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磊剛進辦公室就看到趙小棠頭暈摔在沙發上。
他“嗷”了一聲,大為震驚。
“沒事。”趙小棠擺擺手,“血就多了頭暈,很正常。有糖水嗎......”
“不是啊,你別坐我沙發,真皮的!”他哭喪著臉說,“沾了血不好洗。”
趙小棠的低血壓瞬間被治好了,黑著臉瞪他。
“你去醫院看看,合同我都幫你談攏了,你回去吧。”燁磊雖是這麼說,但心疼的目光還是不時看向沙發。
說話時,趙小棠手機響了一聲。
看到短信是銀行到款提示,她雙眼瞬間亮了。
七百萬到賬!
她用手指數著數字上的零,還沒數到一半,一個來電提示頁麵切了進來。
燁磊偷瞄一眼,隻見來電備注是“汪汪”。
“你家狗會打電話?”
趙小棠白了他一眼,說:“狗不會,狗男人會。”
說完她接通,先開口:“等會我給你轉五百萬,剩下的我會盡快還你。”
對方沉默。
“霍聿修?”她拿來手機看了眼,擰起眉頭,“喂?霍聿修?信號不好?”
那邊還是一片寂靜。
“不說我掛了。”她生悶氣,討厭極了這種拒絕交流的人。
“聽到了。”
冷淡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你哪來的錢?”
“要你管?”一陣陣頭暈傳來,她感覺有些乏力,懶得多說,“離開你我活不了了?”
“我不收臟錢。”他冷笑一聲。
趙小棠拍了拍額頭,懶得爭吵,有氣無力地說:“霍聿修,我的錢幹幹淨淨。你少狗眼看人低......”
看來真是血流多了,她又隱隱覺得惡心,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燁磊。
“磊哥,糖水......”
“嗬嗬,趙小棠你就這麼饑渴?”
她皺眉不解,這狗男人今天一定要跟她過不去?!
“霍總,你很閑嗎?我沒空跟你吵......”
“我以為你會去找傅向西,沒想到為了錢,什麼男人你都接受。”霍聿修看向助手遞來的平板。
屏幕左上角是燁磊的證件照,剩餘密密麻麻都是生平經曆。
......說是把祖宗三代查了個遍也不為過!
“嗯......”
她胸悶,長舒一口氣後咬牙切齒,“狗男人......”
她以為自己夠凶狠了,但是傳到霍聿修那邊的聲音確實說不清的曖昧虛弱。
助理感覺到氣氛不對勁,默不作聲收起平板,降低自己存在感。
完了完了,老板究竟聽到啥了,怎麼跟要吃人一樣可怕?
“你在哪裏?”他問,語氣降到冰點,“馬上回芳香苑!”
趙小棠翻了個白眼,“霍聿修你腦子有病?我都說我搬出去住。你別管我怎麼搞到的錢,反正我先還你五百萬,有轉賬記錄在,你賴不掉的。”
要說錢臟也不是不可以,不看這錢是誰給的!
她以為讓霍聿修無話可說了,結果人家來了句,“嗬嗬,趙小棠,五百萬連利息都不夠。”
她‘蹭’的一下坐直,懷疑自己耳朵。
“來了來了,電解質水。”燁磊擰開瓶蓋,“快喝。”
“嗬,趙小棠,又找了一個體貼溫柔的?”他冷笑,“我以為你心裏隻有傅向西。”
她屯屯屯猛灌幾口水後,精神恢複了一點,嚷道:“別扯開話題,你管我有幾個男人?什麼利息?之前沒說過!”
“你耳朵是擺設?”他冷笑反問。
“霍聿修,人做的事你是一點不做!”她快氣得快吐血。
“我是商人。”他慢悠悠地說,“既然你覺得我們的婚姻是交易,那就按交易處理,還有問題?”
她現在深深地懷疑,霍聿修是不是天生克她的!
“這一億算是你的借款,按國內銀行利率算......”
趙小棠直接掛了電話,去他的利息!
把她逼急了霍聿修也別想好過!
“怎麼了?”燁磊看她火冒三丈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今天能開工嗎?溫恬那邊要求一個月出成品。”
她捏著手機,還在為霍聿修咬牙切齒。
這時屏幕亮了,是孟琳琅的微信——
一個紅裙女人跳舞的emoji。
兩人的默契到了不需要文字交流的地步,她直接回了個出租車的emoji。
“走了磊哥,今天麻煩你了,這點事給我,一個星期就行。”她抓起外套起身。
“等你啊。”燁磊點點頭,“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趙小棠跟被附身了一樣,一會兒頭暈一會兒罵人,她這會兒又心情大好神色明媚......
話說仔細想想......趙小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啊!
她出了門叫了輛車,直奔兩人約會的老地方。
孟琳琅端著杯酒坐在吧台邊,和身邊的男人相談甚歡。
鑲鑽的美甲在鐳射燈光下閃耀,而她本人比那些碎鑽更加耀眼,歪頭一笑風情萬種。
“琳琅!”
她坐到孟琳琅身邊,跟調酒師要了杯糖水。
孟琳琅打發走跟她聊半天的男人,那雙狐狸眼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
“糖水?喲,變成乖寶寶啦?”
“我今天有點虛,喝不了。”趙小棠大大咧咧說,“再說,平時我養過魚?”
孟琳琅“噗嗤”笑了,故意湊近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上次你撞的是誰嗎?”
趙小棠搖搖頭,“誰啊?”
孟琳琅微微揚起下巴,指向她身後。
她眯眼看了許久才認出對方——那不是上次被她撞到的男人?
由於上次喝多了,沒記清對方長相,但再次見麵還是有印象的。
說是男人不大確切,從對方的打扮和長相更像大學生。
對方占了個卡座,安靜的喝著酒。
“你好!”
嚴弋抬頭,一雙明亮好看的眼睛自漁夫帽帽簷下露出來。
“啊......”對方一眼便認出她。
“加個微信吧。”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說,“衣服洗壞了......我賠你錢。”
對方對她來說還是個小孩,而且那件衣服應該也不便宜......
嚴弋頓了頓,笑起來,“真不用。”
“要的要的,上次是我對不住你。”她態度強硬,“我從不占小孩便宜!”
他五指半握著黑色酒瓶,食指和無名指上的寬版銀戒戒麵上流淌著溫潤的光。
“小孩?”他低頭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