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許母的話震住了,紀時衍知道許家很無恥,但沒想到如此不要臉。
為了榨幹紀時衍的價值,許母簡直喪心病狂。
一女侍二夫,兼祧兩家。
也就許母這種人才想得到,並且沾沾自喜。
她似乎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既能將紀時衍鎖死在許家,也能解決盡歡假死的事情。
反正許盡歡曾是紀時衍的妻子,應該不會太排斥。
紀時衍又那麼愛許盡歡,麵對極度相似的一張臉,會將所有感情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一輩子待在許家。
【不行!】
不待紀時衍拒絕,許盡歡臉色難看,再也藏不住心中的厭惡:【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這輩子隻愛墨君,如果外人知道,會怎麼看許家?如此有悖人倫,違背良心的事情,我做不到!】
她語氣堅定,仿佛是真愛鬥士,不允許任何褻瀆與宋墨君的婚姻。
許母尷尬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墨君擦著眼淚,哭泣起來:【我與清玄結婚時,發誓一輩子忠誠對方,怎麼能讓一個外人插足。】
他故意將外人兩個字咬的很重,提醒紀時衍不要癡情妄想。
見紀時衍沉默,以為他因為兼祧兩家的事情激動道無法言語,不禁嘴角彎起,溢出嘲諷和得意。
【以後這件事情不要再說,我同情姐夫的遭遇,不代表要犧牲自己,我與墨君的愛天地可鑒,心裏隻有他一個人,再也分不出任何注意力到別人身上。】
許盡歡惡狠狠瞪著紀時衍,警告他別胡思亂想,好不容易擺脫這個廢物,怎麼可能重蹈覆轍。
接下來的日子,她要好好愛宋墨君,彌補曾經的遺憾。
紀時衍看著這一家人虛偽的表演,惡心至極,轉身要離開,可因為失血太多,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時衍恢複一點意識,卻沒有睜開眼睛。
旁邊傳來許家母女的爭吵聲。
【媽,我說什麼也不可能兼祧兩家, 這些年為了墨君,待在廢物身邊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才跟墨君走在一起,如果讓我繼續偽裝深情,還不如去死。】
許盡歡情緒激動,語氣充滿憎恨。
似乎紀時衍是害她錯失真愛的元凶。
許母歎口氣,無奈勸說:【盡歡,我也不想這樣,誰願意一個廢物入贅家裏,可我聽說紀家在國外發展很好,咱們家的公司虧損很大,需要一個億的資金,你就委屈一下,等渡過難關,再把他踹了也行。】
許盡歡沉默片刻,咬牙切齒:【行吧,為了這個家,我暫時妥協,但事情絕對不能讓墨君知道,我擔心他無法接受。】
【你覺得紀時衍能接受嗎?】
【以我對他的了解,估計求之不得,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他多愛我,隻要能留著念想,別說一個億,就算整個紀家都願意拿出來。明天看我怎麼拿捏他。】
接下來母女兩個商量著如何哄騙紀時衍問家裏要錢,然後又如何踹掉。
紀時衍怔怔望著天花板,心中一片悲涼。
盡管得知真相很長時間,紀時衍的心破碎不堪,聽著曾經深愛的女人,如何一步步將他拽入深淵,恍如無數根鋼針紮進心臟,疼的痛不欲生。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為了那個狠毒的女人不值得。
但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當初那段黑暗的日子,他痛不欲生,許盡歡不顧所有人反對,捧著一束海棠,宛如春風一樣來到身邊。
她的笑容像是春日般溫暖,她的氣息像是喚醒寒冬的春意,在絕望的深淵中帶來光明。
誰能想到,一切都是夢。
可笑至極的謊言。
院子裏的海棠淬著一層灰,宛如蒙上一層陰影,明豔的花色,像是帶毒的尖刺,無數美好的回憶,化作一把把利刃刺穿他的身體。
到了第二天,許母特意將紀時衍叫到書房,臉色極其溫和:【時衍,你不能一輩子沉浸在失去盡歡的痛苦中,需要盡快走出來,媽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哪怕是再婚也不會阻攔,但必須遇到合適的對象才放心交出去。】
【昨天的提議依然有效,清玄是個懂事的孩子,她願意為了你退讓......】
雖然昨晚聽見母女兩的談話,當真從許母口中講出來,紀時衍依然震驚不已。
這家人到底有沒禮義廉恥?
紀時衍看向滿臉不耐煩的許盡歡,心中明白,對方斷定他太愛自己,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不過他怎麼可能答應。
就在紀時衍要開口拒絕時,門忽然被踹開。
宋墨君眼睛赤紅,手持一把剪刀,滿臉憤怒:【姐夫,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妻子!】
不待紀時衍反應過來,刀子狠狠刺入他的小腹。
紀時衍瞪著眼睛,低頭看著地板上流淌的鮮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