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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流穿透身體的瞬間，我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肌肉不受控製地痙攣，眼前炸開一片片白光。

恍惚間又看見顧元清溫柔的笑臉：「小月亮，忍一忍就不疼了。」

「再加50焦耳。」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住手！病人心率異常！」

陸景川一把推開護士長，冰涼的手指搭上我的脈搏。

「準備搶救！」

我被迅速推回病房。

當其他人都退出後，陸景川俯身假裝檢查，嘴唇幾乎沒動：「別出聲，有監控。」

他的指尖在我掌心輕輕劃過，寫下了一個「等」字。

「病人情況危急，需要立即通知家屬。」

陸景川對著門口的護士說，聲音故意提高了幾分貝。

當病房再次安靜下來，我感到手臂一陣刺痛。

陸景川的針管裏推入冰涼的液體，我的四肢開始變得沉重，但意識卻異常清醒。

「這種藥會讓你進入假死狀態。」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顧元清馬上就到。」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看見的是陸景川調整心電監護儀的手。

屏幕上原本平穩的線條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昭月？」

「怎麼會這樣...」他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

我多想跳起來撕碎他虛偽的麵具，但藥物讓我連睫毛都無法顫動。

「元清哥哥別難過了。」顧曼曼甜膩的聲音插了進來，「反正她的心臟本來也...」

「出去。」顧元清突然打斷她，聲音裏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冷厲。

當腳步聲遠去後，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我臉上。

「再忍半年...」顧元清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小月亮，再忍半年就好...」

他的手指緊緊扣住我的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硌得我生疼。

「顧總，病人需要立即轉院。」

陸景川的聲音適時響起，「這裏的設備無法維持她的生命體征。」

顧元清的手突然收緊，又緩緩鬆開。

「準備救護車。」他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冷靜，但我分明聽見了一絲顫抖，「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醫生。」

當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在心裏冷笑。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而顧元清永遠不會知道，他親手簽下的轉院同意書，將成為我逃脫他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