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修隻管自己起身穿衣服。
半開的窗簾有陽光透入。
金色的光輝照亮了他的側臉,給無可挑剔的側臉線條瞄上金邊。
趙小棠看著他微微抬頭係紐扣,喉結突出,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蠱惑了她的心。
忽的,他斜眼看來。
她趕緊收起花癡,怒吼:“綁了一夜了,我的手都要廢了!我廢了你負責嗎!”
到時候還怎麼調音?
用腳給他的甜心小寶貝調音嗎!
他勾勾唇角,用眼神暗示她往上看。
她不傻,立馬看去,隨即呆住。
原來領結早就解開了,隻不過保持這個姿勢太久......她的胳膊僵住了......
兩人下樓陪霍老太太吃早餐。
電梯裏他還不忘警告她。
“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她艱難的轉動僵硬的肩關節,滿是不耐煩,“在奶奶麵前裝感情好。來來回回就這一句話......”
“不僅要聽,最好記到腦子裏。”他戳了下她的腦袋。
趙小棠委屈巴巴的跟在他身後,摸了摸剛剛被戳的地方。
“乖兒,醒了?”霍老太太攏了攏身上的披帛,“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行。”她苦著臉,實在做不出高興的樣子。
被綁著睡了一晚,誰能心大到還樂嗬樂嗬的?
霍老太太先是瞥了眼霍聿修,從他那裏看不出什麼端倪,又仔細打量給自個兒捏肩捶背的趙小棠。
“怎麼了?”
她轉了轉脖子,“哢哢”作響,還沒來得及過腦子就實話實說。
“昨晚被他折騰一晚上,渾身疼......”
“咳!”
霍聿修一口粥差點噴出來。
他朝奶奶笑笑,不動聲色地將一句話曲解成另一個意思。
“哎呀,辛苦你了。”霍老太太感動,捏著拳頭幫她輕輕捶肩,“沈阿姨,快去把燉的湯端上來!”
沒一會,她的麵前就擺了一盅又一盅的湯。
“這是人參燉海參,這是人參燉乳鴿,這是人參燉魚膠......”沈阿姨一一介紹。
趙小棠抬手止住對方的話,問:“哪個沒放人參?”
沈阿姨的目光在二十來個燉盅上掃過,接著為難的笑笑。
“你不知道,人參是你三叔送的。”霍老太太說,“聽說還是長白山上的千年野人參。你身子弱,得好好補補。”
說著霍老太太隨便端了一盅放在她麵前。
“我讓你沈阿姨把會做的都做了一遍,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先嘗嘗。”
在老太太殷切的注視下,趙小棠拿起勺子。
勺子仿佛有千斤重,墜的她手都難抬。
“好喝嗎?”老太太問。
趙小棠不想老人家不開心,隻能點頭。
“你再嘗嘗這個。”霍老太太樂壞了,“喜歡的話,以後讓你沈阿姨每天換著花樣給你做。”
她心裏感動,看得出老太太是真的寵她,而不是把她當成傳宗接代的工具。
“行了,趕時間,別吃了。”
霍聿修看出她喝的痛苦,皺眉說。
“沒事沒事。”她捧起燉盅一飲而盡,“奶奶特意為我準備的,我不能浪費!”
她言出必行——
半小時後在副駕駛座上打著飽嗝。
“霍聿修,你開穩點,我想吐。”
趙小棠捂著嘴,渾身燥熱。
看來千年人參什麼的不是蓋的!
“不是讓你別吃?”他白了她一眼,“一副餓死鬼投......”
“我們不怎麼回去陪奶奶,難得能讓她開心,我不想給她添堵。”她說,“路邊停吧,我公司到了!”
霍聿修一愣,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謝謝你啊。”她關上車門,“希望下次再見是民政局門口。”
豪車疾馳而去,留給她一嘴灰。
“呸呸呸!”
她拍了拍頭發,毫不在意。
來到攝影後,燁磊早就在瞪著她了。
“小祖宗你終於來了,我跟你說......”燁磊激動萬分,“他們那邊說一百萬一首!”
趙小棠的雙眼如燈泡亮起。
一百萬!
那還清一個億就是......
“但是還有個條件。”燁磊有些為難的打斷她的心算。
“什麼?”
“溫恬說想和你當麵談談。她說一直很崇拜你,你是她偶像,就算是加錢,她也願意。隻為了見一麵......”
“嘔——”
趙小棠突然幹嘔一聲,拍了拍胸膛,示意他繼續說。
燁磊愣了愣,雖然話是有點假,但不至於這麼惡心吧?
“就這些,同意提價,還想和你見麵。”燁磊說,“你不是缺錢?我覺得是大好時機。”
她苦笑。
如果她隻是調音師獸獸,這確實是賺錢的大好時機。
但她是霍聿修老婆,是溫恬最想弄死的人,是昨晚給溫恬難堪的人......
“一百萬就一百萬,我不貪心。至於麵談就免了,你跟他們說。既然我接了活就會盡心盡力,不會砸自己招牌。”
燁磊點點頭,拿出手機。
“你先聽聽原聲。”他說,“今天就能開始?”
趙小棠點點頭,隻覺得燥熱感湧上腦門。
這是補得太過了?
“啦啦啦啦,你是我的奶茶,愛上你的甜你的苦,都是我......”
“我靠!”
燁磊猛地瞪大眼睛,見她鼻血如注,愣了一秒才想起來拿紙。
“愛上你的甜,是我的選擇,該吃的苦,是我的命運......”
“嘔——”
趙小棠拿紙捏住鼻子,一陣陣幹嘔,痛苦萬分時艱難的說:“快......快把歌,關了!”
她可不想耳朵再聾了!
溫恬走的不是玉女獨美路線嗎?
怎麼唱歌調調像某低齡化弱智女團?
“有這麼難聽嗎?”燁磊手忙腳亂的關了聲音,“雖然原聲是有一點點......”
趙小棠看了他一眼。
燁磊的食指和拇指掐的那點點縫慢慢張開,“好吧,我聽了也是很絕望。就因為這樣,她們才需要你這位千萬調音師!”
她翻了個白眼。
早知道是這個困難等級,得加錢!
“啊不行,我頭暈......太難聽了。”她癱坐在椅子上。
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
燁磊指了指她的鼻子,“你鼻血還在滴啊!再這麼下去要死人了,趕緊叫救護車吧。大不了這單咱們不接了!”
“不用,別叫,這單必須接!”
誰也別想耽誤她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