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那個病人的病曆記錄上,醫生簽名竟然真是我的名字。
我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不是我的病人。
我越發謹慎的翻看著資料,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況。
病人叫孟如鬆,因為左側腎癌被我收入院。
住院後,張園園求著我把病人讓給他管。
因為病人除了腎癌,還是先天的內臟位置左右完全相反。
這是一種先天畸形,俗稱“鏡麵人”。
極其罕見,病例有巨大的發表文章的價值。
我的醫術比張園園好,疑難雜症的患者喜歡找我治,所以並不缺病例,便把孟如鬆讓給了他管。
回憶到這裏,有件事情突然竄入我的腦海。
孟如鬆手術後,張園園借口寫病曆的賬號有點問題,借我的係統賬號用了幾次。
醫院裏這種事情不稀奇,我便沒有放在心上。
難怪病曆上會有我的係統簽名。
現在看來,應該是術中出了什麼問題,張園園從那時起,就處心積慮要把我拉下水。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張園園是手術醫生,卻能忽悠孟如鬆把仇恨轉到我身上。
我又看了會兒資料,可惜沒能找出手術記錄的問題。
想來張園園早就做了手腳進行掩蓋。
將病曆全部翻閱完,看得頭昏腦脹的我去休息室,爬到上鋪蓋上被子想好好放鬆一下大腦。
手機突然彈出一個消息,“醫院設備要調試,今晚不回家吃飯了。”
是許書岩。
我毫不意外的關掉手機。
今晚是張園園值夜班,說不定這時候他倆就膩歪在一起。
沒過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
“親愛的,白天劉佳那話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許書岩嗤笑一聲:“寶貝你多疑了,就她那死腦筋知道什麼,無非就是嫉妒你先寫了報告。”
張圓圓也笑出聲:“說的也是。”
“不過姓孟的也不好對付,我把病曆上劉佳的簽字給他看,他還是半信半疑,遲遲不肯動手。這樣下去遲早查到我頭上。”
“還是得想辦法讓那份報告以劉佳的名義發表,上麵詳細論述了手術的過程,這樣姓孟的才會相信是劉佳為了晉升故意割了他兒子的腎。”
許書岩柔聲說:“圓圓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她同意把文章發出去。”
他的嗓音逐漸變得急促。
“先不聊這個了,讓老公先疼疼你,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快憋壞我了!”
下一秒,床鋪搖搖晃晃如波浪起伏,惡心的呻吟不絕入耳。
我死死咬緊下唇,心口痛得如針紮。
狗男女,虧我這些年對他們掏心掏肺。
許書岩調來我們科室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
他被科室其他前輩質疑工作能力受到責罵的時候,是我出麵幫他說話。
工作上我不斷給他提供幫助。
直到他說喜歡我想娶我,我也毫不懷疑他的真心。
婚後他說他從來沒做過家務,我也從沒讓他洗過一雙碗筷。
甚至有一次他值班,遇上患者家屬醫鬧,拿刀衝進在器材室亂砍,是我替他擋了一刀。
這一刀,差點砍到我的右手,讓我再也拿不了手術刀。
我卻從無怨言。
沒想到最後,他不僅不感恩,反而出軌幫著外人陷害我!
我咬緊牙關,捏緊被子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現在還不是跟他們撕破臉的時候,我會把醫療事故的真相查出來,把他們都送去吃牢飯!
等倆人辦完事,去夜間查房的時候,我從床上下來,悄悄出了醫院。
得想辦法找到孟如鬆家屬,查清楚手術當天的情況。
隻是張圓圓早就做好萬全之策,來拿病例的電話號碼都是空號。
該去哪裏找到家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