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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父親溫承遠曾是朝中一品大員,位極人臣,母親則是書香門第的才女,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女,自幼被視若掌上明珠。

可誰能想到,我的九個兄長卻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周怡捧上了天。

他們甚至默許她頂替我的身份,堂而皇之占據了我的位置。

那日,鄰州富商懷辰星攜珍稀蜀錦前來提親,錦上繡著金絲鳳凰,價值連城。

周怡卻搶先一步將那匹蜀錦奪了過去,用一方檀木盒小心翼藏好。

她斜睨著我,眼神裏滿是輕蔑:“若不是我心善,你這賤婢哪有資格站在我身邊做個伺候人的丫頭?”

上一世,我受盡兄長們的壓迫,隻能忍辱偷生。

可如今,我重生歸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那匹蜀錦穩穩落入我手中。

我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這蜀錦是你這種下賤之人能碰的嗎?”

1

我的舉動讓滿堂賓客都愣住了。

老仆張氏正偷偷打量我,被我察覺後眼神慌亂地躲閃。

她硬著頭皮走上前來,用教訓下人的語氣對我喝道:“你這丫頭瘋了嗎,快把東西還給小姐!”

我怒極反笑,轉身盯著她:“你這老奴才,我乃溫氏嫡女,你竟敢叫我什麼?”

張氏被我的氣勢壓得不敢抬頭,隻得灰溜溜地跑去扶起摔倒在地的周怡。

我冷哼道:“若不是看你家世代在我溫府為奴,苦勞尚存,我早叫人把你丟進灶裏燒了柴!”

上一世,張氏見我日日被兄長和周怡欺淩,便從不把我放在眼裏。

她像使喚下等丫鬟一樣對我呼來喝去,每日逼我給她端水洗腳。

甚至在我死後,她將我的屍身拖回家中,任由一群潑皮糟蹋。

此刻,她終於記起了我的身份,嚇得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她顫聲道:“奴婢知罪,謝小姐饒命!”

周怡捂著腰,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她故作委屈:“冬亦,姐姐平日裏哪點對你不好,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她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仿佛我真是個忘恩負義的下人。

吏部侍郎之女李婉兒是周怡的閨中密友,見狀氣得幾乎失態。

她指著我怒斥:“你一個卑微婢女,竟敢在府中傷了小姐,是要造反嗎?”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這小姐可是溫大人唯一的嫡女,捧在手裏都怕碎了,她竟敢動手?”

“這是在溫府,怕是腦子被水泡壞了吧。”

“聽說這丫頭本是街頭乞兒,小姐憐她無依,收她入府,還給了她個容身之處。”

“人心不足啊,非但不感恩,還妄想取而代之,真是蛇心不足吞象。”

2

我幼時常隨母親走街串巷,愛看人間百態。

周怡便是那時我在巷尾救下的一個乞女,她跪地求我帶她回府。

後來她搖身一變成了窈窕女子,模樣妖嬈動人。

我的九個兄長從未見過這般風姿,對她一見傾心。

他們對她百般寵溺,稱她“妹妹”,對我卻直呼其名,視若無物。

重活一世,我終於看透了。

我身上流淌著溫氏正統的血脈,憑什麼讓一個外來的賤婢踩在我的頭上?

哪怕有兄長為她撐腰也不行,他們既不認我這個妹妹,我又何必再認他們為兄?

我緩步走到李婉兒麵前,她昂起頭,得意洋洋:“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她以為我會跪地求饒。

可她想錯了,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打得她踉蹌幾步,滿臉錯愕。

我冷冷道:“你算哪根蔥,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爹見了我,也得恭敬叫一聲小姐!”

她是侍郎之女,從未受過半點委屈,更別提被人掌摑。

挨了我這一下,她半晌才回過神,眼裏滿是憤怒與不甘。

她衝著周圍呆住的眾人咆哮:“這賤婢今日敢打小姐,明日就敢謀反,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還不快把她綁起來,送去治罪!”

幾個家丁聽命,拿著繩索朝我逼近。

我冷眼掃過這些不知死活的小卒,他們與我對視,像是被一股無形威勢震懾。

我沉聲道:“我乃溫氏嫡女,誰敢對我無禮?”

他們嚇得手一抖,繩子掉在地上,竟不敢上前一步。

周怡依舊淚眼婆娑,柔聲勸我:“冬亦,好妹妹,你想當小姐,咱們私下玩玩就行了,何必當真?”

“如今可不是玩笑,你這樣是要掉腦袋的呀。”

旁人附和:“小姐真是心善,連下人都肯陪著玩。”

“可惜這丫頭瘋了,陪著玩還當真,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竟妄想做小姐。”

見家丁畏縮不前,李婉兒氣急敗壞,威脅道:“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和周怡跪下賠罪,否則小姐還能饒你一命!”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若我不跪,你能奈我何?”

她轉頭對手下吩咐:“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幾位公子來,就說他們的妹妹被人欺負了!”

家丁得令,飛奔而去。

李婉兒冷笑:“你等著吧,等幾位公子到了,定讓你生不如死!”

