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經是隔天上午十點鐘了。
林清澤當然是沒回來。
這兩年來,他經常就夜不歸宿,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們早就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了。
看著鏡子裏自己腫 脹的臉龐和疲憊的雙眼,我心裏突然湧上一陣酸楚。
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都白活了。
結婚之後,我就聽林清澤的勸在家做了家庭主婦,隻為給他守好大後方。
一開始我很積極的備孕,可是在接連流產三次後,我心思便淡了。
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致,也不再想著回歸職場。
林清澤不止一次提過讓我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我們已經一年沒有夫妻生活了。
他回家要不就已經是深夜,要不就是一句話不說去書房呆著。
我為此和他鬧過,吵過,可都無濟於事。
他看我的眼神隻是越來越冷淡,越來越厭惡。
我曾以為自己已經能接受他對我的態度。
畢竟當初是我苦苦追了他兩年才追到的。
可是昨天聽到他和閨蜜王宛如在一起的快樂,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與其說是因為他們倆人同時背叛我而痛苦,不如說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厭棄。
他們把我當傻子一樣愚弄。
對我何談還有一絲尊重和感情?
一個是我真心愛著的老公,一個是我真心信任的朋友。
既然他們已經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也沒必要再苦苦留戀這段已經畸形的關係。
我好好洗了一個澡,感覺渾身清爽了一些,給林清澤打了電話。
“車該換墊子了,你讓司機把車開回來,換好再給你開回去。”
聽到我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溫度,他有些遲疑的解釋道。
“你沒事吧?聽著沒什麼精神,我昨晚應酬的太晚,就...”
“我最近確實有點不舒服,想出國休息幾天,你先好好忙工作吧,不用擔心我了。”
他沉默了兩秒,試探著問道:“用不用讓宛如陪你去啊?我給你們報團。”
“不用,我去找一個老朋友。”
他沒再猶疑,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一絲欣喜。
我突然覺得過去的自己很可笑。
以前怎麼都沒發現他叫王宛如的口氣那麼親昵,每次都是叫名字,甚少叫嫂子。
他找借口說是早就相識,習慣了不好改口。
我竟就沒有絲毫懷疑。
隻因為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人真的很奇怪,好像隻願意接受自己想接受的事情。
一葉障目。
他的情緒這麼好察覺。
我怎麼就那麼遲鈍呢?
中午時分,司機把車開了回去。
我沒讓他動手,親手換了墊子,發現藏在座位底下的那條內褲已經被清理走了。
冷靜異常的把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拷貝到了手機一份。
司機不疑有林清澤的把車子開走了。
僅僅經過一晚,我發現自己的心情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過去這幾年,我和林清澤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隻有我自己死守著。
他不愛我,卻無條件的享受著我的付出。
這件事,我絕不會輕輕放下。
既然做不了愛人,那就做仇人吧。
我不是聖母,就算鬧個天翻地覆,我也不會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