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作為拳擊屆的黑馬,閔於忱一路過關斬將,無一敗績,直接闖到了決賽圈。
當時外圍盤已經達到了可怕的170:1的賠率,有人坐不住了。
他們找到了閔於忱,威逼利誘,命令他在最後關頭輸掉比賽。
而對方給了他一張一千萬的支票,隻要他答應,立刻就可以去兌。
閔於忱接下了支票,一扭頭就將支票和錄音上交給了相關單位進行了舉報。
那個時候的他,嫉惡如仇,見不得這種打假賽的醃臢。
這件事涉及的金額雖然巨大,但因為並沒有實質性的交易,上麵並沒有進行明確的懲罰,隻是給了口頭警告。
但這行為終究是得罪了對方。
那些人沒有直接找閔於忱的麻煩,而是找到了閔於忱的教練,拳擊館的老板。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不得而知,但從那天開始,老板就開始對閔於忱進行遊說和洗腦,甚至不惜搬出我來。
我那個時候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閔於忱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老板的勸說:
“陳哥,您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的孩子快出生了,我不想他一出生就麵對流言蜚語,讓他背負一個爸爸打假賽的罵名。”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打假賽?再說了,你不能隻考慮名聲不考慮經濟吧?你媳婦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懷孕了得補身體,孩子生下來也處處花錢,你難道就要她們娘倆擠在你那破出租屋裏一輩子嗎?”
閔於忱目光灼灼:“我隻要拿下冠軍,我就有獎金,我就可以改善他們的處境!”
陳老板氣急:“你現實點,你隻是一個新人!你怎麼和十年經驗的老冠軍打?你會輸的,反正結果都一樣,拿了錢輸掉不是更好嗎?”
閔於忱終究沒有妥協。
那次的談話不歡而散。
我被捆在一間空屋子裏,從監控裏看著自家男人剛毅的麵容,我不覺得他做錯了。
我當時是真真切切為他驕傲的。
可看到對方把自己要派上場的拳王帶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深刻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感。
作為閔於忱的愛人,我當然支持他的事業。
他訓練的日子,我在替他研究各大拳王的資料。
而眼前這個即將和閔於忱對陣的拳王,綽號:死亡卡車。
特點是利用自身強大的爆發力,將對方暴力打趴下。
他的對手,非死即殘。
閔於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我百分百肯定。
他沒有對方這種不把人命當命的狠勁兒。
隻要兩人在決賽中對上,閔於忱必輸。
且有大概率致殘,甚至......死亡。
所以,我決定替他承擔這份罵名。
我的孩子需要錢,我也需要。
他要輸,但不能帶著一身傷殘輸,他必須健健康康的,走得更遠。
所以,我拿了錢,答應了對方的條件,在賽前一天留下分手信和流產手術單。
他堅信我愛他,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他。
這些東西給了閔於忱致命打擊。
他果然如我預料的那般,上台的時候依然是渾渾噩噩的,被輕而易舉打倒。
而對方也遵守承諾,隻給他留下一些輕傷,保證了他未來職業生涯不受影響。
否則按照他們當時的想法,是要把閔於忱完全封殺的。
這場交易我很滿意。
隻是後來每每看著他在熒幕裏和賽場上揮灑汗水意氣風發的模樣,我心中終究是忍不住有些綿密的鈍痛。
可又很開心,他終究是在自己喜歡的世界裏閃閃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