周怡臉上閃過一抹得意,她知道,我的兄長們定會站在她那邊。

可她還是裝模作樣:“冬亦,你何苦呢?等哥哥們來了,我也救不了你,認個錯吧。”

我厭煩她的虛偽,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周怡捂著紅腫的臉,惡狠狠地瞪著我。

她咬牙道:“你這是找死,等哥哥們來了,我絕不會讓他們輕饒你!”

我心中冷笑,上一世他們如何辱我,這一世,我要讓他們百倍奉還。

3

“有人來了!”

一聲急促的喊聲劃破了溫府大廳的死寂。

李婉兒臉上浮現一抹猙獰的笑意,她轉頭瞪著我:“你這賤婢,死期到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不見兄長們的身影,李婉兒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

“怎麼回事,幾位公子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過來?”

回話的小廝低頭稟報:“小姐,幾位公子說要召集所有兄弟,看看是誰敢欺負到他們妹妹頭上。”

周怡扭著腰肢湊近我,眼中滿是惡毒的光。

“瞧瞧你的麵子多大,聽說父親議事時,九個哥哥從沒齊過,今兒為了我,全都來了。”

“還不明白嗎?你我之間,誰才是真正的溫府小姐,他們心知肚明。”

“等他們到了,我要讓你在這大廳裏被打得皮開肉綻!”

我揚手欲再給她一耳光,這回她卻早有防備,飛快地躲到人群後,我忍不住被她這慫樣逗得輕笑出聲。

她藏在人後,眼神陰鷙,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周怡立刻收起狠色,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迎上前去。

她柔聲道:“哥哥們,小妹無能,驚動了你們…”

可她走到門邊一看,來的不是我的九個兄長,而是懷辰星的隨從,提著幾箱聘禮。

為首的管事見她半邊臉紅腫,衣衫淩亂,不由皺眉。

他沉聲問:“小姐怎會傷成這樣?”

周怡尷尬地捂著臉,強笑道:“有個瘋丫頭鬧了場笑話,已無大礙。”

管事沒多問,放下聘禮便匆匆告辭。

可他這句“小姐”一出,那些原本對我身份半信半疑的賓客,頓時認定我不過是個失心瘋的婢女。

4

我看著眼前一箱箱堆疊的聘禮,心中泛起前世的苦澀回憶。

其中一箱裏裝著件蜀繡嫁衣,紅線織就的鳳凰栩栩如生,針腳細密,價比黃金。

這嫁衣對我來說不過是件華服,穿上身不過暖意融融。

可對周怡這等出身卑微之人,卻是燙手的山芋,她連碰都不敢碰,怕傷了眼。

她很清楚,接了這嫁衣,就意味著活剝臉之痛。

然而上一世,我的兄長們為了讓她穿上這嫁衣,竟將我囚在柴房,活活剝下我的臉皮,給她縫上。

畢竟隻有“我”才能穿這身嫁衣。

周怡必須頂著我的臉,才能嫁給懷辰星。

否則定會在父親那邊露餡。

滿臉是血的我被他們丟在府外陋巷,連片破布都不肯給我遮身。

最後還是那老仆張氏將我撿了回去,把臉一蒙,把我當個肉玩具,任一群地痞羞辱我殘破的身軀。

一次隻要5文錢。

可即便如此,周怡的身份仍是假的。

成婚當夜,懷辰星並未與她圓房。

不是她不願,而是懷辰星主動避開。

他雖見她濃妝豔抹,貌美如花,卻總覺她身上有股怪味。

新房裏明明點了上好的沉香,可他細聞之下,竟從她身上嗅到一絲腥臭。

那是她的新臉腐敗的味道。

這讓他心生不安,可礙於兩家聯姻,他沒當場發作,隻獨自睡在榻上。

後來,他暗中查證,將真相告之父親。

父親震怒,下令兄長們親手杖斃周怡,將她曝屍街頭。

兄長們則被削去官職,日夜守著我的墳前謝罪。

5

懷氏隨從離開後,府中管事老趙正要收拾聘禮,卻被周怡一把攔住。

她指著我,對老趙道:“管事,這丫頭瘋了,竟敢當眾對我無禮。”

她又添油加醋:“還打了李小姐,你快把她綁起來,等哥哥們來了,我為你請功,升你做內院總管!”

我抬頭看向朝我走來的老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笑。

李婉兒在一旁憋了一肚子火,見我還笑得出,忍不住罵道:“你這賤婢,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真是蠢透了!”

我笑,是因為周怡此舉愚蠢至極。

老趙是從小看我長大的,情同家人,僅次於我與父親的親近。

若說這府裏還有誰真心待我,他必是其一。

上一世,兄長們欺我辱我,是他暗中送飯給我,始終護著我。

我被玩弄致死後,他冒死從張氏手中搶回我的屍身,用自己微薄的俸祿為我置辦棺木。

若非他,我哪有重生的機會?

可最後,他因多次阻撓兄長和周怡的計劃,被他們灌下毒酒,死得無聲無息。

他走到我身後,我甚至沒回頭看他一眼。

我堅信,上一世的他既能對我忠心耿耿,這一世也不會變。

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他失望。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默默拿出一根繩索,將我雙手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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