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寧仙仙被他繞得頭暈:“可是,你為什麼一直叫我二小姐?”
“是這樣的,閣老大人膝下尚有一子,大公子年長於您,因此,把您認回去後,自然就是二小姐了。”
寧仙仙扳著手指頭算了半天,說:“可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和閣老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不是親兄弟嗎?那我算起來應該是閣老的妹妹吧?結果,他想做我爹?”
海管事:“呃......這個嘛!反正都隔了這麼多輩兒了,也......問題也不大吧?”
問題哪裏不大了?
大得很好嗎?
不過,寧仙仙又好奇問道:“那......為什麼是我呀?族裏沒有旁的小姐啦?”
“雖然但是,確實如此!”
海管事歎了口氣:“寧家子嗣凋零,到了您這一輩兒,除了閣老府上的大公子,就隻得您這一位千金啦!”
“這麼慘的嗎?”
她心說,那要是閣老府上的大公子也凋零了,寧家豈不是就絕後啦?
不過這話她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隻是......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算真有,哪裏輪得到她?
這裏麵指定有什麼陰謀,大陰謀......
她才不要答應呢!
可這個念頭才剛在寧仙仙的腦子裏打了個轉,她一斜眼又看到剛才那個討債的胖子。
算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寧仙仙立刻什麼原則都沒有了,她小指頭勾一勾海管事的衣袖:“我要是答應了,是不是馬上幫我還錢?”
“那當然了,老奴來此可不是就是來接二小姐進京的麼?”
“行,那我跟你走。”
廢話不多說,寧仙仙痛快地點了頭。
說起來,這海管事也是個能幹人,也不知他跟那賭坊的打手頭頭說了什麼話,總之,事情很快就解決了。
寧仙仙一邊在心裏感歎著有錢真好啊!
一邊默默收拾行裝......
另一邊,海管事請走那些討債人後,他身邊伺候的小石頭小心問道:“海管事,我瞧著咱們這位二小姐不太有禮數的樣子。”
“她一個生在山裏,長在山裏的小姑子,能指望誰教她禮數?”
“不是,我是說她,她......像是不太好拿捏的性子呀!就這麼帶她回去,能行嗎?”
“小聲點兒,別叫那兩個將軍府跟來侍衛聽見......”
小石頭趕緊閉了嘴,眼睛卻不自覺地覷向了不遠處那兩個身姿勢挺撥的年輕侍衛。
一個身高腿長,一個長了張娃娃臉。
此刻,那娃娃臉的侍衛正一臉嫌棄地吐槽:“十三哥,我瞧著她不成......有那樣一個師父,如何能做好咱們將軍府的當家夫人?”
被喚十三哥的侍衛冷冷,隻一雙冰湖般的眸子幽沉深遠:“身手不錯,翻牆利索!”
“不是,這娶媳婦兒又不是帶兵,身手好頂什麼用?不得身嬌體軟才好麼?”
十三想了想之前抱過的手感,中肯評價:“挺軟!”
娃娃臉:......滿臉震驚!!!!
十三哥也是會說這種葷話的人嗎?
娃娃臉內心正驚濤駭浪,寧仙仙這廂也收好行李出來了。
先頭她說著去收行李,大家就想,大概最多也就是帶幾個包袱什麼的,結果一看......
好家夥!大家齊聲一個好家夥!
什麼行李啊???
隻見寧仙仙左手抱著一隻五彩斑斕的老母雞,右手纏著一條指頭粗細的小青蛇,肩膀上趴著個巴掌大小的綠毛龜,腳邊還蹦蹦跳跳跟著一隻白色的虎紋貓。
她嘿嘿幹笑:“這些是我唯四的財產,不能扔......”
海管事別的也不說了,隻很是鬱悶地盯著小丫頭肩膀上的那隻龜,還有龜背上的叢叢綠毛。
莫名地,覺得好像被內涵了......
下了山。
山腳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正是海管事帶來的:“二小姐,請!這馬車是特意為您備的,您在車上歇著會兒,咱們馬上就上路......”
“這麼急?”
“這不是閣老他急著想見您麼?您也體諒一下他老人家認女心切的心情......”
寧仙仙心中嗬嗬:吹得跟真的似的,我活了十六歲,連我親爹都嫌棄我,堂堂閣老大人倒是不嫌棄了。
當我傻的嗎?
還別說,海管事還真沒當寧仙仙是個傻的,隻是他有他的算計。
所以,當車行上路,小石頭又來狗腿地拍他馬屁時,他是這麼說的:“一個道觀裏長大的野丫頭,能指望她有多正常?不闖禍就行!”
小石頭又說:“可她那般野性難馴,要是知道咱們接她回去,不是為了認祖歸宗,是要騙她嫁人,她會不會不樂意啊?”
“不樂意也得樂意。”
海管事這時一改之前的諂媚,說話間,帶著遊刃有餘的從容:“要債的都討上山了,她不嫁,是想被賣去青樓抵債麼?”
“也是!還是海管事您厲害,算無遺漏!”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白色的貓......
聽完了牆角,大喵回去了,在寧仙仙麵前就是一通喵喵喵地叫。
寧仙仙聽完又開始心絞痛:“原來如此!!!!”
不過,她很快又自我勸慰道:“那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跑啊!一萬兩呢!真把我賣去青樓,也不值這個價錢吧?”
“喵喵喵!”
“你少替他說話,師父那個殺千刀的,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他就不能醉成那個樣子。總之,我就是踏破鐵鞋也要找到他,然後揪著他的胡子狠狠問:這麼坑徒他開心嗎?”
“喵喵喵!”
“還能咋辦?反正都這樣了,且就先去京城看看再說唄!說不定我那個閣老大哥是個大善人呢?”
“喵喵喵......”
“是啊!他是將軍,肯定有錢的吧?好耶!等我當了將軍夫人,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了,天天在家躺著睡。”
馬車外,娃娃臉將這一切全都聽在了耳朵裏,他氣得全身發抖:“十三哥,你聽聽,你聽聽......這個懶婆娘居然在跟一隻貓說話,是不是有毛病?還有還有,她居然想天天在家躺著睡,可見那樣的師父,真教不出什麼好徒弟。”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馬車的簾子突地被掀起。
一顆小腦袋冒出來:“咦......原來你們倆是將軍府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