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清沐在一起十年,為了讓她順利繼承家業,我和各種富婆應酬。
她遲遲不公布我們的關係,說要等事業穩定。
可她當上女總裁的第一天,她就當眾宣布竹馬是她的未婚夫,並確定婚期。
而當晚,我為了給她談下一筆大單子慶祝她當上總裁,和富婆喝酒喝到胃出血,又被富婆的老公誤會,找人把我打到吐血。
我拖著被打斷的一條腿,鼻青臉腫地給她送去簽好的合同,她卻縱容竹馬開車壓過我的腳,還輕飄飄地道,“阿宸剛剛學會開車,不小心碰你一下,你別放在心上。”
......
忍耐已久的疼痛,隨著林宸將車壓上我腳的那一刻爆發。
我滿臉痛苦地彎下腰,林宸一臉無辜道,“澤明哥,你怎麼突然闖出來了。”
而此時,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護在懷裏的合同在此時掉在地上,幹淨潔白的紙,與我沾滿血和泥土的外衣顯得格格不入。
宋清沐走近,撿起那份合同,翻看了幾眼就收入了包中,朝著我居高臨下道,“阿宸剛剛學會開車,不小心碰你一下,你別放心上。”
我疼到說不出一句話,朝她伸出手,可她絲毫沒有要拉起我的樣子。
宋清沐的總裁慶祝宴似乎散場了,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大廳。
“那不是宋總和她的未婚夫林宸嘛。旁邊這個躺著的男的是誰?”
未婚夫?林宸?那我呢?
我努力撐著胳膊想要站起來,問問宋清沐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胳膊似乎也骨折了,根本使不上力。
周圍的議論聲還在持續。
“這個男的,不是宋總包養的男模嗎?”
“噓,你小聲點,別被聽見了,有錢人點男模,人之常情。”
“是林宸車撞了人嗎?”
聽到這句話,宋清沐才有了反應,示意身後的保鏢將我拉起來,對著人群道,“不是林宸撞的,是他自己倒在了車前。”
我被保鏢如爛泥一樣架起來,反複回憶著那句男模,心中滿是酸澀。
我和宋清沐戀愛十年,她和我哭訴,家中父親對自己的輕視,即使哥哥再不成器也要把家業傳給他,甚至還逼迫自己和離異的老頭聯姻。
我心疼她,畢業後就來幫她,為她談下一筆又一筆的單子,讓她得到父親的認可,在宋家立足。
可到頭來,我做了這麼多,卻還是沒名沒份,還背上了男模這種以色侍人的稱號。
“什麼!?那不就是當眾訛人!”
“看著年紀輕輕,怎麼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宋清沐剛剛的一句解釋,讓所有人都開始攻擊我。
而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渙散,昏迷前,隻聽到架著我的保鏢朝著宋清沐喊道,“宋總,這男的暈倒了。”
醒來時,鼻腔裏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手纏上繃帶,腳打了石膏,身體稍微一動,就疼得厲害,看來那些打我的人是下了死手。
旁邊的醫生意識到我醒了,掃了我一眼,“你醒了,聯係個家人來繳費並照顧你,送你來的幾個大漢,放下你就走了。”
我身上哪有錢,宋清沐在豪門長大,見多了勾心鬥角,缺乏安全感。
為了讓她安心,我主動將自己的錢都給她,讓她掌管家中的財政大權。
可現在,她卻是醫藥費都不願意為我付一下。
醫生走後,我撥通了宋清沐的電話,想讓她給我轉點醫藥費,可電話那邊,卻是一個男人聲音。
“清沐在洗澡,有事找助理。”
說著,就啪嗒一下掛斷電話。
意味不明的話語,還有昨晚的未婚夫。
我心中猛地躥起一股火,隻覺得自己頭上一片綠油油。
顧不上小護士的驚呼,我拔掉了輸液針,拿起床頭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恨不得立刻跑到宋宅,親手抓住宋清沐的奸夫。
好不容易趕到宋宅,一開門,我卻看到宋清沐和我的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塊。
林宸在和我媽說著什麼,哄得她喜笑顏開。
我踉蹌地走上前,拉住林宸的胳膊,朝著宋清沐惡狠狠道,“宋清沐,林宸不是你的表弟嗎?怎麼成了你的未婚夫!?”
宋清沐還沒開口,我媽率先站起來,揚起手給了我一巴掌,將林宸拉了回去,“許澤明,你在瞎鬧什麼!?這麼多年,宋總給你工作,發你工資,還時不時給家裏送吃的用的,你不感恩戴德,現在在發什麼瘋?”
