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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不渡有情人九幽不渡有情人
變成胖虎

第一章

為讓義妹渡劫成仙,判官夫君將我的命格從天道中抹去,害我渡劫失敗。

還將我肉身毀去,關進鎮魂塔。

往日寵溺我的婆婆卻對我咬牙切齒:

“葉晚晴,你既為仙奴,就該認命!竟敢妄圖登臨九天,去尋找你那親生父神母後,為他們盡孝。那以後誰來伺候我?”

判官夫君也冷哼一聲:

“你果然是個貪婪之人!隻是讓你晚些時候渡劫,你就敢揚言要與我斷絕仙侶之緣。若真讓你渡劫成功,你還會留在此地嗎?”

“做我的仙侶,已是三界至高殊榮,可你卻還狼子野心,還妄圖搶雲漪的渡劫機會。送你入鎖魂塔,是為了讓你知曉何謂感恩,何謂知足。”

三百年後,夫君去南天門接成仙歸來的雲漪,卻對鬼差突兀開口:

“三百年反省,她是否知錯了?若是悔悟了,就讓她回來團聚吧。”

團聚?可我在被扔進鎖魂塔的第一天,便魂飛魄散了。

1

意識逐漸清醒,我竟還殘存一絲執念化作靈光。

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然漂浮在夫君義妹的慶功宴上。

宴席之上,眾人侃侃而談。

“這晚晴仙使啊!三百年前信誓旦旦要渡劫成仙,結果淪落到肉身被毀,關進鎮魂塔都進去了!真是可惜了她當初那個‘渡厄仙使’的威名啊!”

另一人隨聲附和:

“可不就是麼?倒是雲漪,不僅渡劫成功,還當了九天玄女,如今已成就仙位。咱們這些人,隻能望其項背,實在令人豔羨啊!”

殿內頓時哄笑成團。

譏笑我的這些人,曾經可是一個個站在我身邊,為我鳴不平。

夫君重淵坐在上首的玉榻上,麵色依舊冷漠,但指尖不經意間已將手中玉盞捏碎。

他對身旁鬼差淡淡開口道:

“葉晚晴也該從鎮魂塔放出來了吧,可曾傳訊說要回幽都?”

鬼差微微一躬身,麵露難色,

“回稟大人,據塔中守衛傳來的消息,葉晚晴仙使似乎不願回來,還時常對閻君與玄女大人出言不遜。”

重淵眉心微蹙,

“三百年了,她竟還未悔悟。”

“你去告訴她,隻要她肯傳訊向我認錯,並發誓再無成仙之念,我便可既往不咎,讓她重回幽都”

聽到此處,我魂體微顫。

她還不知道吧?我早已死在鎮魂塔中,這世上再無葉晚晴。

三百年前,我欲登頂仙階,可兩次衝擊天劫皆敗。

後來,我才意外得知,那兩次失敗不過是重淵從中作梗。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與她冷戰到底。

然而千防萬防,我終究沒能料到,他竟會釜底抽薪。

把我的命格從天道中抹去,將我打入鎮魂塔,徹底斷絕了我成仙的希望。

回過神來,看見雲漪握住重淵的手,低聲道:

“她被你關入鎮魂塔,自然怨恨你。不過重淵放心,無論發生何事,我都與你一同麵對。”

當年雲漪與我一同拜師,同年考核晉階。

然而最終師尊宣布選擇了她,而非我。

我不過向她詢問緣由,她竟以劍自刎明誌,將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認為是我因嫉妒而傷害她。

從那以後,我便成了整個九幽的笑柄。

重淵聞言一笑,眼色複雜,

“她敢!我讓她永世囚禁於鎮魂塔,不得超生!”

四周眾人連忙寬慰道:

“玄女,當年葉晚晴那麼激動,判官大人怕她傷害你,這才與她結下道侶關係。如今看來,這份情誼也該斷了吧!”

重淵聞言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雲漪在天界根基尚淺,一切等她安穩再說吧。”

說著,他拿起傳音玉簡查看,卻沒有任何訊息,眉目間越發陰沉。

“怎麼回事?葉晚晴竟還未向我傳訊?”

