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晉王來了。
一身絳紫錦緞。
儀態高貴。
他看了看我們的院子,麵露嫌棄,「叫她出來,本王....」
「我娘,死了。」
猝不及防的打斷,讓他一愣。
隨即劃過一絲不信的神色。
「怎麼好端端死了?」
「自盡。」
下一秒,他將手裏的把玩一把扔在了地上。
瓷片飛濺。
瞬間從我的眼角劃過,留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他身後的奴才,紛紛跪倒。
喊著。「王爺,息怒。」
「不識抬舉!」
晉王麵色陰冷。
他顯然沒料到,我娘性子剛直用自盡來自證清白。
雖汙了身子,可並非是她勾引。
阿爹此刻腳下虛浮。
從屋裏趕了出來。
「草民,卞伯陽叩見晉王。」
晉王冷哼,「她可是自盡?」
阿爹惶恐解釋,「並非如此,她夜裏難眠,草民便給她吃了些助眠草藥,誰知夜裏油火燃了幹草,這才....」
晉王這才冷哼一聲。
「死了也好,省的本王還想著法子,收她入房。」
隨即,他從懷中拿出一張喜帖。
「你夫人已逝,你準備準備,娶長寧入府。」
「草民之幸。」
「隻要你待本王妹妹好,本王送你一番前程,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說這話時,特意睨了我一眼。
我爹腰彎的更垂。
如同那些奴才一樣,恭送晉王出去。
直到屋裏安靜下來。
我爹從懷裏拿出骨簪。
像一隻竹。
「皇權之上,我一介草民無處伸冤,隻有得權得勢,才有報仇的資格。」
「月兒,你莫要怪爹。」
怎麼會。
我伸手接過骨簪,放進自己的發髻頂。
微昂著頭,擦了擦嘴唇的血氣。
「爹,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複仇這條路上,我不會讓娘見到仇人有半點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