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深麵不改色地擦了擦手,語氣冷淡。
“什麼外人?夕霧是我妻子,是你的長輩,你說話要注意分寸。”
兩句話就把許芊芊氣得當場離席,氣衝衝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薄硯深愣了幾秒,也站起了身。
“你先吃,我去趟衛生間。”
他的聲音平靜而克製,仿佛真的隻是暫時離去。
可梁夕霧很想提醒他,衛生間左轉,右轉是出門的路。
但她隻是想了想,並沒有說出口。
畢竟,他向來這樣自欺欺人,習慣性把愛意掩藏在無人察覺的細節裏。
就像這樣的夜晚,他不放心許芊芊一個人回去,所以要悄悄跟上去。
就像他不想單獨和許芊芊吃飯,其實可以拒絕的,但他寧肯帶著她也要赴宴。
就像這頓飯,他殷切照顧了她那麼久,卻沒有發現餐桌上的所有菜,她都吃不了。
海鮮,是許芊芊最愛的食物。
而她對這些過敏,根本吃不了。
身上慢慢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無盡的癢意蔓延開來。
梁夕霧輕聲笑了笑,從包裏拿出過敏藥,吃了幾片。
等不舒適的感覺消除了些後,她收到了薄硯深的消息。
“公司出了點事,我要去處理,你自己回去。”
梁夕霧沒有戳破他的謊言,獨自回了家。
之後幾天,薄硯深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問他去了哪兒。
剛過了幾天安靜日子,許芊芊卻發了個地址過來想要見一麵。
她問她是不是真的打算離婚,還想為之前的事情道歉。
有了上次的教訓,梁夕霧拒絕了這次見麵。
反正等她離開之後,一切就都與她無關了。
薄硯深能不能和許芊芊在一起,得償所願。
她一點也不關心。
許芊芊卻堅持不懈,又連發了好幾條消息,她也沒有理會。
直到梁父梁母打電話來通知,說移民手續辦好了,她才出門了一趟。
拿到證件後,她走到路邊攔車,想趕回去收拾行李,卻被三個大漢綁上了車。
兩根繩子把她捆得嚴嚴實實的,絲毫也掙脫不了。
她驚恐地抬起頭,就看見了坐在後座悠然的許芊芊,衝她挑了挑眉。
“我好心請你見麵你不來,那就隻能用這種辦法了。”
看到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梁夕霧心猛地跳個不停。
她不停嗚咽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堵住了嘴。
車輛啟動後,一直開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裏。
看著四周的環境,許芊芊蹲到梁夕霧麵前扯開那團布,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不是你跑到我麵前,說會讓我和小叔在一起嗎?為什麼現在又不幫了?是被我發現你的目的不純,所以不敢了?”
梁夕霧輕喘著氣,聲音都在發顫。
“我是想幫,可你不相信我,還反過來誣陷我,我為什麼還要幫你?”
許芊芊冷笑不已,“幫我?你不過是想借助我,讓小叔多關注你一點罷了,你那麼喜歡他,會舍得把他讓給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欲擒故縱的小心思!”
說著,她直接拿起一旁的空酒瓶,用力砸在梁夕霧的手上。
玻璃劃破了肌膚骨肉,鮮血汩汩冒出來,她痛得眼淚直流。
許芊芊笑著看她疼痛難耐的樣子,語氣陰測測的。
“小叔和我說,他既然娶了你,就永遠不會和你離婚,聽起來是不是很在意你啊?但是我不信,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演戲騙我,我會讓綁匪每隔半個小時發一張你的近況給他,如果他不回,你身上就得多添一道傷痕,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