甜膩的血腥味在我的口腔中彌漫開來。
我媽常年務農,手勁極其大,我的腦子被打到嗡嗡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宋清沐從來沒有公布過我和她的關係。
宋清沐不願公布,我作為一個男人,尊重她的想法,和家人的說辭,也是自己在宋家企業工作。
而現在,這卻成為刺向我的一把刀。
我弟也皺著眉頭站起來,不解道,“哥,你這是幹嘛?搞得你和清沐姐談戀愛了一樣。咱們這種家庭,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宋清沐就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喝著茶,沒有一點要為我辯解的意思,反倒是林宸故作大度道,“可能平時清沐對他太好,讓他有了誤解。阿姨,我沒事的。”
一張嘴說不過幾張嘴。
我寒心地看著我的家人們都站在了宋清沐和林宸那邊。
宋清沐終於開了口,給了我媽一張紅豔豔的請帖,“阿姨,下個月我和林宸婚禮,歡迎你來參加。澤明為公司付出很多,比起員工,我把他當成哥哥,你們也就是我的家人。”
宋清沐一番話哄得我媽合不攏嘴,將請帖捧在懷裏,止不住地笑道,“哎呦,宋總您太客氣了。您就是我們澤明的貴人,澤明他爸去得早,我一個人把他們哥倆拉扯大,以前日子苦得不得了。然後遇到您了,對我們一家這麼照顧,也是過上好日子了。”
我雙目猩紅地看著那張請帖,胸脯氣到不斷起伏著。
我和宋清沐戀愛十年,我心疼她,尊重她,幫助她坐上了總裁的位置。
可她卻過河拆橋,轉眼和別的男人結婚。
那我許澤明算什麼東西?算她成功路上的墊腳石?算她宋清沐這個豪門大小姐的走狗嗎?
我撐著拐杖站在一邊,無盡的恨意,悔意在我的胸腔蔓延。
最後我竟忍不住大笑出聲。
我的笑聲引起他們的側目,我弟滿臉嫌惡地看向我,我媽則是衝上來想要捂住我的嘴,她朝著宋清沐尷尬解釋道,“我這兒子,大概是聽到宋總要結婚了,他高興。”
宋清沐看著我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纏著繃帶掛在脖子裏的滑稽模樣,“也是要感謝澤明,昨天還幫我簽下一筆大單。傷成這樣,你最近帶薪休假吧,等養好了再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宋清沐這個女人,我愛了她十年,最終落得一個背刺的結果。
而現在,她還要我參加她的婚禮,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赤裸裸的羞辱。
可我媽聽到帶薪休假,眼睛都亮了,不顧我的掙紮,就讓我弟扶著我往外走,“謝謝宋總,婚禮我們一定準時參加。”
宋清沐的婚禮,我本是不想來的。
可我媽卻在家裏鬧上吊逼我去,她說,“許澤明,宋總邀請了你,你不去不就是不給她麵子。沒有宋總,我們家哪裏有今天?還是說,你真看上宋總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弟在一旁攔著我媽找繩子,也跟著埋怨道,“哥,你是要把我們一家人都逼死嗎?”
可他們根本不知道,現在家裏優渥的生活,靠的根本不是宋清沐,而是靠我和富婆們一杯又一杯喝下的酒。
我張口想解釋,可是他們的眼中,都是對我的貶低與不信任,於是那些話又被我硬生生咽進肚子,化為無力的一句,“我去。”
婚禮當天,我看著宋清沐穿著潔白的婚紗朝著台上的林宸走去。
林宸的位置,本該是屬於我的。
我壓下心中的一片酸澀,示意旁邊的兄弟阿磊播放我事先準備好的視頻。
這時,本應該播放宋清沐和林宸戀愛日常視頻,變成了我和宋清沐的點點滴滴。
視頻中,有我和宋清沐大學時期的合影,還有我們給對方的手寫信,各種紀念日的記錄。
視頻一出,台下一片嘩然,“這男的是誰,看著不像林宸啊?”
我拿出話筒,準備告訴他們這一切。
可第一句話說出,我卻發現話筒沒聲音。
我向阿磊看去,他眼神躲閃,倒是宋清沐,滿臉從容地舉起話筒,“不好意思,各位來賓,讓大家看笑話了。我和視頻中的男主人公,許澤明,大學時期戀愛過,但是後麵因為性格不合就分開了。”
“憑著過往的情份,畢業後,我讓他來宋氏集團工作。但是沒想到,他根本不好好工作,隻想著勾搭富婆。”
“大家請看,他那胳膊就是富婆的老公找人打斷的。”
說著,一束光打到我的頭上,照得我睜不開眼。
我的心也猛得一沉,意識到,自己是被阿磊賣了。
這時,宋清沐不依不饒道,“今日,李總也在現場,就是他的妻子,被許澤明騷擾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從另一側的觀眾席站起來,指著我就大罵道,“就是你這個小白臉,老子上次警告過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居然還敢來宋總的婚禮搗亂。”
接著,他手一招,幾個壯漢就過來把我朝外拖,我拚命掙紮著,“媽,弟,救救我。”
可他們卻轉過頭,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我被一個壯漢打倒在地,接著,就是密密麻麻的拳頭砸在我的身上,還有無數隻腳踢在我的身上。
我隻能拿僅剩的一隻好手護住頭。
這幾位壯漢打累了,一人朝我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老子最討厭你們這種小白臉了。”
“也真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狗雜碎,我呸。”
“散了吧,散了吧,打這種雜碎也是浪費力氣。”
我如死狗一樣躺在地上,裏麵的婚禮還在繼續著。
我聽到,司儀在說,“新郎現在可以親吻自己的新娘了。”
而我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濕潤,想到的是,我和宋清沐第一次接吻時,她捂著嘴罵我笨蛋,說怎麼有人接吻能把人嘴磕破的。
婚禮不知何時結束了,我感覺有人從我的身邊不斷經過。
我抓住了那熟悉的腳踝,仰起頭,對上宋清沐冷漠的眉眼,耗盡全身力氣,嘶啞道,“為什麼?”
她蹲下身,掰開我的手,毫不在意道,“我膩了。”
這一次,我毫不猶豫地舉起手,示意一直藏在暗處的人出來。
“我的好妹妹,婚禮怎麼也不邀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