重淵聲音冰冷,一旁的鬼差戰戰兢兢地解釋道:

“閻君大人許是鎮魂塔傳訊有誤,我這便再行查探。”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殿外疾馳而來,正是藥王穀的傳訊符籙。

重淵接過符籙,輕輕一揮,傳出一個女子聲音:

“重淵大人,三百年前您被幽毒侵蝕心脈、命懸一線之事,當時葉晚晴親自送來了她的心頭血,為您煉製丹藥續命。如今這藥已經煉好,何時方便給你送來?”

重淵麵色一沉,緩緩問道:“此事當真?”

符籙中的聲音帶著幾分唏噓,

“自然當真!當年葉晚晴曾九次跪求藥王穀開爐煉丹。穀主拒絕後,她便剖開自己心脈,將心頭血送上,隻求一線生機為您續命。”

殿內瞬間死寂。

“當年我們都以為葉晚晴閉關煉丹是為了自己,卻不知竟是如此深情!”

重淵攥緊手中玉盞,冷冷道:

“深情?不過自我感動罷了!雲漪為救我甘願獻祭神魂,險些身隕。而葉晚晴呢,不過剜些血肉,就妄想博得我的感激?”

“一個罪奴罷了,不值一提!”

我心痛無比。

明明獻祭魂魄救她的人,也是我。

我天生魂弱,為了護住他的仙體,我義無反顧地登上了祭壇。

當我醒來時,卻見冥敕在雲漪身邊噓寒問暖,不斷感激她。

無論我如何解釋,她都隻覺得我是在爭功搶譽。

數月後,僅因我修為增長,讓雲漪黯然失色,她竟聲淚俱下地哀求道:

“晚晴,你為何總要壓製我?你就是我的陰影!如今我還拖著殘破的身體看你功成名就,不如讓我去輪回轉世吧!”

這一句話,讓重淵決定替她頂替我渡劫成仙,一切悲劇由此開始。

大殿內氣氛逐漸冷凝,有人舉杯欲緩和緊張氛圍。

推杯換盞間,有人說道:

“聽聞,三百年前鎖魂塔發生過一次大暴動,死傷慘重,閻王殿廢了好大勁才將消息壓下。”

啪嗒!

重淵聞言手中的玉杯掉落在地。

2

這句話如同驚雷,瞬間炸響在宴席之上。

“重淵,你此前送葉晚晴去的,似乎就是鎖魂塔吧?”有人狐疑問道。

重淵心緒如亂潮湧動,唇瓣抿得死緊。

雲漪倏然起身,拂袖從地上拾起重淵掉落的玉杯,語氣隨意:

“無非是些謠言罷了。鎖魂塔是三界共尊的陰司重地,其內規矩森嚴,怎可能真出什麼亂子?此等言論,多半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為了撼動九幽的威信所散播的虛假消息。”

她一番話擲地有聲,周圍賓客紛紛點頭附和。

“玄女娘娘果然見多識廣,分析得當!”

重淵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他將手中玉盞輕輕擱下,冷哼一聲:

“我看這些所謂的受害者,不過是怨氣纏身的孤魂野鬼,無非想借此機會博取同情罷了。”

他轉眸望向身旁的鬼差,語氣不容置喙:

“葉晚晴送去的那些固魂香,是不是太過滋養了?以後便將她的配額壓到最低,隻需保證元神不散便可。”

鬼差聞言麵色難看,連忙答應。

我自然知道他為何慌亂。

當初,就是這個鬼差向重淵建議,毀去我的肉身,送進鎖魂塔。

鎖魂塔中,每月需繳納固魂香以維持元神穩定,而重淵竟連一根固魂香也曾賜予。

陰兵見我無力抵抗,又無任何油水可榨取,便將我當作棄魂肆意磋磨。

在獻祭了自身大半魂魄後,我本已虛弱不堪。

噬魂鞭每抽一次,便如萬蟻噬心。

元神如風中殘燭,被一寸寸撕裂。

鎖魂塔中值守的陰兵最終見情況危急,無奈向重淵稟報,卻接通了鬼差的傳訊。

“閻君早有令,不必理會她!葉晚晴總喜歡裝病求憐,不過是矯情!閻君剛給玄女送了珍寶,你這點小事就別煩他了!”

