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言異父異母的妹妹心臟衰竭,快要死了。
他答應陪她完成99件“遺願”。
第一件,是讓我打掉腹中的孩子。
最後一件,是代替我成為傅景言的妻子。
“緋緋,協議書簽了吧。”
我沒有吵鬧,而是平靜問他:“離婚財產能不能分我一點?”
傅景言打碎了杯子,冷笑:“暫時淨身出戶而已,以後傅太太的位置還是你的,你就這麼不知足?”
我點點頭,不再言語。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係統聲音響起:
「攻略進度歸零,宿主任務失敗,生命倒計時:七天。」
於是我又簽了份全身器官捐贈協議,第一個配型成功的,是我的心。
——
“池小姐,您確定要在死後把全身器官都捐贈出去嗎?”
我點頭確認,簽好名字出來。
一抬頭看到熟悉的邁巴赫直直朝我撞來,險險刹住。
傅萱坐在駕駛座,調皮吐舌道:“哎呀,踩錯油門了,幸好有哥哥在,我真是個小迷糊蛋。”
“讓我看看哪來的蠢貨這麼不長眼,非要往車前麵跑。”
看到我,她嗤笑一聲:
“原來是你這個老女人!”
傅萱一向如此,對我沒有半分尊重。
外麵風大,傅景言站在旁邊用身體替她擋風,毫無訓斥之意。
滿滿都是寵溺和縱容。
“池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低頭裹緊圍巾,“這是醫院附近,我來體檢。”
傅萱立馬不樂意了,“你身體那麼好,沒事體檢什麼?我看你就是故意跟蹤我們,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還有,你脖子上這條圍巾也是我哥買的吧?我哥的東西就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用!”
傅萱伸手扯掉我全身上下唯一能保暖的東西。
我踉蹌了一下。
他們重新開著車揚長而去。
我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冷風中步行回去。
剛到家就聽見傅萱養的寵物在叫。
我其實有點怕狗,硬著頭皮走進去,聞到一陣尿騷味。
“飛飛,你不乖,怎麼可以隨便尿在保姆的床上呢?那裏很臟的。”
傅萱抱著這條名字諧音和我相同的狗,故意裝作在教育它的樣子。
我看向床上那灘黃色的液體,就算被單能洗能換,留下來的氣味也會久久不散。
這是我的床。
五年來,我從主臥搬到了次臥,又從次臥搬到了保姆間。
傅景言一次次的讓我退讓。
自從傅萱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後,傅景言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簡直是疼到骨子裏去了。
他要完成傅萱的99個遺願清單。
做的第一件事,是讓我打掉當時已有八個月的身孕。
“緋緋,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我哭著求他:“胎兒都成型了,這是一條小生命啊,是我們的第一個寶寶......”
傅景言遲疑了,麵露不忍。
可是當晚,傅萱就偷偷把墮.胎藥下到了牛奶裏。
傅景言親手端來給我喝。
我下身大出血,慌亂害怕中,看到了男人愧疚的神色。
他是知情的,然後默許了。
我閉上眼,慘然一笑。
這次流產我幾乎九死一生,後來,傅景言和我發生關係時便格外小心,再後來,傅景言就不跟我同房了。
因為,傅萱會吃醋。
她一吃醋,心臟就痛,傅景言會跟著心疼。
他讓我忍一忍,說傅萱活不長了,說以後都會加倍補償我。
於是我忍了五年。
我開始收拾我為數不多的行李。
以前傅景言給我買的那些,衣服首飾,全都被傅萱搶走了。
我拎著一隻小小的破舊行李箱。
傅景言發現我要走,詫異地問:“你要去哪?”
傅萱不滿地哼道:“哥,你昨天都跟她離完婚了,留她在傅家已經仁至義盡。就因為飛飛尿在床上,她居然敢玩離家出走這一套,賤人就是矯情!”
傅景言神色複雜,也許有挽留的意思。
但傅萱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便扔下一句“隨她”就轉了身。
我獨自坐上了開往鄉鎮的大巴。
夕陽慢慢落下。
係統提示我:「生命倒計時: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