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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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暴地將我塞進車裏。

我驟然來到了陌生的地方，身體繃緊，拚命地掙紮，一不小心就踹到了替我係安全帶的江奕。

他條件反射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被扇歪過去，因為習慣了這種粗暴的對待，所以我並不覺得有什麼，而且暴力確實很容易馴服我，我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若是換做一年前的林朝朝，不論是誰敢扇她巴掌，她都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但我現在是二十七號。

早被夜以繼日的折磨磨斷了傲骨。

所以誰都可以扇二十七號，二十七號還會把臉調整到更好使力的位置，希望用自己的乖巧來討好對方，好讓自己之後受到的傷害會更輕一些。

這種方式總是出奇的好用。

尤其是麵對我的飼養人，小醜。

但江奕隻打了我一巴掌，就收回了手，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抱歉，你反應太激烈了，我隻能用這種方式讓你安靜下來。”

我用舌頭抵了抵臉頰，有些不解，沒有說話。

一路顛簸，終於回到了家。

江奕扶我下車，他捏住我的手腕，卻隻握到了伶仃的骨頭，“家裏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一會你要多吃一點，也不知道馬戲團是怎麼養人的，我看你瘦了好多......”

門剛打開，就有一道潔白的身影來到了我麵前。

妝容精致的女人對我笑意溫柔，卻讓我產生了巨大的恐懼。

“林姐姐回來啦，快進來吧，飯已經做好了，正好嘗嘗我的手藝。”

她親熱地環住我的手臂，手指正好抵在我的傷處。

心理受到的創傷和生理的疼痛一齊向我襲來。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身後的人用沾滿鹽水的鞭子用力抽打我的後背，用尖銳的銀針刺穿我的指甲。

而在外麵默默觀望的女人，也是像現在這樣笑得溫軟。

她說，“不夠。”

“隻要不把人弄成殘廢，隨便你們怎麼玩。”

我被恐懼衝昏了頭腦，本能地想要保護自己，狠狠推了她一把。

顧念順勢往後一倒，小腿磕在桌邊尖銳的棱角處，瞬間血流如注。

“姐姐？”她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你還在怪我嗎？”

“怪我當初破壞你的婚禮，讓你進了馬戲團？可若不是你當初那樣對我，阿奕也不可能那樣做。”

“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她哭得梨花帶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小腿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林朝朝！”

身後傳來了男人壓抑著怒火的大喊。

“你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惡毒，總想著欺負念念！我居然還奢望你能改好......我真是太天真了。”

他抱起地上的顧念，將我用力踹開，男人的力度自然是女人無法比擬的，我倒在了和顧念相同的位置，那裏不知為什麼磨得格外鋒利，幾乎是一瞬間就嵌入了我的手臂，疼得我渾身發抖。

但更讓我恐懼的是顧念看向我的目光，滿是濃厚的惡意，簡直比我的飼養員還要嚇人。

我慌張地低下頭，在客廳裏尋找安全的位置，最後躲在了狗窩裏，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