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吳海波一見她,頓時又來了精神,滿嘴血沫的罵道:“你不是說就是個女人?這他媽是女人嗎?這是怪物!”
陳如玉慌亂的道歉,卻聽見陸寒征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女士還是先寫道歉信吧,等你回家,有的是時間敘舊。”
陳如玉渾身僵了僵,擦了眼淚,氣憤起身:“我,我又不知道!我隻是看見有男的進了她屋裏!”
“哇,表妹,你不會是想賴賬吧。”溫茯苓笑眯眯躲在陸寒征身後。
陳如玉恨得牙癢癢:“反正你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他已經在你房裏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
“閉嘴。”
話音未落,就被陸寒征打斷。
他眸似寒冰,陳如玉被他的氣勢震懾,喉嚨像是被扼住,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個男人身上的威壓,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腿,哆嗦著起身。
陳建軍見狀,急忙打哈哈:“至於嗎?不就是小女娃之間開開玩笑,還用得著上廣播站......”
“伯父。”陸寒征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語氣不容置喙:“欺負我老婆,都欺負到我家來了,這叫玩笑?”
“寫!今天必須給我寫完去廣播站!”
猛然提高的聲音嚇得陳如玉一下子哭了出來,同時也讓溫茯苓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陳如玉哭哭啼啼的寫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
她紅腫著眼睛,把紙遞給陸寒征,怯生道:“好,好了。”
陳如玉不過小學文化水平,寫的字歪歪扭扭。
陸寒征看完,皺了皺眉:“什麼叫因為害怕被吳海波脅迫?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吳海波一個人幹的?”
角落的吳海波聽見,立即破口大罵:“臭婊子!明明是你說隻要我來,就給我睡的!你敢出去亂說試試!”
陳如玉抖了一抖,倔強道:“就是他威脅我的。”
“好啊,好!陳如玉,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出去弄不死你!”吳海波簡直要氣瘋,溫茯苓覺得有些吵,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他立即噤若寒蟬。
陸寒征看向溫茯苓,猶豫了一下:“茯苓,你覺得呢?”
溫茯苓勾勾唇:“表妹怎麼說,就怎麼念唄。”
陸寒征會意,把道歉信還給陳如玉,沉聲:“去吧。”
陳如玉絞著手指不肯接。
陳建國覺得被陸寒征一個小輩壓得抬不起頭來,十分沒麵子,早就走了。
此刻就她一人在這,孤立無援。
“姐夫。”她眼中蓄滿淚水,可憐兮兮:“能不能不念啊,我可是個姑娘,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你要我怎麼活?”
陸寒征不為所動,冷淡道:“難道你姐就不是姑娘了?你找人來誣陷她,就不是置她於死地?”
陳如玉心一橫,豁出去般,直接假裝摔倒,想摔進陸寒征懷裏。
“誒。”
她還沒往前摔,就被橫空出現的一隻手攔住,溫茯苓穩穩的捏著她的胳膊,笑道:“表妹,站穩點,我老公這麼明月清風的,被你撞壞了怎麼辦?”
心思被識破,胳膊又被溫茯苓掐的死緊,陳如玉終於認命,垂頭喪氣的接過信。
陸寒征咳了咳,被那聲老公叫的,耳朵尖又不可控製的泛紅:“走,我跟你去。”
十分鐘後,陳如玉帶著哭腔的檢討聲順著喇叭充斥整個村:“我陳如玉,不該青紅皂白就誣陷溫茯苓同誌,我知道錯了......”
等陸寒征回來,溫茯苓已經在準備摘菜做飯了。
“吳海波呢?”
聽見男人的聲音,溫茯苓抬起頭,笑笑:“放了。”
放了他後,這人居然還千恩萬謝的道了謝,隨後直奔陳家而去。
估計今晚,陳家有的是熱鬧看了。
不過,那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
她笑的很自然,眼裏純粹真摯,似乎一拳放倒一個壯年男人的不是她。
陸寒征眸色稍稍深了些:“你不用忙活了,去休息吧,今天我做飯,我們一起吃。”
溫茯苓心底劃過一絲驚訝,想了想,還是起身:“好啊,那我就等著嘗一下你的手藝了。”
她把身上的圍裙脫下來,遞給陸寒征。
不得不說,男主能作為主角,這身姿的確是挺拔俊秀,穿上圍裙後,更有一番別的滋味。
可能是察覺到了背後一直緊緊跟著的目光,到炒菜時,陸寒征忍不住了,低聲道:“你看我做什麼。”
溫茯苓下意識道:“覺得好看。”
話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對。
剛剛兩人互相叫對方親昵稱呼的尷尬在此刻蔓延上來,小小的廚房裏,因為溫茯苓這句話,湧出一些不該有的曖昧氛圍。
陸寒征的動作頓了頓,語氣似乎還帶著點惱:“胡說什麼。”
溫茯苓幹笑兩聲,急於說點什麼來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想了想,從包裏拿出二十塊錢來。
“那個,陸寒征,我這三個月估計都得住你這,這用的米麵都是你的,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這是二十塊錢,可能不夠,你先收下,等我有錢了再給你。”
陸寒征炒菜的手停了,沉默了一下,背影才重新動作起來,音色冷了不少:“知道了,你放那吧。”
溫茯苓把錢放好後,自己出去了。
熱油下菜,廚房裏開始滋滋冒煙,煙霧繚繞中,陸寒征的眼角被熏的有點泛紅,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
陳家。
陳如玉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低聲哀求:“爹,女兒知道錯了。”
“滾!”
裏屋裏啪的一聲,摔出來一個搪瓷碗:“你說你蠢不蠢!一天天的淨出些餿主意,我看我是養不起你了,你就去跟那吳海波走吧!”
下午,陳如玉在廣播站念完道歉信後,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各家茶餘飯後,都拿這個當笑話。
結果沒多久,吳海波被放出來了,直接衝到陳家。
原本想揍陳如玉一頓,但被攔住,就扯著嗓子喊了一下午,指責陳如玉如何陷害她,如何勾引她,在床上如何主動。
他們陳家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爹!不要啊爹!”陳如玉跪著往前,淚眼婆娑:“他現在恨我恨得要死,一定會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