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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窮人沒得選擇。

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告訴過我一句話：富貴如龍，可以暢遊五湖四海；貧窮如虎，親朋見而逃離。

窮啊！這不是單單說說就可以解決的，當你真正的麵臨貧窮的時候，你根本沒有能力去選擇，沒有那個實力。

白玉苦笑著搖頭，說道：“是啊！當初，我們領了結婚證之後，王慧直接拍了一張紙過來，她告訴我，咱們兩個是契約婚姻，外人麵前，我們是夫妻，但是在家裏，你隻能是家裏的傭人，我每月給你兩萬塊錢，作為你自己的工資。”

“你同意了？”

我趕忙問道，因為從心裏來說，我是不希望他同意的，男人要有男人的骨氣，什麼是骨氣，就是一股硬氣，在金錢麵前不屈服的勇氣。

“當然不同意。”

白玉猛得向後一倒，傲氣的說道：“我白玉不是為了兩萬塊錢就能夠出賣自己人格的人，我當麵把那張紙扔在了她的臉上，我告訴她，我白玉不是那樣的人。”

我微微點頭，表示讚歎。

雖然作為一個人民的輔警，在這種場合說這些話不太合時宜，但是，這話說出來，我心裏很敞亮。

“可是，後來我妥協了。”

白玉苦笑著說道：“也就是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的不長時間，我父親查出肺癌，需要大量的資金去救命，可是，家裏除了幾間破房子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而我的那些親戚，就包括我的親叔叔，根本就一分錢都不想拿出來，一分錢都不給我。”

“最後，我隻能回去找王慧了。”

他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的心裏也是猛得揪住了，很疼，特別疼。

“我去找王慧，我去求她，求她收留我，當時王慧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為了避嫌，她躲在家裏沒去上班，我記得她當時的住處有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其中就有一條鞭子，皮的，打人很疼。”

“她笑著跟我說，沒骨氣了嗎？你不是很硬氣嗎？怎麼？妥協了？這不是你的性格吧！”

“接著，她拿起鞭子使勁的抽打我，狠狠的打在我的身上，一鞭子接著一鞭子，使勁的打著，使勁的抽著，抽的我皮開肉綻，我後背上有一部分傷，就是這麼來的。”

我聽了這些之後，狠狠的咬著牙。

這簡直太讓人氣憤了，就算你不願意答應，也沒有必要去做這麼傷害人的事情吧！你這是根本不把人家當人啊！太牲口了。

“哈哈哈哈哈。”

白玉突然大笑了起來道：“我還是人嗎？你要知道，在有錢人的眼裏，我這樣的，根本不算是人，我就是個牲口，一個可以呼來喚去，狗一樣的牲口。”

“她打我，罵我，吐我，還拉著我的頭往牆上撞，她用高跟鞋踩著我的腦袋，我的頭在流血，我的嘴角在流血，有那麼一刻，我真想一把掐死她，可是，我不能啊！”

“王慧已經成為父親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了，我能怎麼啊！在沒有任何人幫助我的時候，我這樣一個窮酸的書生，能夠怎麼辦啊！我太他麼的不要臉了，我太沒有辦法了啊！”

老楊點了點頭道：“對，這種情況，為了家人，你隻能妥協。”

“對，我妥協，哈哈哈，我哭著讓她原諒我，我簽下了那份狗屁的契約，然後，我就成了王家的女婿。”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別說，作為王家的女婿，我得到了不少東西，王慧轉手給我一百萬，我父親的病維持住了，腫瘤沒有惡化，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我還用王家給我的錢買了房子，買了車，買名貴的衣服，我母親，已經是我們村裏最富有的人了，她逢人便說，小玉找到了一個好人家，嶽父家很好，特別好。”

“可是，我的那個娘啊！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兒子，在人家家裏到底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我他麼的在人家家裏，連條狗的不如啊！”

老楊點了點頭，他出警經驗十分豐富，遇到的事情也是特別多，同時知道的也特別多。

“你說的很對，我知道你過的很苦，但是，這也不至於成為你的殺人動機，把人家老兩口全都殺了吧！”

“哈哈哈哈，警察同誌，你錯了，我不單單殺了他們兩個，還殺了一個呢！哈哈哈。”

白玉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