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汐你就那麼想要和我分開?”
電話裏,他的聲音憤怒又煩躁。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你在外麵連二胎都有了,再不分開我就要被你的綠帽子壓死了。”
十分鐘後,宋謹言出現在民政局。
“杜雲汐,為了離婚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看向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真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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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宋謹言怔了怔,隨後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杜雲汐,你沒必要為了離婚這樣詛咒自己吧!”
“不就是分開?我成全你!”
“你別後悔就行!”
說完,宋謹言徑直朝著民政局的工作窗口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又酸又澀。
我從來沒有咒自己。
我真的快死了。
肺癌晚期,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這和宋謹言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鋼印蓋在離婚證上,我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消失了。
五年了。
從發現宋謹言在外麵的女人一直到今天,這家民政局我來了整整三十二次,終於願望成真了。
我滿足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將這張離婚證裝進了包裏。
“離開我就這麼開心?”
宋謹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嗯?”我看向還沒有離開的宋謹言,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你怎麼還沒有走?”
“你那位懷胎五月的妻子不需要人照顧嗎?”
“你......”宋謹言臉色漲紅,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你就非要這麼冷嘲熱諷嗎?”
“明明當初我們是......是那麼相愛。”
宋謹言說著,如同泄了氣一般,神情變得無比哀傷。
是啊。
他沒有說錯。
曾經我們是大學校園裏人人羨慕的模範情侶。
婚後,更是眾人眼裏的神仙伴侶。
可是,宋謹言出軌了。
我第一次看到那個女人,是在宋謹言名下的一座別墅。
她像是女主人一樣,邀請我喝茶。
看著她高高隆起的孕肚,我落荒而逃。
我在酒店躲了整整十天。
宋謹言找到我時,整個人滄桑的仿佛一個流浪漢。
他緊緊抱著我,不斷地請求著我原諒他。
他說他喝多了,將那個女人當成了我,那個孩子就是那次意外的產物。
如果我不喜歡,他可以立刻讓那個女人打掉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和他提出離婚。
宋謹言很生氣,將酒店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不過後來,他也逐漸麻木了。
每一次,都找各種借口不來民政局。
至於那個女人,也被他正大光明的養在別墅裏,連二胎都有了。
我抬頭看向宋謹言,深呼吸一口緩緩說道:“一切都過去了,後悔無期。”
說完,我轉身朝著台階走去。
“站住!”
宋謹言拉住了我的手臂。
他的力道很大,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還有事嗎?”
“你......”宋謹言欲言又止。
沉默了幾秒,他終於鼓起勇氣說道:“阿汐,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怔住了。
恨?
或許曾經恨吧。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
宋謹言見狀,嗤笑一聲:“安安說的果然沒錯,你根本沒有愛過我,你和我結婚隻是為了我的錢!”
宋謹言的話仿佛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胸口,讓我痛到無法呼吸。
“你......”
我剛想說話,肺部卻忽然傳來鑽心的痛。
我下意識的蹲在地上,將自己緊緊蜷縮成一團。
“你怎麼了?”
宋謹言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好......好疼......”
我顫聲道。
宋謹言頓時慌亂,伸手想要將我扶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謹言,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