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上十一點，我來找你！”小玲表情突然恢複，聲音低沉，似乎怕被周圍的人聽見。

“你能出來？”

小玲雙眼凝視著江河三秒左右，立即站起來走向活動區的一個角落，走到一半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疑惑！好奇！

江河感覺小玲應該是知道什麼，或者是看到過什麼，可她為什麼會選擇自己呢？還是這都是胡話？

她可是有精神疾病的人啊！

江河喝了一口冰可樂，看著角落裏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裏的小玲，搖了搖頭。

他感覺自己必須見到其他患者，了解更多的事情，但是過於主動可能會被察覺，正當江河思考之時，艾嘉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發現王木生此時已經坐在了不遠處隔音窗內的沙發上，拿著一本《西方美學》，戴著金絲邊眼睛，目不轉睛地閱讀著。

“江哥，你，你為什麼會來啊？是因為發生的那件事嗎？”

江河的案子可以說是震驚南豐市的大案，可到現在警方也沒有確定真凶，成了一樁懸案。

“我是來治病的！”

“治病？別鬧了江哥，你若是有病，那我們豈不是要死了？”

“你呢？”江河接著閑聊的節奏開始具體的了解這些患者的信息，畢竟資料上沒有。

“妄想症和厭食症，我來這裏已經第四天了，怎麼說呢！現在能吃下一些東西了！”

江河剛才確實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身材完美，並沒有因為厭食症而顯得異常瘦弱。

“沒看出來，身材還是這麼好！”江河把手放在了艾嘉的腿上，餘光掃視著不遠處玻璃窗內的王木生。

皮膚白皙稚嫩，如嬰兒一般，這對於一個得過厭食症，年齡快到三十的女人來講，保養到這個程度確實不易，更讓人匪夷所思。

王木生依舊在認真的看書。

“江哥，你不會還是來暗訪的吧！”艾嘉纖細柔嫩的手放在江河的手上，小手指在江河的指縫中摩擦。

“我是患者，剛剛做過檢查！再說了，我早就不是記者了！”江河發現艾嘉身體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體香。

這種味道不是很好分辨，但是很耐聞。

“我的江哥哥，你真可憐！小心點兒，聽王總說，十三號房間有鬼，那個女畫家會給人畫頭像，然後，然後人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畫家？誰啊？”

“聽說那個女畫家叫韓小美，我來的時候跟她說過幾句話！哼，裝清高的女人，討厭得很！”艾嘉右手慢慢地撫摸著江河的胸脯。

江河心想，這四周都是監控器，幾乎沒有任何的死角，自己跟艾嘉如此曖昧，卻並沒有人管理，難道？

江河腦袋一熱，摟住艾嘉，剛要深情一吻，卻又停下了。

“怎麼了？江哥哥，沒事兒的！這裏，這裏很自由！”

很自由？

江河心想，莫非真的什麼都不管。

可他剛要進一步嘗試自由底線的時候，發現小玲正在一旁看著他們，雙眼緊緊盯著江河的雙眼。

“你背叛我！”小玲瞪了一眼江河，又狠狠地推了一把艾嘉。

艾嘉由於坐在江河的腿上，幸好雙手抱緊了江河的脖子，要不然就從他的腿上摔下來。

“小玲，你幹什麼？”艾嘉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小玲的手。

“你搶我的獵物！”江河感覺小玲的語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小女孩所說的話。

“神經病！”艾嘉惡狠狠地眼神似乎要把小玲殺了，但沒過幾秒，又緩和了。

艾嘉轉身走向王木生那邊，又投懷送抱去了。

“江河，你是我的人，以後不準你跟她說一句話！”

江河感覺小玲的占有欲很強，而且極度缺乏安全感。

他強顏歡笑，摸了摸小玲的頭，可當她觸碰到她的頭時，一個個破碎的殘片瞬間出現。

一個女孩躲在角落裏頭正在跟一個滿身是血的洋娃娃說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永遠在一起！”

當江河緩過神時，小玲已經坐在回了原來的地方，雙眼繼續盯著他一舉一動。

又一隻眼睛！

江河深吸口氣，走到身邊，坐了下來，心想，既然她缺乏安全感，那就利用她進一步了解療養院的線索。

“其他人呢？怎麼就我們四個？”江河走了過去，坐在小玲身邊。

“分組活動，早中晚，我們分開的，嗯......江河，你想知道小美姐姐事情嗎？”

江河心想，果然！

“剛才聽艾嘉說我的房間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是嗎？韓小美到底是誰？”

“你采訪過她，但可能你忘記了！別聽那個賤女人的話，她那是嫉妒小美姐姐畫畫好看！”

江河從小玲的口中得知，韓小美在這裏其實很受歡迎，而且每天在活動時間會在這裏畫速寫。

“小美姐姐有一個速寫畫冊，裏麵有我們每個人！”小玲終於露出了笑容。

江河感覺小玲對韓小美應該是一種崇拜之情。

速寫畫冊？

從資料上來看，警方並沒有在韓小美的病房，甚至是所有所居住過的地方找到任何畫冊。

“我能看看嗎？”江河假裝好奇。

“你看，姐姐又在那裏畫畫呢！我帶你去看！”小玲猛地站起來，拉住江河的手走到不遠處的鄰窗的位置。

江河發現這裏的采光很好，而且幾乎可以看清整個活動室的每一個角落，確實是一個畫速寫的好地方。

“你能看見韓小美？”

“嗯！就在這裏，你看姐姐她多漂亮，她也教我畫畫來著！”江河見小玲一臉的天真，根本不像是撒謊。

那麼可能就是妄想症！

“真是遺憾啊！沒能看到韓小美的畫冊！”

小玲愣了一下，尋思片刻慢慢轉頭，眼神疑惑，望了江河好久。

江河心想，這女孩真的很奇怪，除了妄想症，可能還存在人格分裂症，從剛才的碎片中看，她可能還存在第三個人格。

“江河，你是特別的獵物，說不定能看懂那個畫冊！”

“畫冊在你那裏？”

小玲隻是笑了笑，靜靜地坐在地上，望著活動區內的每一處變動。

江河站在原地許久，恍然大悟，畫冊！

難道畫冊裏畫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麵？

因此成了她被殺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