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老公提出想要孩子。
於是我吃盡苦頭做試管,又九死一生生下女兒。
寶寶的滿月宴上,後媽卻說孩子不像我老公。
他因此翻臉,在大庭廣眾下逼我去做親子鑒定。
我覺得屈辱不肯答應,他卻把女兒搶走高高舉起。
懷裏的照片也隨之掉落。
01
我的視線落在蕭逸辰懷裏掉出的照片上時,他慌忙撿起,又把孩子往高舉了舉。
「江禾,隻是做個親子鑒定而已,你至於這麼扭扭捏捏嗎?」
「還是說…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蕭逸辰眯起眼睛,懷疑地審視著我。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卻隻覺心累。
我們在一起七年,結婚五年。
現在因為別人的一句話,他竟然就這麼懷疑我。
我不敢相信,心裏忍不住泛起酸澀。
「蕭逸辰,你是不是忘了這個孩子怎麼來的?」
這個孩子是我打了無數次針,吃了無數藥,才終於試管得來的。
怎麼可能會不是他的!
我恨蕭逸辰不長腦子,同時又想起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那時我和蕭逸辰結婚一年,得知自己懷上寶寶後,我興奮得不得了,每天沉浸在即將到來的三口之家喜悅中
後來有一天卻突然覺得肚子疼,趕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有了。
我哭得肝腸寸斷,蕭逸辰卻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可能是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
當時我就察覺他的態度不對勁。
果不其然,後來醫生說我傷了身體,以後可能很難再懷孕時,蕭逸辰不但不難過,反而表現得很開心。
他說,「江禾,其實我早就想說丁克的事情,又怕你不同意,這下好了…」
我明白了他的欲言又止,隻能壓著心底的傷痛答應丁克。
我以為我們的生活就這樣了。
可蕭逸辰卻在今年生日時,突然提出想要個孩子。
我欣喜若狂,為了懷一個我們的孩子,輾轉在各個醫院。
每天做數不清的檢查,吃數不清的藥,又打各種各樣的針。
我以為有了孩子,我們的家可以更完整。
我也以為有了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可以更幸福。
我無時無刻不在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卻不想今天的滿月宴上,隻因為我後媽一句孩子不像他,蕭逸辰就突然發瘋。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提出要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在我不同意後,竟然從我手裏搶走孩子,拿她的命威脅我。
「江禾,你還沒考慮好嗎?」
「看來他們說的對,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孩子也不是我的。」
蕭逸辰說著,舉孩子的手向邊緣挪了挪。
我的思緒被孩子的哭聲拉回,一時間心慌不已,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我邊撲向蕭逸辰,嘴裏邊焦急地喊著,「我同意!我同意!」
「隻要孩子沒事,我什麼都同意!」
02
蕭逸辰見我妥協,露出一副嘲諷的表情。
「你就這麼喜歡這個野種?」
他邊質問邊把孩子遞給我,動作沒有一絲溫情。
我急忙從他手中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安撫許久後,抬頭看向蕭逸辰。
「你說她是野種?」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難道不是嗎?」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我雙眼緊緊盯著蕭逸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有蕭逸辰今天的態度,就算證明孩子是親生的,我都勢必要背上不三不四的名聲,被別人取笑。
蕭逸辰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我。
我心中湧起憤怒,想讓他也付出代價,長長記性。
可蕭逸辰見我提出打賭,神色立馬變得不耐煩。
「江禾,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我不過就是做個親子鑒定,你搞得像要你命一樣,煩不煩啊?」
這是我第一次被蕭逸辰當著外人的麵辱罵。
臉一瞬間就火辣辣的。
我難堪的無地自容,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脫光的猴子,站在人群中供眾人觀賞。
可我不能露怯。
於是冷哼一聲,自顧自開口。
「蕭逸辰,如果檢查出孩子不是你的,我就帶著孩子離開,但如果孩子是你的,你就當著今天所有人的麵給我下跪道歉。」
我這話一出,四周響起一片吸氣聲。
我知道他們覺得我大題小做,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愛蕭逸辰的這些年,我把心都掏出來捧在了他麵前,以為這樣就能捂熱他的心。
今天的事情卻讓我明白,他不愛我,也不信任我。
或許他愛的隻有做夢時喊的那個女人。
而我隻是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我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人卻倔強的和蕭逸辰對峙。
自剛剛說完那句話就當起縮頭烏龜的後媽卻又開口了。
她驚呼一聲,擋在蕭逸辰麵前教育我。
「江禾,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逸辰也不過想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你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說我咄咄逼人?
我冷笑著看向眼前這個女人,要不是她挑起矛盾,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可她卻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事情從一開始不就是你挑起的嗎?」
「你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好人?」
生氣憤怒壓在心頭,我對著她說話沒有好語氣,先破防的人竟然是蕭逸辰。
他用手戳著我的眼窩,咬牙切齒。
「江禾,你有病吧說話這麼衝?」
「阿語她可是你的長輩。」
「她算我哪門子長輩?不過是個為了錢知三當三的保姆罷了。」
我大喝一聲,隨即注意到他的稱呼。
阿語?
