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去沒多久,我跟水生就被人盯上了。
四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將我們兩個攔住,其中兩人拿著一把小刀,不懷好意的讓我們交出身上的錢。
“幾位朋友,我勸你們還是走吧,別自討苦吃。”水生好言相勸。
“別他媽廢話!把錢交出來,不然別怪老子在你們身上開幾個洞!”其中一個拿著刀的年輕人惡狠狠的說道。
“唉,既然幾位道理聽不進去,那我也略懂拳腳功夫。”
水生將幾人打暈,順便搜刮了一下他們身上的錢財,剛準備揣進兜裏,我咳嗽了一聲。
他連忙將這些錢像是獻寶一樣捧到我麵前。
“這些就算是我孝敬小師叔的,別客氣!”
“不義之財,取之有道就行。”
我拍了一下水生的腦袋,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去。
“嘿嘿,多謝小師叔!”
很快,我跟水生來到了貧民窟最裏麵的一棟居民樓。
這樓層老舊的不像話,看起來就跟爛尾樓一樣。
張思朔就住在這棟樓的三樓。
“小師叔,要不我先上去幫你探探路?”水生在一旁摸著下巴說道、
“不必。”
我剛準備上去,從樓道裏就傳來一聲女人的哭喊。
“不!我不去!你放開我!”
“不去?你欠老子的五千塊錢怎麼還?陪我睡一晚我就不用你還了,我夠意思了吧!”
“我哪有欠你五千塊錢,欠你的一千塊我早就還給你了!”
“少他媽廢話!利息要不要錢?我這都算少了你知道嗎?”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臭婊子,敢咬我!老子就在這裏給你辦了!”
然後就是衣服撕裂的聲音從樓道口傳出。
“救命啊!!不要碰我!”
很快,我就看到一個捂著胸口,上衣被撕扯破了一個大口子的年輕女孩從樓道裏衝了出來。
因為太著急,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膝蓋頓時就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如注。
她一邊哭一邊往前爬,仿佛身後黑暗的樓道裏有什麼怪物。
緊接著,一個胖的跟一頭豬一樣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的衝了出來。
他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女孩,目光盯著女孩露在外麵的大腿和腰肢,舔了舔嘴唇。
“嘿嘿,張思朔,讓你跟我回去不回去,老子現在就在這裏睡你,到時候讓他們都看看,你是怎麼變成蕩婦的,哈哈哈。”
說著,他就要開始脫褲子。
我衝上前一巴掌將他抽飛,這一巴掌我沒有留手,隻聽哢嚓一聲,這中年男子的脖子在空中就折斷了。
我走到張思朔麵前,蹲下。
“沒事了,起來吧。”
聽到我的聲音,張思朔梨花帶雨的抬頭看來,身體頓時顫抖了一下。
下一秒就直接撲到了我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哥!!你這些年都去哪裏了,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不到你,好多人都欺負我...”
“爸媽不要我了,我還以為你也不要我了,啊.....”
張思朔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兩隻手死死的抱著我的脖子,仿佛生怕一鬆手我就跑了一樣。
我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不知為何,我心中突然抽痛起來。
明明這個女孩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可為什麼看到她哭,我會很心疼呢?
這一定又是張若晦殘留的身體意識在作怪。
我讓水生將那中年男子的屍體丟到旁邊的垃圾堆。
回頭看向張思朔的時候,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懷裏哭暈了過去。
但即便是暈死過去,她的手還是死死的抱著我的脖子,拉都拉不開。
我隻好將她抱在懷裏,跟水生一起離開了貧民窟,找了一家幹淨的酒店住下。
由於張思朔不肯撒手,我被逼無奈,抱著她睡了一晚。
第二天我睜開眼,張思朔還貼在我身上。
我感覺到她逐漸加快的心跳和呼吸。
“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
“哥!咱們都十年沒見了,抱一會兒怎麼了嘛!”
張思朔理直氣壯的將頭埋進我懷裏。
我將她推開,說道:“我不是你哥,隻是受你哥的委托找到你,好好安頓你而已。”
“胡說!你分明就是我哥!除了我哥,誰還會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張思朔瞪著我,指著我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張思朔解釋,正沉默時,水生從門外提著一堆早餐走進,看到房間裏氣氛不太對,默默地放下了早餐關上門。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複雜,總之我不是你哥。”我不容置喙的說了一句。
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這卡裏的錢足夠你過上好的生活。”
張思朔冷笑一聲,甩手將卡打飛。
“你不就是不想要我了嗎?拜托你找借口也找個好一點的借口好不好?”
“還是說,你連敷衍我都懶的敷衍了?”
“既然覺得我是累贅,既然不想要我,幹嘛還要回來找我?”
張思朔瞪著我,水潤的眸子裏水汽彌漫,這副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我將被張思朔打飛的銀行卡撿回來,重新放在她麵前。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不是你哥這件事情你無法改變,錢我給你帶到了,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我不再停留,沒有理會張思朔的哭泣,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水生正蹲在門口豎著耳朵偷聽。
“小師叔....我覺得你倒也不用這麼絕情,你妹妹長得這麼好看,帶在身邊養眼也是好的呀。”
我看著水生,沒有說話。
“錯了錯了,小師叔,我不說了。”水生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連忙道歉。
“走吧,事情已經辦完了,該回去了。”
我帶著水生下了樓,但還沒出酒店的門,張思朔就一瘸一拐跟了上來。
她眼睛又紅又腫,眼裏還有淚水,手上和額頭上的傷口雖然我處理過,但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膝蓋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虧她還能跟的上來。
“我覺得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停下腳步說道。
“我知道啊,你不是我哥嘛,那又怎樣?我也沒打算賴著你啊,這條路隻有你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