那一夜,我魂魄潰散,元神湮滅,慘死於鎖魂塔陰暗的角落。

如今宴席上的諸仙雖在談笑,可空氣中隱隱透著壓抑。

重淵卻似毫無察覺,隻顧冷冷吃著眼前仙膳。

一頓宴席終於在沉默中結束,他方才起身,一抹淡笑浮上嘴角。

“雲漪,我們走吧。”

重淵轉頭對雲漪輕聲道,同時伸手攬上她的肩膀。

雲漪順勢依偎過去,語氣嬌俏:“阿敕,這麼久沒見母親了,我還真想她了!”

雲漪幼年時家族覆滅,從小寄住重家府邸,以至認重母為義母。

重淵卻向我承諾過,他們二人隻是兄妹情誼,從未逾矩。

可這親昵舉動,又如何讓人相信?

見重淵遲疑,又嬌聲撒嬌:

“怎麼?你怕葉晚晴怪罪嗎?放心好了,我會小心,不弄壞什麼東西,她發現不了!”

重淵輕歎一聲,無奈地點頭應允。

婆婆早已在門口迎候,見到雲漪便露出笑容,而那笑容,我伺奉她數百年卻從未見過。

雲漪嘴甜賣乖,不多時便哄得婆婆開懷大笑。

寒暄間,她忽然問道:

“雲漪成仙歸來,你也該讓葉晚晴回來了吧?最近我這老骨頭不大安生,府裏那些鬼仆不懂伺候人,還是葉晚晴懂事些!”

雲漪則倚在她膝旁,嬌聲軟語地奉承著。

“母親,我這雙手不沾紅塵業障,給您捶腿可是最合適不過了。”

“雲漪伺候我就行了,”婆婆連忙按住她的手,語氣裏盡是慈愛,

“你這小手可不能做這些粗活。葉晚晴伺候得好,讓她來!這世上哪有比她更聽話的?隻可惜,她這幾年都是個白眼狼,一心隻想成仙,反倒冷落了重府,還想著去尋她那早已散魂的親族孝敬。”

婆婆的話狠狠刺入我的心口。

這些年來,我雖一心修煉,但並未懈怠任何職責。

每日我都會抽空為婆婆調製固魂丹,為她推演療養法門,甚至不惜耗費自身元氣,助她維係那早已破損的魂體。

至於冥府中的各類開銷,更是由我偷偷從曆練所得中墊付。

可如今看來,我所有的付出,在婆婆眼中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重淵輕歎一聲,上前勸道:

“母親,慎言。葉晚晴若聽見這些話,怕是又要與我翻臉。”

他轉身走向仆從,低聲吩咐道:

“將雲漪的寢殿收拾出來。”

雲漪卻不以為然地邁步走進了我的洞府,那是我與重淵成婚後共同修煉的地方。

她毫不客氣地坐在玉榻之上,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葉晚晴師姐,這床榻不錯嘛。”

當她目光掃過床頭那副畫像時,卻突然冷笑了一聲。

“葉晚晴,你一個區區隕落之魂,還妄想與我鬥?”

我微微一顫。

早在宴席上,她就對鎖魂塔生魂暴動之事辯解,此刻更讓我生疑。

難道,我的死亡,並非意外?

雲漪開始在洞府中四處翻找。

她翻箱倒櫃,將我的洞府弄得一片狼藉,最後,她的動作猛然停下。

當我湊近時,隻見她手中正握著我與重淵成婚時那副畫像。

雲漪從袖中取出一枚火符,輕輕一擲,那畫像便瞬間燃起熊熊烈焰。

“這等俗物,也配存於世?”她冷笑著說道。

我的元神顫抖不已,那畫像不僅僅是我的珍視之物,更是我與重淵曾經的情感象征!

重淵推門而入,看著滿室狼藉微微皺眉。

雲漪見狀,立刻撲入他的懷中:

“重淵,都怪我身體不好,不小心摔倒弄壞了葉晚晴師姐的東西。我這就拾起來,她不會生氣吧?”

重淵眉頭輕蹙,隻是歎道:

“別太自責。若不是為了助我,你也不會獻祭魂魄導致元氣大損。葉晚晴天天隻知鑽研仙術,不顧家也就罷了,我早就不想讓她留著這些破東西。”

我的執念幾乎要崩潰。

雲漪聽聞此言,頓時笑意更深,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高高舉起:

“重淵,我喜歡這個物件,可以送給我嗎?”

