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被徹底燒毀。
起火原因的檢查出來,卻是電器老化引起的。
看著肇事者得意的臉色,我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認。
心裏滿是痛苦和不甘。
夏馨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滿臉不耐:
“祁墨,別再這麼固執了,不然我隻能拿你媽的屍體去喂狗了。”
聞言,我的心底一顫。
夏馨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你忘記了嗎?我也是家屬,有權利去警局領回屍體的。”
“隻要你去自首,證明你才是殺害你媽的凶手,我就好好給她送終。”
我死死地握住拳頭,心裏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為了蘇子皓,她竟然連母親的屍體都不放過。
我生生將那股怒火壓下。
“行!我去。但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媽,讓她安心離開。”
她點了點頭。
“你放心,隻要你自首,我馬上給她辦葬禮。”
推著輪椅前往警局,我視死如歸。
就算被萬人唾罵又如何,隻要可以保護母親。
再一次進入監獄,獄友對著我指指點點。
就算是萬惡不赦的惡人,也鮮少有如此可惡的犯人,竟為了養老金殺害自己的母親。
我被人打,被人罵,獄警都當看不到。
直到兩名獄警在一旁吐槽。
“這人真是活該,竟然連他媽的屍體都不放過。”
“聽說他媽的屍體被扔在亂葬崗,被野狗啃食得慘不忍睹。”
“還是他老婆看不過去,找人把屍體領了回去,好好安葬了。”
“嘖嘖,這種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老婆?聽說他老婆還是個大律師。”
我目眥欲裂,想要找他們問清楚。
卻被更加憤怒的獄友一拳擊倒在地。
無數的拳頭落在我的身上,我嘔出一口鮮血。
身體的痛,卻遠不如我心裏的痛。
我自以為妥協,可以保護母親。
卻沒想到夏馨竟毫無信用,將母親的屍體扔到亂葬崗,任由野狗啃食。
我申請了與夏馨的會麵。
她卻帶著蘇子皓一起來見我。
我厲聲質問她為什麼不遵守諾言。
她理直氣壯地說:
“我已經依照承諾,好好安葬她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別想著翻口供。證據鏈完整,你注定是殺害你媽的凶手。”
蘇子皓在一旁裝可憐:
“對不起,墨哥。要不是我不小心把伯母扔在亂葬崗,也不會......”
“不關你的事。”夏馨打斷蘇子皓的話,冷冷地撇我一眼。
“反正他媽已經死了,屍體再怎麼折騰,有什麼所謂。”
“夏馨!”
我目眥欲裂,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夏馨拉著蘇子皓離開,徒留我在原地又吼又叫。
回到監牢,無盡的絕望向我襲來。
以往堅持的正義與公道,在此刻被擊得潰不成軍。
區局,法院全都是夏馨的朋友。
根本沒有人可以為我母親主持公道。
我想起了那枚二等功勳章。
如今,隻能嘗試著靠它為母親討回一點公道!
如果這個辦法還不行,我也不想再留在這個世間,任由不公磋磨。
我運用以前的情報能力,找到了獄中的一名老大,和他做了一場交易。
在一次送審的過程中,他協助我逃獄了。
我去到母親被燒毀的房子裏,在受損不嚴重的邊角下,撬下一塊磚。
那裏放著一個紅色的錦盒。
錦盒裏,裝著我曾經的榮耀。
我來到莊嚴肅靜的公安廳門口。
挺直了背脊,雙手高高舉過那一枚二等功勳章。
含淚喊道:
“今天我想問問廳長,我為緝凶癱瘓,二等功加身,如今母親含冤,為什麼卻無法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