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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葉明淵起了疑心,雲姝月咬唇嬌弱道:“明淵哥哥,顧盼兮心機深沉,我姐姐肯定也不是故意告訴她的,當初她為了嫁給你,竟敢對你下藥,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葉明淵聞言麵色一沉,冷淡道:“沒錯,挽月單純的性子定是被你蒙騙了。”
說罷,他帶著雲姝月轉身離去,獨留我被吊在城牆下被凍得渾身顫抖。
我足足被吊了一天一夜,葉明淵派人放下我時,我已隻剩下半條命。
剛回到王府,便見整個王府喜氣洋洋,奴仆們都得了賞錢,正聚在一起閑聊。
“雲夫人真是好福氣,肚子裏揣著的可是王府的第一個孩子。”
“王妃也曾經有孕,誰知她肚子裏那個卻不合王爺心意,生打下來的,聽說還是個男胎!”
“到底是沒福氣的,雖說是尚書之女,卻是一直養在鄉下的,三年前才來上京,本就粗鄙不堪又是用那種手段逼王爺娶了她,怎可能受寵。”
“聽說先前肚子裏那個就是宮宴那一晚懷上的,所以王爺才不讓她生。”
我獨自靠在廊下,站都站不穩,護送我回來的侍衛自去複命,眾人見了我,議論聲漸漸小了些,我在眾人看好戲的神色中一瘸一拐地想走回我的院子。
遠遠的,便見雲姝月一身珠光寶氣,在眾人的簇擁下向我得意走來。
“王妃姐姐,本該親自去迎你的,可奈何我如今身懷有孕,再說你是有罪之人,王爺說不必理會,所以怠慢了還請勿怪。”
她虛扶著還未顯懷的肚子,鄙夷道:“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竟還有膽子回來。”
我冷冽地看向她,漠然道:“我是王爺親自去陛下麵前求娶的王妃,三媒六聘,王爺一日不休我,我便是這王府的正妃,你苦心孤詣想要得到的,不就是這正妃之位嗎?”
她嗤笑道:“正妃?顧盼兮,明淵哥哥厭惡你至極,你竟還有臉以正妃自居?”
“再說,若非當初你壞了我的事,今時今日,這正妃之位本來就該是我的!你搶了我的位置,就該還給我!”
我冷笑道:“當初果然是你給葉明淵下了藥,設局要嫁給他的人是你!”
雲姝月眼眸一眯,臉上蕩起一抹冷意:“是又如何?縱然你一心牽掛他,可明淵哥哥眼裏心裏都隻有我。”
說著,她抬手撫上髻上的珠釵。
我一眼望去,當即怔愣,這是我當初與葉明淵互贈的定情之物。
“這是我姐姐當年贈予明淵哥哥的定情之物,如今明淵哥哥贈予給我了,王妃的位置也遲早是我的!”
雲姝月憤恨地看我一眼,冰冷說道:“雲姝月,識相點自請下堂去做棄婦!”
我看著那足足有十顆東珠的攢珠釵,這是我娘當初的嫁妝,她帶著我在鄉下莊子討生活,嫁妝幾乎都變賣了個幹淨,唯有這個她再苦再難也沒有舍得拿去賣掉。
而是給了我,而我當時借住在雲府,唯有這個攢珠釵是最珍貴的。
我將這最珍貴的攢珠釵贈予了葉明淵。
我伸手奪下那珠釵:“這是我的!”
雲姝月不設防我竟有此動作,發髻被我扯鬆,往後一退,卻被一雙大手接住,她轉頭見是葉明淵,當即哭道:“我好心來接王妃姐姐,卻不想王妃姐姐聽聞我有身孕,竟然推我想害我流產!”
她轉頭楚楚可憐地對我說道:“我肚子裏懷的是王爺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還搶走了王爺賜我的釵。”
葉明淵陰鷙的眉眼一暗,抬手扇了我一巴掌:“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