這是我幼時與家人失散時唯一隨身攜帶的信物!

而重淵卻罕見地收起笑意,將玉佩奪回,放入匣之中:

“此物乃葉晚晴心愛之物,莫要亂動。若被她發現,我們怕是不得安寧。”

就在這時,隻見婆婆緩緩踏入殿內,臉上帶著幾分古怪之色:

“重淵,外麵有一對夫婦,自稱是來尋親的。”

3

我心頭一顫。

難道——

重淵牽著雲漪向大殿外走去。

大殿之中,一對氣質高貴、衣袍華麗的夫婦正端坐在檀木雲紋座椅上。

我心跳如擂鼓,腦海深處那片模糊的記憶竟漸漸浮現清晰。

婦人聲音顫抖,眼眶微紅,手帕在指尖緊緊攥著。

“當年被人追殺,我與女兒在慌亂中在凡間走散,我們找了她千年......求您讓她與我們見上一麵吧!”

霎時間,他們將一枚泛黃的靈影玉簡小心翼翼地遞上。

我瞥了一眼,竟然是在外流浪時的我。

重淵站在一旁,冷冷地打量著二人。

我父神卻擺了擺手,語氣急切:

“我們不是來討債的!相反,是來補償她的!吾乃天界之主,她失蹤時不過七歲,我和她母後找了她千年,如今終於尋到蹤跡。隻要她願認我為父,我便將天界的資源盡數交予她,還會賜下仙宮與神器,為她掃平世間一切阻礙。”

雲漪微微愣住,垂下頭不語。

片刻後,她握住重淵的手,聲音輕輕哽咽:

“重淵,你看葉晚晴多好,她還能找到親生父神母後。而我呢,我不過是孤魂野鬼,無處可歸。”

那雙如煙波般的眸子裏泛起淚光,看得重淵眼中寒意一閃而過。

重淵垂眸沉思,片刻後似是下定了決心。

他將玉佩輕輕遞到雲漪手中,語氣鄭重:

“記住,你原本便是七歲時走丟,如今該物歸原主。”

雲漪瞳孔驟然收縮,她連連擺手,

“葉晚晴若知此事,必會怨恨我,我如何能......”

“她不知便可。”重淵截斷她的話語,“你比她更需要親人陪伴。”

言罷,她俯身,將玉佩係在雲漪的腰間。

二人再度走回大殿時,重淵隻是推著雲漪向前一步,眉目冰冷:

“葉晚晴不在,我代為轉告。當年葉晚晴冒用了雲漪的身份,這位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

我母後麵露猶豫之色:“要不然做個血脈鑒定?”

雲漪卻忽地眼眶通紅,她猛地扯下腰間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當年我七歲時在人間走失,被一對凡人帶走。他們告訴我,我是孤兒,無父無母。我不信!可無論如何尋找,我都找不到回九天之門的方法!”

她話語低啞,

“這些年,我被嘲諷欺淩,這些都算不了什麼。但我隻是想問一句,父神母後真的不要我了嗎?”

“為了這個答案,我拚了命修行,從凡人界一路殺到九天之上,曆劫成仙、入主天庭成為九天玄女。我以為見到你們一麵,便能解開心結。但今日看來,我錯了!”

雲漪幾乎聲嘶力竭,

“早知如此,你們也不必尋我了!這樣的父神母後,我不要也罷!”

此言一出,大殿內死寂一片。

父神與母後皆呆住了,眼中淚水再也止不住。

母後更是捂著臉失聲痛哭:“吾兒啊!你竟能成九天玄女!母親實乃九天玄宮的宮主,想不到你沒有父神母後庇護,也能如此堅韌。這便是血濃於水的緣分!娘再也不會懷疑你了!”

我的胸口仿佛被萬箭穿心。

父神,母後,我明明就在這裏啊!

