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幾天我吃喝都被困在這個房間裏,弟弟除了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幾乎和死了沒有兩樣。
回憶起小時候寥寥幾次與弟弟碰麵,他會甜甜地叫我姐姐,叫得很親昵。還會試圖張開雙手擁抱我,但次次都會被嗬斥。
他好像並沒有被爸媽【教壞】,但是我永遠無法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有幾次“弟弟”兩字差點脫口而出。
可當我低頭看到自己縫補的破衫,我知道我和他永遠不可能相認。
“唉唉,那真是夫人的女兒?老爺這麼有錢,為什麼把親閨女送外麵養?”
“夫人那是送?她是丟的!這女兒出生的時辰不好,克六親,天生窮苦命,沒多久親爹就被他克死了,你看她長相,瓜子臉吊梢眉,這都兩天了從來沒笑過,一看就是苦命樣,夫人丟了她,馬上就和先生結婚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信!有錢人都信這個,少爺是先生前妻的兒子,也是請人算了日子才生的少爺,你看看少爺那麵相,鵝蛋臉杏仁眼,瞧誰都是樂嗬的,張嘴更是甜如蜜,多招人喜歡,在看趙家這十幾年做生意像老天送錢一樣,都說少爺是菩薩坐下小財神轉世。”
“可我怎麼聽說,前太太生了少爺...沒多久就死了,都說少爺吸了自己母親的福澤,你說這事怎麼這般巧,太太同一年生了小姐丈夫死了,先生有了少爺妻子死了。”
“命數的事這誰說的準,別說了,我看那姑娘好像一直在窗台看我們呢.”
我看著手上的鐲子,還幻想這次幫了弟弟,有沒有可能回到這個【家】,看來一切隻是個妄想。
入棺這天,家裏所見之處都是喜慶的紅。
我也換上了紅色的衣服,甚至還在大廳弄了一個擺台。
寫著大大的聘,上麵放了三百萬現金、車鑰匙、房產證好似真是一場【聘】。
外麵還設了宴。
沒有客人,但是請了一屋子唱戲人。
沒有席位,可每桌都放了飯菜。
一切就像一場重要的宴席,隻是房間正中間,不合時宜的放了一口巨大的雙人棺。
而我和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隨後要躺進去。
“阿楠,你師傅電話。”
我趕忙接起
“阿楠,剛剛為師卜了一卦,今晚這【棺材聘】會有凶險,但你不要害怕,按照為師交代的做即可平安。”
我也同師傅走南闖北,看過幾家【棺材聘】是會有些聲響,但從未聽說這事有危險。
“你弟弟是從天上請下凡的童子命,本就活不過十八歲,現在的他就是個活死人,今晚會有無數冤魂妄想來占他的身子,我能同意你做幫忙,也是因為你命格特殊,能幫你弟弟化險為夷。”
“嗯嗯”
“記住我說的三件事:
一:子時會有人問話,你隻要回答【是】即可,問話的是我身後的【魂將】它會護你那一晚周全。
二:【魂將】在陽間現身隻有一個時辰,他走後會給你棺材打入九個棺材釘,你在裏麵要把棺材釘扣上,以免外麵的人打開。
三: 棺材萬一開了!你無論如何也不要出棺!”
“師傅,這事兒怎麼這麼危險?”
“傻孩子,你放心師傅會在這邊開堂護法,保證你沒事,但是你要牢牢記住,為師說的三件事!還有千萬不要在棺材裏想任何一人的臉,這會影響你弟弟。”
“記住了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