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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村子裏到鎮上需要一天,轉到城裏需要兩天。
我坐不起高鐵,抱著奶奶和爸爸的骨灰一路坐著公交到了市區。
警局門口,我高舉爸爸封存的警號,大喊,“我想用這個警號換一個公道!求求你們幫幫我!”
第一遍,厚厚的房子牆壁隔絕了我的聲音,路過的行人,都以為我是瘋子,圍觀的路人吸引來了不少。
我接著喊第二遍,“我想用這個警號換一個公道!求求你們幫幫我!”
高景不知道從哪出現,命令保鏢搶下了我手裏的警號。
我將警號握在手心裏護好,這是爸爸給我最後留下的念想,我不能讓它變成和項鏈一樣的臟汙。
“今天是我和市長見麵的大日子,半個市裏麵的產業鏈可都係在這次會談中!要是出了什麼事,別說賠償款了,你也得留下來向我磕頭賠禮!”
我拚力掙脫開保鏢的束縛,越是掙脫,胳膊越是疼。
我被壓在地上,臉和地上的塵粒緊密貼合,舊傷跟著牽動,疼得我發出了一聲低呼。
“市長,是我的叔叔。”
高景一愣,哈哈大笑,“市長是你叔叔的話我還是你爸呢,小姑娘,你看這可能嗎?我看你是受奶奶的刺激腦子也變得不好了。”
“還有你背上背著的,是什麼東西?別不是逼急了帶了什麼毒藥或者刀子來。”
高景看了一眼手表,令人把我背上的包包拿下來。
“小心一點,這姑娘一看就是性格厲的。
”我失聲大喊了一聲鬆手,和保鏢搶奪起裝著奶奶和爸爸骨灰的背包。
“別管她是死是活!包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必須給我弄明白!”
這些人更加肆無忌憚,我被一把甩到了地上,他打開背包,從包裏拿出爸爸和奶奶的骨灰。
“姓高的!鬆手!你不配碰我爸爸的骨灰!你全家作惡多端!不得好死!”
圍觀群眾一聽,私底下議論起來。
“高家前段時間不是還爆出做慈善嗎!對一個小姑娘這樣威逼哪裏像了?”
“小姑娘剛才舉著一枚警號,我開始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網紅要博流量!現在來看也過了點。”
他被說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指著我對群眾破口大罵。
“你們搞清楚是她在惹事!你們沒有刷社交媒體嗎!是她一開始要做我的情人!是我拒絕了她這才糾纏我到了這裏!”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又問,“你能解釋一下骨灰是怎麼一回事嗎?既然是要搶著被你包養的情人為什麼要帶著不相幹物品過來?”
我幾乎快要癱軟在地上,仍是用最後的力氣盯著高家老爺子。
“他在說謊!我包裏的骨灰來自爸爸和奶奶!一個為了國家犧牲!另一個是被高家高龍活活打死!連心臟休克期間也不放過!”
不遠處,市長的車子行駛而來,高家老爺子瞪了我一眼,轉而扯上了笑臉麵對群眾。
“我們高家清清白白!這個小姑娘一定是競爭對手派來的刺頭!把她帶下去!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麵前!”
市長從車裏下來,高景向他走去,完全擋住了我,保鏢將骨灰隨意丟在了地上,踩過。
保鏢將我押上車,我爆發出自己也沒想象到的力氣一腳踩在了比我高一個頭的男人腳上,向市長跑去。
我跪在了市長麵前,高舉封存警號大喊,“我是安安!叔叔!你說過有需要可以聯係你,你說過會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