如果三百年前,我能順利飛升成仙,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明明隻有一步之遙,如今卻咫尺天涯。

這一夜,大殿外月光如水。

重淵坐在亭中,將手中的傳音符攥得哢哢作響。

4

“葉晚晴,你父神母後托人傳信來尋你,但雲漪比你更需要親情,而你還有我。”

重淵沉默片刻,終是低歎一聲,對準傳音玉符,注入靈力。

“別賭氣了,我讓屬下明日備好仙舟接你。以後再不攔你成仙了,我還會替你在幽都購置一座洞府,作為你的修煉之所。”

確認無誤後才輕輕一揮手,將信息傳出。

時間悄然而逝,兩個時辰過去,我卻毫無動靜。

重淵的耐心終於消磨殆盡,他蹙起眉頭,低聲罵道:

“葉晚晴!以前明明都會立刻回複我,現在脾氣倒是見長了。”

可惜,我早已隻剩下一絲執念,再也無法回應他了。

下一刻,他忽然走向我所在之地,我不由自主微微顫抖。

然而她隻是越過我的虛影,彎下腰,開始翻找那堆被焚毀的廢墟。

一向喜好幹淨的他,此時卻忍著滿手灰燼,將那些殘破的畫卷一點一點拾起,用靈力小心翼翼地修複。

直到深夜,才喚來鬼差:

“看到我給你的傳諭了嗎?照著上麵的畫像重新找人畫一份。還有這塊玉佩,立刻找巧匠,給我雕一塊一模一樣的!”

隔天,我父神母後決定在家中設宴,邀請了許多親朋好友。

重淵端坐在席間,一手持杯,卻始終低頭盯著手中傳音玉符。

“重淵,重淵?”婆婆忽然喚了兩聲,將他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你與雲漪何時結道侶啊?”

婆婆話音剛落,重淵微怔在原地。

父神誤以為他害羞,笑著接話:

“雲漪都告訴我們了,說葉晚晴不過是個小人,你是被逼才與她締結因果的。我回頭會給她送上一筆厚禮,讓她斬斷這段孽緣,你便安心與雲漪一同飛升吧。”

婆婆也隨聲附和:

“重淵,從你小時候起就傾慕雲漪,我們都看在眼裏,這樁姻緣對你而言是天賜良緣,應當珍惜。”

話音剛落,雲漪不知何時已將手覆在重淵手背上,十指交扣,語氣溫柔而繾綣:

“重淵,我此次歸來,就是為了與你再續前緣,還請允我此願,與我結為道侶。”

席間眾賓歡呼雀躍:“答應她,答應她!”

一時間,全場都在為他們喝彩。

此刻,我以為重淵會像往常那樣沉默妥協。

可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甩開雲漪的手,冷冷道:

“你們瘋了吧?成仙成傻了嗎?!”

說罷,他怒氣衝衝地推門而出。

雲漪不甘心地追了出去,下攔住重淵的去路,聲音帶著怒意:

“重淵,你曾為我接近葉晚晴,讓她無心修行,現在為何不能與我共度餘生?”

重淵卻搖頭歎息:

“雲漪,多年前的事,不必再提了。”

雲漪忽然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

“重淵,我隻求你一件事,你若答應,我便從此消失,再不糾纏。”

重淵猶豫片刻,還是停下腳步。

“醫生說我的神魂已損,再難延續後嗣。我隻求你與我以秘法孕育一子,讓我的父神母後有個寄托,可以嗎?”

沒想到雲漪竟能如此無恥!

重淵抬眼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最終還是冷然拒絕:

“不行!當年你救我的恩情,這些年讓你修成金仙早已還清。若是葉晚晴知曉此事,她會恨我一輩子!”

說罷,他對鬼差吩咐道:“備仙舟,我要前往鎮魂塔。”

鬼差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勸道:

“大人,夫人昨日留下話,說不願再見您......還是不要去了吧。”

重淵目光微冷:“連你也敢違逆我的意願了嗎?”

鬼差再不敢多言。

片刻後,重淵獨自立在鎮魂塔外。

她低頭看向傳音靈符,沒有半點回應。

他又補了一句:

“我現在就在塔外等你,你出來可好?”

夜色漸深,他佇立許久,卻始終不肯離去。

鬼差上前想要勸解,卻被他推開,大步邁入鎮魂塔。

“站住!此地乃禁地,你何人竟敢擅闖!”守塔鬼卒厲聲嗬斥,將長槍橫擋在她麵前。

正僵持間,一位老者走來,當聽聞重淵要尋葉晚晴時,他搖了搖頭道:

“葉晚晴早已隕落,她的殘魂已經被你們接回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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