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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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驅散圍觀的群眾，律師蹲下來看著我，拿出手機對準了我。

我的臉變得浮腫，血跡從嘴角流出，狼狽至極。

律師苦口婆心，“息事寧人，對誰都好，高家這些年為什麼平安無事？不就是因為有錢嗎!”

不應該是這樣，我懷揣著最後的一絲不可能的希望，抓住律師的手。

“既然這些年都做了惡事，一定有辦法解決的對不對？我求求你，幫幫我。”

“我給你磕頭，求求你。”

剛叩下一首，律師扶住了我。

“簽諒解書吧，你也不想看到研究生名額拱手送人對不對？你的奶奶，也再禁不起第二次折騰了。”

我聽懂了話裏的警告意味，一顆心猛地一顫。

法律之下，並不是人人平等。

律師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將諒解書遞到了我的麵前，和我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撕碎了諒解書，眼裏的央求被恨意所替代。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醫生問我是要繼續治療還是放棄。

我這時才想起來隻繳了兩千元費用，胡亂抹了眼淚，“治!我現在就去繳費!”

我一路跑回家，從衣櫃底下抽出爸爸留給我的存折，裏麵是爸爸留給我們的所有積蓄，四十五歲那年，他死於意外行動，那年我十五歲，一群叔叔捧著爸爸的骨灰盒。

他們說，裏麵是我的爸爸。

和骨灰一起到我麵前的，還有爸爸的一封信，他說很愛我，他說世界上最舍不得的人就是我和奶奶。

爸爸還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麼多年我和奶奶一直不敢忘記，有陌生的叔叔上門給我們送禮，也被奶奶委婉拒絕。

我的心臟絞痛，要是爸爸還在世上，一切會不會都變得不一樣。

奶奶的病情陷入了惡化，我偷偷躲在廁所哭，從來不敢讓人看到。

高家不是個東西，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拿著上學時辛苦攢下的錢打了一副紅聯，在上麵印了一行字:高龍欺辱老人，致人眼球凹陷!我在高氏公司門口大喊，“高氏作惡多端!致人傷警察不理，律師偏袒!妄為企業!”

村長將我推搡到了一邊，作勢就要打我。

“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還會不清楚你嗎!你們奶孫兩整天就知道貪小便宜!這一次上趕著給高家老爺子做情人沒有得逞就編出這一場戲來栽贓高家!”

當天回家的路上，我被高龍拖到巷尾打了一頓。

他騎在我的身上，用麻袋蒙住我的頭，拳頭和巴掌一下又一下打來。

“早和你說過了不要把事情鬧大!怎麼就不聽!要不是老爺子不許我弄死你你以為還能活到現在？”

“沒找人奸了你已經是對你的仁慈!我告訴你見好就收!做人不要那麼貪婪!”

血腥在我的口腔裏麵蔓延，他從我的身上起身，最後踹了一腳我的肚子，“這是給你的一個警告，今後要怎麼做，我勸你多用腦子想想。”

我趴在地上虛弱的喘息，回到家，將錄音發到了網上。

官方扶持新人，播放量直破百萬。

不少網友在評論下艾特高氏賬號，替我鳴不平。

我縮在角落看著漫天安慰我的評論，哭得不能自己。

校長的電話突然打來，“同學啊，我們接到上級的通知，研究生名額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