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昭被軟禁了起來。
陸翊隻讓人留了她的一個貼身丫鬟芍藥,便不準任何人進入長樂殿中。
芍藥是她當年從懸崖底下撿回去的。
是她在這個宮裏最信任的人。
顧雲昭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這隻古樸的鐲子,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是神醫穀穀主的身份象征。
她若有所思的轉動著手裏的鐲子,問芍藥道:“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蹊蹺?”
芍藥思考了片刻,答:“奴婢在三更時分,總是在長樂殿後門聽到布穀鳥叫,三長一短......”
顧雲昭心中一緊,這是神醫穀通信的信號。
上一世,董元霜死後,她便被陸翊嚴密的看管了起來,難道說上一世這個時候,師兄已經到京城了?
她腦中已有了離開的計劃,喚芍藥附耳過來,細細叮囑著。
接下來的幾天,顧雲昭都呆在長樂殿內。
陸翊沒有來過,他有意想讓顧雲昭這個發妻吃點苦頭,認清自己的身份。
可他又放不下顧雲昭,便日日差人送來各種珠寶華服,想讓她感動並服軟。
但顧雲昭轉手便將這些東西送給了下人,用以籠絡人心。
這天,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董元霜身邊的大丫鬟就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說道:“貴妃娘娘,皇後娘娘今日在禦花園設下了賞花宴。”
“她替你求了個恩典,特許你前往,快跟我走吧!”
顧雲昭微微蹙眉,她本想安靜地等到離開那天,沒成想董元霜還是不肯放過她。
被半拉半拽到禦花的時,遠遠得就看到貴女們三人成團、五人成簇,花兒一般各自紮堆聊著天。
見她來了,眾人瞬間噤聲,一道道鄙夷、厭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董元霜得意地靠在軟榻上,欣賞著顧雲昭那憔悴的模樣,嘲諷道:“本宮還以為貴妃真的不稀罕陛下的寵愛呢。”
“可看你這憔悴的樣子,想必早已經後悔了吧?”
顧雲昭淡淡道:“皇後娘娘說笑了,民女隻是身體不適而已。”
董元霜最討厭她這副超凡脫俗的模樣,嗤笑道:“顧雲昭,你還不知道吧?”
“如今民間人人道本宮和陛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你......卻是個寡廉鮮恥的蕩、婦!”
“你可知陛下知道這些傳言後,說了什麼?”
她露出嬌羞的神色,笑道:“陛下說,你出身微賤,罵了便罵了。”
“難道還要為了你這個賤人,壞了帝後的名聲不成?”
顧雲昭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知道,董元霜說得話不全是真的,但......也絕對不全是假的。
因為如果陸翊維護過她,這些貴女們又怎敢當麵折辱她?
這時,遠處出現一道明黃色。
董元霜瞬間色變。
她起身,繞過案幾,拉著顧雲昭的手,虛情假意道:“不過,雖然你在表哥的心裏比不上我,但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何況,你於他有救命之恩。”
“本宮為了表哥著想,願意和你休戰。貴妃,即日起,你便和本宮握手言和吧。”
“我們兩人一起侍奉表哥,不拈酸吃醋,不讓他煩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