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家,卻發現母親慘死在家中。
我剛要報警,就被身為律師的妻子一紙訴狀告上法庭。
開庭前,妻子坐在對麵,說我為了母親的養老金殘忍將人殺害。
我想為自己辯解。
卻聽到妻子說:“阿皓還小,不能坐牢。我會將證據完完整整做出來,到時候如果你還這樣不識趣,別怪我跟你離婚。”
“能夠為阿皓頂罪是你的福氣,我們自然會記得你的功勞。等你出來,我就,勉為其難跟你好好在一起。”
我默不作聲,隻是拿出自己的二等功勳章。
......
“祁墨,你到底去不去自首?”
百般勸阻下,夏馨早已失去了耐心。
我沒有想到,我剛因證據不足無罪釋放,下一秒他們就能追到家中。
蘇子皓的兩個朋友早已按捺不住,將口中的煙頭朝地上一摔,嚷嚷道:
“夏馨姐,你何至於跟他說那麼多廢話。一個殘廢,還不是隨便我們拿捏?”
摔下的煙頭掉落在母親死去的地方。
那裏還藏留著白色粉筆勾勒出的母親的屍體輪廓線。
臨死前,她還在廚房裏烹飪著我最喜歡吃的美食。
手機屏幕上,還定格在發給我的短信上:【媽媽等你回家。】
她滿心期待著我的到來,可最後她的白發卻被粘稠的血液染紅。
“蘇子皓!”
我緊緊地攥緊輪椅上的扶手,半身前傾,紅了眼質問。
“我媽的致命傷在後腦勺,要不是你推她,她根本不會死!”
“你還敢說不關你的事?你這個殺人凶手!!”
我抄起桌子上的杯子,朝蘇子皓狠狠地擲過去。
夏馨見狀,瞬間尖叫著拉開蘇子皓。
杯子在他們背後碎成渣。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找死!”
蘇子皓的朋友惡狠狠地將我的輪椅踢翻,對著我破口大罵。
他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臉重重地磕到地上又反彈回來,胸口被狠狠地踩中一腳,張嘴吐出一口血痰。
他們氣憤不已,用力踩著我的斷腿,狠狠攆了幾下。
“你這種軟飯男,還半身殘廢,要不是夏馨姐願意養著你,你隻能去外麵當乞丐。”
“就你這廢物,真是讓你媽死了都不安心。”
夏馨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冷眼沒有說話。
蘇子皓見狀趕緊勸道:
“姐姐,你別怪墨哥,要不是我不小心推倒墨哥的媽媽,她也不會死。雖然是她先來打我的,我隻是為了躲開她,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我......”
“你不用愧疚。”
夏馨打斷他,冷眼地看著我。
“他媽身體本來就不好,早死也是一種解脫。”
心口被刺得發疼。
我痛苦地望向她。
我和夏馨從小一起長大,是人人豔羨的青梅竹馬。
大學四年的異地,也無法阻擋我們的感情發展。
直到我被挑中成為一名臥底警察,我不忍夏馨久等,和她提了分手。
可她卻說,我是她此生最愛的人,她會永遠等我。
在心意的確認下,我們舉辦了婚禮,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愛人。
可當我因傷退役後,她看我的眼神就不複從前,滿滿都是厭惡。
直到我看到她身邊的蘇子皓時,終是明白了一切。
母親理解夏馨,同意我離婚。
可夏馨卻沒有同意,我這才知道。
原來母親在夏馨被官司上的仇家報複時,用身體護住了她,幫她擋了好幾刀,傷到了腎臟。
自此,母親的身體就垮了,時常虛弱無力,如同風中殘燭。
夏馨非常感恩,曾說過會把母親當成自己的親媽對待,也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可如今她卻因為蘇子皓,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雙腿上,滿臉不耐煩:
“祁墨,你不去自首的話,我真的會跟你離婚,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你是個殘廢,別讓你媽死了都不安心,行嗎?”
一口腥甜湧上喉間,我硬生生將它咽下。
如今的她,早已將曾經的誓言丟到腦後,滿心隻覺得厭惡。
我自嘲地笑道:“行,那就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