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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時,反胃得難受,一聞到肉味我就想吐。
我們一直在備孕,大概率是懷上了。
去醫院檢查,竟然碰到和江瑾陪趙雅舒來看病。
看婦科。
趙雅舒坐在醫院長椅上,她穿著短裙,身下墊著的是江瑾的外套,腿上蓋著小毯子。
醫院的椅子涼,原來他也會這麼細心,隻不過,不對我。
江瑾坐在她身邊手裏還拿著奶茶,趙雅書就這樣就著他的手喝。
像極了熱戀的小情侶。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趙雅舒先看到我,衝我打招呼,“茵茵,你這麼來醫院啦,身體不舒服嗎?”
江瑾順著她的視線,錯愕地看向我,立馬站起來解釋。
“雅舒身體不舒服,我陪她來醫院看一下,茵茵你不要多想。”
“我多想?那你現在心虛什麼?解釋什麼?你也知道你們這樣太親密了?”
等候區的患者多是夫妻,好奇地往我們這邊看來。
江瑾上前拉住我,“你小聲些,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我偏不,“你也知道不光彩啊!”
“她是你嫂子,誰家小叔子陪嫂子來看婦科啊!”
“今天來看婦科,明天是不是就要備孕,後天直接把我們婚房騰給她住?”
江瑾抬手捂住我的嘴,“你胡亂說些什麼!?”
我抓住江瑾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今天我跟她,你選一個吧。跟她徹底斷聯,或者我們離婚。”
江瑾氣得滿臉通紅,憤怒地盯著我,“林茵,你非要這麼逼我嗎?”
我覺得可笑,“這半年到底是誰越來越逾矩?你是我老公,不是她的,憑什麼,憑什麼要我把老公分別人?到底是誰守寡?她是死了老公,過寡婦生活的卻是我!”
江瑾滿臉失望,看著我搖頭,“你汙蔑我就算了,舒雅清清白白,你這麼汙蔑她,是嫉妒舒雅對嗎?茵茵你太小心眼了。”
我突然覺得好累,爭執到最後我才是小醜。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看向我的眼神隻有厭煩。
“吵了這麼久,你都不問,我為什麼來醫院嗎?”
江瑾像是恍然大悟,“茵茵你生病了?”
我手裏握的就是孕檢單,剛想遞給他,趙雅舒突然尖叫一聲。
“啊,江瑾,我身下流血了,肚子好痛啊!”
趙雅舒身下的白裙子暈出一大片鮮紅的血漬。
江瑾倉皇失措地跑向趙雅舒。
我手裏的孕檢單被他撞掉,他一腳踩在B超影像上。
那個剛成型的寶寶的影像被臟乎乎的腳印粘住。
江瑾跑過去一把抱起趙雅舒,大喊,“醫生!醫生!患者突然出血了!快來看看!”
我不需要江瑾的答案了。
我要放棄他了。
這個孩子他也不必知道了。
我在醫院預約了流產手術。
那天後,我和江瑾陷入了冷戰。
我在收集離婚需要的證據。
他不知道在做什麼,早出晚歸。
隻是他不再每天晚上突然出門了。
他再沒在我麵前接過趙雅舒的電話。
晚上,半夢半醒時,身邊床位下陷,江瑾從身後抱住我。
“茵茵我知道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趙雅舒那邊的問題我已經處理好了,之後有什麼事,我跟媽說好了,讓她們幫忙多照顧。”
“我對她真的沒別心思,因為我哥不在了,我愧疚,想補償一二。”
“之後就算有非去不可的時候,我也不會一個人去了。”
“茵茵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擬好的離婚協議就放在床頭櫃裏,我猶豫了。
畢竟江瑾什麼都好,隻是在趙雅舒的事情上拎不清。
我輕歎了口氣,算是默認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第二天晚上,我們剛睡下趙雅舒又打來電話,說是家裏停水、停電了,她洗澡洗一半,不敢出門也不敢叫人上門修,橙橙害怕得直哭。
這次我跟江瑾一起去了。
趙雅舒開門時隻圍了一條薄浴巾,白皙的肩頭和大腿之下全都露在外麵。
頭發一直在滴水,胸口浴巾被打濕,甚至能看到胸前的凸起。
“茵茵你也來了。”她語氣疑惑。
我瞬間就生氣了,原來我不來她也會在深夜穿成這樣給江瑾開門。
江瑾熟練地拉起電閘,“月初剛交的電費,應該是使用的電器功率太大了。跳閘了。”
“馬桶還有水,應該是熱水器壞了。”
江瑾熟悉得就像是在自己家。
趙雅舒悄悄湊到江瑾身邊,江瑾正在試熱水器,突然水流從花灑噴出。
趙雅舒嚇得尖叫出聲,身上圍著的浴巾也突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