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同意呢?”
陳躍進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沒料到我竟然敢拒絕他。
我和陳躍進十八歲的時候結識,二十一歲的時候我跟了他,沒有辦婚禮,也沒有結婚證。
他總是說,以後等有錢了要給我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到時候再堂堂正正的持證上崗。
一枚拚夕夕百來塊的戒指,在我手上一戴就是七年。
最難的時候,我們縮在出租屋裏,晚飯隻有兩塊錢的一包泡麵。
他說要開一家自己的公司,我就把自己所有的存款拿出來,甚至賣了我爸媽在老家留給我的一套房子給他做啟動資金。
我陪著他,從藉藉無名到如今公司上市,他成了上市公司的老總,而我是他不願提及的過去。
最初的三年,陳躍進再忙下班回來也會給我帶一束路邊采的野花,他知道我對煙味很敏感,總是站在門口等煙味散盡了才會回來,借著月色輕手輕腳的摸上床,抱著我在我耳邊低聲說愛我。
我們的生活慢慢好了起來,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地回來的越來越晚,身上也總是沾滿了煙味和酒味。
到第五年的時候,他幾乎不會再掩飾對我的不耐煩,但他無論提出多過分的要求,我都隻會默默做好之後離開。
這也導致了他一次比一次做的過分。
陳躍進認定了我離不開他。
“不同意,那就分手!”
他毫不在意的語氣令我疼的快喘不上來氣。
我忽然覺得好沒意思,不離婚,難道要繼續看著他身邊的人換了一個接一個,看他和他的小青梅無止境的在我麵前蹦躂嗎?
“好,我們分手。”
我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想走,卻猛地被人拽住手腕。
陳躍進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咬牙切齒的問,“你再說一遍?”
“怎麼?你舍不得我?”
我譏諷的看著他。
他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耗子一樣甩開我的手,“我會舍不得你?我早就受夠你了!巴不得你早點去死!”
我猛地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瞪著陳躍進。
他巴不得我早點去死?
即使我早就意識到他不愛我這個事實,但他的話還是深深刺痛了我。
十年,就算養一條狗都該養出感情了,他卻盼著我去死。
心口如刀割般疼痛,我再也忍不住,用盡全力甩了他一巴掌。
陳躍進被扇得偏過臉去,臉上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周圍人被嚇得不敢說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
我整個人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抖,憋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這就是陳躍進,這就是我愛了十年的人。
我死死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決絕的拎著包走出去。
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大力襲來,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我驚恐地回頭,隻看到王淇淇陰狠的麵容,隨即冰冷的海水將我吞沒。
“唔......救......救命......”
鹹澀的海水灌進口腔鼻腔,我拚命掙紮,隻覺得身體像被一雙無形的雙手拉著,不斷下沉。
意識迷糊之際,我看到陳躍進慌亂的趕在王琪琪身前擁她入懷,隻為防止水花濺到她身上。