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身旁空無一人,
昨夜的溫暖大抵是我的錯覺。
拖著酸痛的身體下樓,
卻看到江書野早早的坐在餐桌旁。
英挺狹長的眉眼間滿是不耐,看到我後緩緩舒展開,語氣卻是一貫的刻薄:
“不打招呼就偷偷跑了,林安可你是故意想讓我擔心?”
“還來找我媽告狀,你也就會這種手段,跟當初爬我的床,讓我媽給你做主,逼我娶你時一點都沒變,一樣下賤不知羞恥。”
“要不是看你還對阿芸的病有點用,你早就從顧太太的位置滾蛋了。”
我木然的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端起滾燙小米粥機械的吞咽。
“恩,是我不配,你放心,顧太太的位置,我會很快還回去的。
一瞬間江書野莫名的湧起一絲不舒服。
我的刻意疏遠和回答明明就是他期望的沒錯,
可心裏為什麼這麼不爽呢?
突然,保姆吳姨遞了一包藥丸過來。
“夫人,王醫生忘了您體質特殊,避孕藥需要雙倍分量才有效果。”
江書野上前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怒意在眼裏燃燒。
“林安可,你竟然敢吃避孕藥?!你是想耽誤阿芸的生子藥研究進度嗎?”
“還是你浪蕩想男人,昨晚的事情想再來一次,你放心你這幅身子他們一點興趣也沒有,要不是為了幫阿芸,誰會碰你!”
強烈窒息感灼燒喉嚨,我拚命發出聲音。
“沒有......我吐了。”
其實,昨晚的藥我回房間就摳了出來。
畢竟吃藥也隻是一瞬間閃過的念頭,
我還想保留自己做母親的權利。
因為好孕族的女子要是流產一百個孩子,便會受到神靈懲罰,再也不能生育。
想到之前我為姐姐的病去山裏采藥摔斷腿,是江書野不顧危險偷偷來尋我,背著我跑幾十公裏去醫院。
江老太太用家法罰他擅自離家,他生生受了數百鞭也要護著我。
既然他想要為江芸求得生子藥。
那便如他所願吧。
然而江書野並不相信我。
“不行,阿芸的藥不能出任何差錯。”
“來人備車,送夫人去醫院洗胃。”
江氏旗下的頂級醫院。
四五個醫生把我按在手術台上,幾米長的塑膠管捅進我的身體裏翻攪。
清洗十幾個小時,直到流出的都是臟器碎肉和鮮血。
江書野才揮手叫停。
他冷冰冰的對著我說:
“林安可,這個月你就好好呆在醫院養胎,沒有我的命令,哪兒也不許去。”
“給我記住,你不過是給阿芸準備的容器,等取出肚子裏的胚胎,我就會放了你。”
為了防止我逃跑,江書野不僅給我注射肌肉鬆弛的藥劑,還用束縛帶將我的雙手雙腳捆綁,
選的是綁精神病人的特製綁繩。
為了江芸他竟然能把我監禁在醫院。
好狠的心!
我強壓下喉間的腥甜,輕聲感歎道:
“江書野,你是不是很愛江芸?”
他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皺眉掃了我一眼:
“江芸隻是我的妹妹,你說著這種話,是想讓她背上亂倫的名聲嗎?”
“當初你逼她遠走他鄉,被渣男辜負傷了身體,到現在你還不肯放過她,我告訴你,明天阿芸就會回國了,你不好好收斂性子,就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說完不等我反應,他就步履匆匆的離開病房。
今天是深海之心的拍賣會,這顆五十克拉的粉藍鑽石是他給江芸準備的回歸禮。
為了確保拍到,他拿顧家兩個億的地皮和死對頭作交換。
要不是前幾天親眼看見書房那份轉讓合同我也不會相信。
一向公司公私分明的江書野,麵對江芸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原則。
嘴上說不愛,卻為她做盡了愛人能做的事情。
洗胃的時候被灌了許多水,沒過多久身下一股強烈的尿意襲來。
我想要伸手出按呼叫鈴,束縛帶綁的很緊無法動彈,我隻能拚命呼喊。
門口護士聽到響動想進來,卻被保鏢攔在外麵。
“顧總說了不許任何人靠近夫人,夫人最喜歡撒謊裝可憐,求救也是苦肉計不許幫忙。”
隨著腳步聲遠去,我徹底絕望了。
淅瀝瀝水聲和惡心腥臊味碾碎我的自尊驕傲。
第二天一早,剛回國的江芸推門而入。
她誇張的大叫一聲:
“咦,好惡心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