用，把口糧都寄回了家。

餓得實在受不了時，就偷偷啃樹皮充饑。

每個月的工分，換來的糧食都緊著他們吃。

手上的老繭磨破了又長，長了又磨破。

我以為，這樣他們會記得我的好。

“給，這是爸媽讓我帶給你的信。”

江雨柔突然出現在知青辦門口。

她穿著嶄新的藍布褂子，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手腕上還戴著我臨走前最喜歡的那隻玉鐲。

“這鐲子...是我奶奶留給我的。”

我下意識地伸手。

“哦，這個啊。”

江雨柔得意地晃了晃手腕。

“媽說你又黑又瘦，戴著不配，還不如給我。”

我顫抖著手拆開信封。

“鳳瑤，你別回來了。”

“廠裏的工作，雨柔已經幹得很好。”

“你在鄉下待著吧，別給我們丟人。”

短短幾行字，字字誅心。

“姐姐，你看你現在這樣子，又黑又瘦的。”

江雨柔假惺惺地說。

“連廠長都說，像你這樣的，站在車間門口都丟人。”

“還是我來接替你的工作比較好。”

“你就安心在鄉下待著吧。”

我死死盯著她白嫩的雙手。

那是我的工作。

那是我用青春換來的位置。

那是我熬了三年盼著回城的希望。

“你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秦瑤，你可別不識好歹。”

江雨柔收起了偽裝。

“要不是看在你寄回來的糧食份上，爸媽才不會讓我來通知你。”

“你以為你還是原來那個千金小姐？”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話！”

“聽說你在鄉下還找了個對象？”

她突然話鋒一轉。

“可惜啊，人家知道你回不了城，立馬就跟別人好上了。”

我的心猛地一疼。

原來，連這個消息她都知道。

我突然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

笑自己的天真。

原來我的犧牲，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李阿姨，能借我用下電話嗎？”

我強忍著淚水。

“我要給爸媽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

“爸，是我，秦瑤。”

“你打電話來幹什麼？”

父親的聲音冷若冰霜。

“不是讓雨柔告訴你了嗎？”

“你就別回來了！”

“可是爸，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我哽咽著說。

“我這三年，省吃儉用給你們寄糧食。”

“我以為，我以為你們會...”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的聲音。

“親生女兒？”

“你要是個懂事的，就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雨柔現在在廠裏多有出息，你可別回來敗壞她的名聲！”

“你寄回來的那些破爛糧食，還沒喂雞有用！”

聽筒裏傳來嘟嘟的忙音。

我癱坐在地上。

原來，我不僅失去了工作。

還失去了家。

失去了親情。

失去了所有。

“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江雨柔臨走時，故意說。

“對了，爸媽讓我告訴你，以後別再寄糧食回來了。”

“他們嫌你寄回來的糧食，都是糠咽菜葉，倒了都嫌占地方。”

“還有啊...”

她轉身時，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你那個對象，現在可是天天來我們家。”

“他說，還是我溫柔體貼，不像你，一身泥腥氣。”

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

重生一次，就是要讓我看清這些人的真麵目。

很好。

既然你們都這麼絕情。

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要讓你們知道，當初你們有多狠心。

如今，我就能讓你們有多痛苦。

3.

“秦瑤，你瘋了！”

李阿姨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攔住我往家衝的腳步。

我的眼睛已經紅得像兔子，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我要回去問個明白！”

我歇斯底裏地喊著，聲音沙啞。

“他憑什麼背叛我？”

“他說過要等我回城的！”

李阿姨緊皺眉頭，歎了口氣。

她鬆開我的手，緩緩走到辦公桌前。

“孩子，有些事，我早就該告訴你了。”

她的手在抽屜裏摸索，神情凝重。

從最底層抽出一疊信。

“這些都是你寄回家的信。”

“可是...”

我顫抖著手翻開信封，指尖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突然，我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我的字跡。”

李阿姨心疼地看著我，眼角有淚光閃動。

她握住我冰涼的手。

“是江雨柔模仿你的字寫的。”

“她每個月都來替你寄信。”

李阿姨的聲音越來越輕。

“信裏說你在鄉下過得很好。”

“讓爸媽別擔心。”

她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還說...”

“還說你在鄉下找到了真愛。”

“不想回城了。”

我的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手中的信紙“簌簌”落地。

原來這三年。

我省吃儉用寄回去的不僅是糧食。

還有真心。

可他們。

卻用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讓我一無所有。

李阿姨咬著嘴唇，從貼身口袋掏出一張照片。

“你的對象也是被騙的。”

照片已經泛黃，邊角有些卷曲。

我死死盯著照片上的畫麵。

江雨柔挽著他的手。

站在我家門口。

她穿著我最愛的碎花裙。

笑得那樣燦爛。

而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是那種，曾經隻屬於我的眼神。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以為你變心了。”

“所以...”

我的聲音冷得嚇人。

“所以他就和江雨柔好上了？”

我冷笑，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連問都不問一聲？”

“就這麼輕易相信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想起他曾經的誓言。

那時他握著我的手，眼神堅定。

“瑤瑤，我等你回來。”

“不管多久，我都等。”

嗬。

男人的誓言。

原來就這麼不值錢。

“秦瑤，你別做傻事！”

李阿姨看我的眼神突然慌亂，她注意到我眼中的狠厲。

我用袖子狠狠擦幹眼淚。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姨，我沒事。”

“我隻是想通了。”

既然他們都在等著看我崩潰。

那我偏不如他們的意。

我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手指微微顫抖。

“阿姨，幫我個忙。”

“這是我攢的錢。”

“幫我買張車票。”

李阿姨接過布包，疑惑地問。

“去哪？”

我眼裏閃著寒光，聲音冰冷。

“去省城。”

“我要去舉報一個反動分子。”

李阿姨的手猛地一抖。

“舉報誰？”

我緩緩站起身，唇邊掛著諷刺的笑。

“江雨柔的親生父親。”

“他可沒死。”

“而是逃去了香港。”

“這麼多年。”

“他們一直在和境外勢力保持聯係。”

李阿姨倒吸一口冷氣，手捂住嘴。

“你是說...”

“對。”

我笑得陰冷，眼神卻異常清明。

“他們不是最在乎養女嗎？”

“那就讓他們看看。”

“他們的好女兒。”

“會把他們帶向什麼樣的深淵。”

窗外的夕陽血紅。

像極了我此刻的心。

我攥緊了手中的照片，指甲在上麵留下深深的劃痕。

這一世。

我要讓他們知道。

背叛我的代價。

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