03
「蕭逸辰,你叫她阿語?」
我懷疑的眼神在蕭逸辰和宋清語臉上掃來掃去。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竟然這麼熟稔。
他們兩人被我這樣看著,眼神心虛起來,不約而同的躲閃。
那一瞬間,我心裏突然一沉,覺得有什麼事情脫離了控製。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蕭逸辰惱羞成怒,指著我大罵,「江禾,少拿你齷齪的想法來看人。」
「我隻不過…隻不過是情急之下喊錯了…」
可是人情急之下,喊出來的往往才是心底的名字。
不是嗎?
我剛要說話,有些看熱鬧的人卻等不及了。
「哎呀,你們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去做親子鑒定,孩子的血脈可不容混淆啊。」
我順著這道聲音看過去,發現那人是蕭逸辰的親戚,於是冷哼一聲。
「您是電視劇看多了,覺得自己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還尊貴的血脈不容混淆,真是可笑。」
那人被我嗆住,恨恨地對著周圍人叫嚷。
「這小辰家的媳婦可真是厲害,也不知道我們小辰平時受了多少委屈。」
她說這話時斜睨著我意有所指。
其他人有的點頭應和,有的冷眼旁觀,唯獨沒有一個人替我說話。
包括我這邊的親戚們。
他們也義正言辭,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勸說我。
「江禾,不就是個親子鑒定嗎,你要是不心虛,咱們陪他做就是了。」
「對啊對啊,一件小事,怎麼非要鬧得這麼嚴重呢。」
「就是,你趁我們都在,趕緊跟他做完也好有個見證。」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卻沒有一個人考慮過我的感受。
還有我豁出性命生下來的孩子,剛出生就要承受來自父親的懷疑。
蕭逸辰他憑什麼?
我環視了一圈記住這些人的嘴臉,忽然就泄了氣。
人都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爹,我爸尚且冷漠,更何況他們呢。
不再理會流言蜚語,我抱緊懷中的女兒,抬頭最後一次問蕭逸辰。
「這個親子鑒定,你確定要做嗎?」
他看我這麼認真,遲疑了一瞬,但在宋清語的眼神鼓勵下又變得堅定起來。
「做!」
於是我點點頭,和蕭逸辰去做親子鑒定。
而那些剛剛蹦躂的歡的親戚們,也終究沒能如願看上笑話。
蕭逸辰仿佛怕我真的給他戴了綠帽子,硬是拒絕了所有人的跟隨。
唯獨帶了宋清語一個人。
04
上車時,她搶先坐在副駕駛,然後才回頭跟我打招呼。
「江禾,不好意思啊,我暈車,就委屈你和孩子坐在後麵了。」
我看著蕭逸辰習以為常的樣子,心裏的答案呼之欲出。
但我沒有心思搭理她,而是抱著孩子坐在了後麵。
親子鑒定很快做完,醫生說要等1-2周才能出結果,於是我們隻能回家。
回程的路上,宋清語卻一直沒下車,後來還堂而皇之跟著我們回了家。
我擋在門前,眯著眼質問她,「你要做什麼?」
從她破壞我父母感情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注定是敵人。
她沒有來我家的立場,也沒有來我家的資格。
可還不等宋清語回答,蕭逸辰就上前一步推開我,摟著她進了門。
他們毫不避諱。
這一刻我猜測的一切都成了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沒有親眼所見是一回事,被人當麵侮辱又是一回事。
更何況宋清語她是我爸的女人。
我強忍著怒氣把孩子放到床上後,三步並作兩步,迅速上前把蕭逸辰的手扯開。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明明蕭逸辰做夢都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他應該不會輕易愛上別人才對。
可他們現在的動作卻親密的很。
我瞪著他們要個交代,蕭逸辰卻甩開我,眉頭緊鎖。
「江禾,我看你真是瘋了,清語好心來幫你帶孩子,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你還有沒有點待客之道?」
他的話說的很重,要是以前我會害怕他生氣,然後服軟哄他。
可這一次,我卻不想讓了。
「你們當著我的麵做出這麼不要臉的舉動,還好意思說我沒有待客之道?」
「你看看哪家的客人是這樣的!」
聲嘶力竭地喊完,我就要把宋清語趕出去。
蕭逸辰怕我碰到她,一直擋在我們中間,拽著我的手不放。
掙紮推搡間,我為了甩開他的手,一巴掌打在蕭逸辰臉上。
清脆的響聲打斷屋裏的鬧劇,我們三人都停下來。
回過神後,宋清語撲在他身上緊張的不得了,好像這不是一個巴掌,而是一把刀子一樣。
見她這樣,我把脫口而出的道歉咽下去。
低頭時卻看見之前被蕭逸辰藏起來的照片。
我終於能一睹他的念念不忘。
顫抖著手撿起來時,卻驚訝的張大了嘴。
「宋清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