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我媽讓人給小叔停了藥,撤走了病房裏的儀器。
小嬸按了半天呼叫鈴,都沒有一個人來,氣勢洶洶地找到我媽。
“顏冰,你弟的病房連個人都沒有,他要疼死在那兒了。”
我媽一臉為難,歎氣說:“哎,醫院人手不夠啊,要不你們先自己想想辦法。”
小嬸拍了拍桌子:“這不到處都是人嗎,你是不是成心讓你弟弟受罪,信不信我告訴二哥和媽。”
我媽裝作一幅柔弱委屈的樣子:“弟妹,我沒啥本事,不像你們那麼能幹。能爭取到一間VIP病房已經盡力了。醫院人手調配的事,我確實無能為力。”
小嬸回到病房,把門一摔。
路過的護士笑著推了我媽一把:“顏姐,平時沒看出你那麼能裝白蓮花呢。”
小叔住院以來,有事沒事就找護士,把人當奴婢呼來喝去。
小嬸跟個石墩一樣,屁股也不抬一下。
半夜還讓人端茶遞水、揉腿按摩,早就惹了眾怒。
現在沒人照顧,全靠小嬸。
小嬸一天倒好幾回屎尿,臭氣熏得她自己都受不了,不到兩天,就撐不住了,朝小叔發脾氣:
“趕緊出院,這破地方我不待了。”
我媽站在一旁,假裝勸:“別急,我再去求求人。”
轉身卻給安保部交代:“二十四小時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