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隻記得八年前祁知恩嫁給我的場景,沒錯,是他嫁給我,我八抬大轎將他娶回家。
我百思不得其解,祁知恩身為我老公為什麼不阻止我去蹦極,明知道我恐高。
而且家裏像是沒有他生活過的痕跡。
牆上沒有婚紗照,結婚證上祁知恩的臉被馬克筆塗得亂七八糟,就連屋內的男士拖鞋都被剪刀剪成了幾斷。
就在我鬱悶至極時,媽媽打來了電話,催促道:
“離婚手續辦完了嗎?”
接著,手機上突然彈出一條線上離婚申請同意書,我趕忙點進去將其取消。
笑話,祁知恩是我從讀幼兒園穿開襠褲就開始暗戀的男人,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從我手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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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鏡子裏的人不斷打量,活脫脫一個木乃伊啊,醫院紗布跟不要錢似的,盡纏我腦袋上了吧。
就在我將紗布最後一圈從腦袋上取下來時,祁知恩回來了,但他身邊竟然帶著一個陌生女人。
或許這就是媽媽口中的小三,我偏著頭盯著她肚子看,可怎麼看也不像要開花的肚子。
祁知恩看著我隱隱皺起眉頭。
“江念你是不是有病?”
“明知道自己恐高還要去蹦極。”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手有多動症是嗎?好好的把紗布拆下來幹嘛?”
這八年間到底經曆了什麼?明明我記得祁知恩是愛我的,他不善言辭,卻總會默默應下我所有的要求,更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身側的女生輕輕扯著他衣角,聲音輕柔,像極了林黛玉臥病在床的樣子。
“好了知恩,江念她本就大病初愈,你這樣的語氣她會難過的。”
“我們不是要帶她去醫院複查嘛。”
果然還是撒嬌女人最好命,旁邊女生的三言兩語直接將祁知恩哄好了。
我心底隱隱不服,祁知恩穿開襠褲時我就喜歡上了他,而且在我不懈努力下,他終於得償所願嫁給了我,現在我怎麼能容忍他身邊站著別的女人呢?
我將紗布裹成團扔進垃圾桶,然後跑到祁知恩身旁,一屁股將旁邊的女生擠在了一邊。
“一邊去吧,他是我老公,你站在他身邊是幾個意思?”
“我最見不得你這種茶言茶語的女生。”
女生沒有生氣,祁知恩倒是怒了,他刻意避著我走到一旁。
“你還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我很忙的,特意抽出時間回來接你。”
我無視祁知恩的憤怒,一把抱住他手臂,然後用臉頰蹭了蹭。
“親親老公最好了,我去,我去,我馬上就換衣服。”
抵達醫院,祁知恩竟第一時間打開後排車門,將那個茶言茶語的女人攙扶下來。
“輕語來,我牽你下車。”
輕語?我就說怎麼看著她那麼眼熟,原來是讀大學期間風靡一時的校花蘇輕語。
那時候身邊的朋友曾開玩笑說我的金龜婿要跟蘇輕語跑了,我還沾沾自喜覺得祁知恩不是那樣的人,沒想到他真的也對蘇輕語有意思。
既然他不喜歡我,為何又要同意我的求婚,甚至以贅婿的方式嫁進江家,讓自己成了他家裏的笑柄。
我故作頭痛,扶著腦袋看向祁知恩。
“老公,我頭痛,腿也痛,你能不能也來扶我一下?”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一雙無辜的眼神不停跳動。
蘇輕語溫柔的笑了笑,推開祁知恩的手。
“先去幫幫江念吧,我可以的。”
我白了她一眼,好端端的要什麼人扶,自己又不是沒長手。
祁知恩真的來了,他伸手打開車門的那一霎那,我看見了他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那是結婚時,我特意在首飾店定做的,沒想到他還戴在手上。
心裏一陣竊喜,我想,他應是愛我的。
檢查做完,等結果期間,我閑得無聊,不停翻弄著手機。
發現裏麵有一個上了鎖的文件,文件名是我和祁知恩的名字。
或許裏麵記錄了很多我和祁知恩的過往,但我沒有勇氣打開它。
我自私的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離婚,隻要他一直在我身邊就好。
哪怕我通過更卑微的方式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